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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頡有些自嘲似的笑笑,對他道:是不是沒想到朕會說這些話? 是?;实凼莻€強勢的人,連在他面前的溫柔都掩飾不了。 唉,章頡似真似假地嘆道,朕也實在是無處可說。 他于皇帝是個特別的人,嚴清鶴一直知道。所以他忽然大膽地說了一句:肅宗皇帝只愛江山,不愛美人。 皇帝被他說得一愣,才失笑道:對,是朕太貪心了,所以什么都做不好。 章頡躺在床上,身邊嚴清鶴呼吸輕柔綿長,像是睡著了,又或許只是小心地為了不驚擾他。他忽然想,這樣也很好。 他想,他究竟要什么呢?他要的不是那張臉,不然面容相似的優伶,能扮得更像。他要的是這樣一個人。要他的學識,要他的氣度,還要這樣一個人陪在他身邊。 有許多話,他前不能與朝臣說,后不能與妃嬪說。他需要嚴清鶴。 章頡想,如果章瑗還在他身邊,也當是如此了。他也許會放給章瑗實權,他希望章瑗陪在他身邊,一起讀書,一起批改公文奏折。他們也會共寢,在微光下談論白日里未商定的事宜,或者只是簡單地閑談,哪怕是抱怨。 這是最好的設想了。當年章瑗離開時,曾說害怕他會變。然而若是章瑗不走那章瑗會變嗎?會愿意安安分分地在他身邊,依然與他做知己與兄弟嗎? 他們都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所以章頡覺得,嚴清鶴其實很好了。他偶爾也會想,如果他當時看中的是個更貼心,更會迎合他,更坦蕩地把他的枕邊當作青云路的人,那他會更喜歡這人,還是不喜歡呢? 說不清楚。他將手搭在嚴清鶴腕上,能感到脈搏細微的跳動。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章瑗了。煙霧籠罩,只有一個極模糊的背影。但他不會認錯的,那身影那么熟悉,哪怕過去許多年也記得清楚。 霧氣忽然更大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辨不清了。他急忙向前走去,想走出這片迷霧。 他走過幾步,那背影就顯現出來,但很快又隱在霧中。再走幾步,復顯復隱。他索性跑起來,想快過迷霧的速度。 那背影果然漸漸清晰了。正是章瑗,似乎正在看書。他慢下腳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及至靠近時,忽然發現章瑗并不在看書,而是握著酒杯獨自飲酒,伏案痛哭。 他想起來了,這是十七歲的章瑗,此時先安王妃剛剛辭世。 他走上去去,喚道:阿瑗! 那人回過頭來,卻是嚴清鶴。他猛然一驚,正對上那一雙眼睛。 明明是哭紅了的眼睛,卻冷靜異常,平靜無波??伤傆X得,隱隱含怨。 章頡睜開眼,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到了熟悉的屋頂。 果然是夢。他直直地看著屋頂,慢慢剝離夢境和現實。 陛下?他聽到嚴清鶴迷迷糊糊的聲音。 陛下怎么了?嚴清鶴強撐著睜開眼。 無事他才說話,正有執燈的小太監上前來問他發生何事,是否起夜飲水。 章頡起身喝了些水,這樣一折騰嚴清鶴也只能跟著清醒過來。等那太監下去,章頡才道:做夢罷了你怎的也起來了? 陛下似乎說夢話了。 章頡怔了怔,問道:朕說什么了? 沒聽清楚。嚴清鶴道,臣聽得聲響才醒來,沒聽清什么。 章頡緩緩點點頭,道:沒事,擾到你了,接著睡吧。 永州堤壩的修整終于順利完工了,工部負責的官員長舒一口氣?;实垡猜郧彘e了些,恰好京城這幾日總有些云,日頭不大,正是偷閑的好時節。 皇帝問嚴清鶴:這幾日去獵場打獵,你也同去么? 打獵? 別用這看昏君的眼神看朕了。章頡笑道,只是去京郊的小獵場,說是打獵,不過略微去透透氣罷了。 臣從前去得少,并不大會這些。 只是散心,并不要你去上手。章頡說,還是帶阿禹出去看看。 那便聽陛下的。 第二十三章 那獵場修在京郊,并不很偏遠。場地也小,只放些小鹿和兔子一類的小動物,不算是什么打獵的地方,只供皇家的貴人們游樂。 出行的那日正是個陰天,天氣涼爽。嚴清鶴不好與皇帝共乘,皇帝便叫大皇子與他同乘一車。晨起的時候出發,到達行宮后稍事休整,下午便可活動了。 大皇子已出去玩了,皇帝原本就是帶他來練膽的。嚴清鶴也換了勁裝,但他是真的不會打獵。前幾年他和那些官宦子弟交游玩耍,打馬球尚可,打獵時他只有在一旁喝彩的份了。 他實在無事,便看了陣書,但別人打獵他卻看書,實在無聊,索性去找皇帝。 門外的太監只通傳一聲,便叫他進去了,他便以為皇帝此時也無事。不料他進屋時,皇帝正在批折子。 嚴清鶴道:臣惶恐,不知陛下處理政務,驚擾陛下,愿陛下恕罪。 套話說完,又補了一句:陛下真是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