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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驀淡淡看著他:宋珩,你惡心的樣子還是一點沒變。 還有,沈驀走到他跟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宋珩手中咖啡杯一個不穩滾落在地,價值不菲的地毯瞬間報廢。他看著眼前不怒不惱、看不明白情緒的沈驀,面上笑意不改:還有什么? 你嘴太臟了,沈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了什么臟東西般,皺眉松開他的衣襟,拿紙巾擦了擦手,宋珩,你的命金貴,好好珍惜。你要是敢動若若,我讓你生不如死。 宋珩笑笑,優雅又自信:我是宋家家主。 我知道。沈驀轉過身看向他,但你也沒生著九條命。 說到這兒的時候,沈驀看著他微僵的臉,突然微微笑了起來:姜鴻輝不也到死都沒想到會死在一個六歲的孩子手中。 聞言,宋珩神色微微一頓。 人類骨子里都貪生怕死,不管權勢滔天,還是坐擁萬貫家財,死亡不會繞開他。相反,他們更怕死,更加丑陋不堪。沈驀嗓音低啞輕緩,卻有股子讓人心底油然而生的寒意,你不是對我心存顧忌,一直以來都沒踩在我的底線上嗎?本能害怕的同時又想占為己有,這種心情一定讓你掙扎的同時又感到愉悅? 宋珩目送他離開的背影。 良久,冰冷的空氣中響起一陣低笑聲,還有意味深長的一句:真是個可怕的孩子。 軍訓過后,沈驀回了學校開始上課。 肖若也開始投簡歷,準備先工作適應一段時間。 因著她身體的緣故,醫生體檢這一塊肯定會被刷下來,而玉琴阿姨和伯康叔叔都反對她去醫院工作,怕工作量超出身體的負荷。 肖若也沒有太過堅持,她一開始也不是奔著成為醫生去的,于是就給本市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投了簡歷。 三天后,對方回復了,讓她過來面試。 玉琴阿姨,我不用穿這么正式?肖若看著玉琴阿姨給自己買的職業套裝,有些頭疼。 柳玉琴把紙袋給她,一邊把她推進臥室:快去換,你穿一定好看。 肖若無奈,卻還是聽話地去把衣服換了。 套裝并不是那種深沉厚重的黑藍二色,而是深粉色,這種顏色不會給人輕浮之感,反而襯著女性特有的柔美與端莊。肖若這個身體畢竟剛成年,一般職業套裝穿在她身上都會有種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視感。 但這套卻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的清麗柔美。 肖若膚色白,深粉色穿在她身上也襯膚色,白色的襯衫略作點綴,既不顯得呆板也不顯得厚重。同是深粉色的下裙直接掩去了膝蓋,加之版型的緣故,更顯得她身形十分玲瓏嬌小。 果然很適合小若。柳玉琴十分高興地看著她,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 肖若也隨之笑了起來:謝謝玉琴阿姨。 柳玉琴看了眼時間,也拿了包準備出門上班。柳玉琴和邵康伯在同一所大學任教,在不同的院系,相比起邵康伯,柳玉琴看起來清閑些。 臨走前,柳玉琴抱了抱她:小若加油。 嗯。肖若點頭。 柳玉琴離開后,肖若打車來到公司大樓,肖若走進大廳問了面試的地方后便直接乘坐電梯去了面試的樓層。 面試結束后。 您明天來上班。 第二天,肖若在人事部報道后被帶到12樓的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外,肖若心中覺得奇怪,她應聘的職位是助理,但不是董事長的助理,而是實驗室助理,怎么來了這里? 人事部主任輕輕扣了扣門,接著里邊一聲溫和的請進,這才推開門。 肖若原本還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看到宋珩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還是很意外的。 這貨怎么坐這兒? 人事部主任識相地退下,只剩下二人。 一個站在門外,一個在屋里。宋珩坐在真皮座椅上微笑看著她。 肖若穩了穩心態,不能像上次一樣被帶跑,上回這貨的話還沒說完呢。 此情此景,肖若怎么可能相信是巧合。 她走了進去,微微低下頭:董事長。 坐。 還真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 肖若明明記得這家公司的管理人跟宋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怎么會突然之間換了人? 宋珩看起來很隨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說道:這家公司是我年初收購的,我也就偶爾過來看看。 肖若看了他一眼,心中驚疑不定,自己是一頭扎進了狼窩? 不知道現在辭職還來不來得及。 不一會兒,傳來叩門聲。 肖若一看,是剛才的那個人事部主任。 只見她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過來,雙手遞上。 宋珩接過,朝她微微頷首。 吳麗看了還在一旁面無表情杵著的肖若,朝她使了個眼色,偏偏她跟木頭似得,眼睛死死盯著宋珩手上的牛皮紙袋。 吳麗一看,救不動,還是聽天由命了。 臨走前,她順手把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