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也和在國外一樣，一年回來幾次看看爺爺奶奶，然后就回去?！崩先思夷抗馕㈤W，闔下眼淺笑，但是緩了緩，又抬起眸，眸中開始有光了，“好在現在不一樣了，他應該愿意在北市多待一些時日了?！?/br>
    老人家摸摸她的纖細柔膩的手：“唯斯以后，替奶奶看著他?！?/br>
    她一笑，“嗯呢，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會看著他一輩子的?！?/br>
    老人家欣慰地笑起來，笑完了，她又沒忍住，淺淺嘆息道：“要是云征在啊，這會兒應該也結婚了，他以前啊，有個同學?！?/br>
    謝唯斯挑眉，“他，有女朋友的？”

    奶奶搖頭：“不像女朋友，他也說不是。是他高中的同學，來過家里?！?/br>
    “是嗎？那是這里人？”

    “對，也是你們城南的，”奶奶微笑，望著窗外的燈火，目光放遠，“那女孩子大學的時候我也見到過，她來找過云征。那會兒云征讀的學校，很少放假，一回來就有很多朋友，應酬，不過都是男孩子，那個是唯一的女孩子?！?/br>
    謝唯斯定定聽著。

    “但是我問過他，他說不是女朋友，就是以前的同學?！蹦棠桃恍?，“其實不是也好，要是啊，那他臨走前沒放下的人，就又多了一個?！?/br>
    謝唯斯驀然想起上次去陵園，在園子里擦肩而過的那個城南的大小姐。

    “那女孩子，現在應該也結婚了吧，和他同歲好像?！崩先思逸笭?，輕嘆一聲。

    謝唯斯小心問：“奶奶，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奶奶不記得，就是，知道是你們城南的，就姓南……”

    謝唯斯屏住呼吸：“她，還沒結婚呢?！?/br>
    老人家一下子目光鎖在謝唯斯身上。

    謝唯斯：“上次我們去陵園，還遇見她?！?/br>
    “是嗎？”奶奶目光有些渾濁起來，隨即又無奈一笑，緩了緩再次嘆息，“那至少那會兒，那孩子是喜歡云征的吧，但是云征沒有和她在一起?，F在還沒結婚，已經三十來歲了呢?！?/br>
    她蒼老的目光閃著心疼的光芒：“可惜云征走后她也沒來過老宅了，不然要勸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br>
    晚上回蘭梧洲的路上，謝唯斯就忍不住和聶云豈分享了這么一波故事。

    聶云豈安靜聽完，下車時跟她說：“我知道?！?/br>
    “？？”謝唯斯驚訝，“你知道？哥哥你知道那個女孩子？”

    “以前我大哥還在的時候就認識，也在陵園遇到過?！?/br>
    謝唯斯屏住呼吸：“她是不是喜歡你大哥，然后現在還沒放下？”

    “沒聊過。不過……”進了電梯，聶云豈把她摟到懷里，“可能喜歡過吧，但沒太深入地發展，后來就習慣去看望?！?/br>
    “那為什么人現在還沒結婚，都，三十二了?！?/br>
    “沒找到合適的吧?！?/br>
    謝唯斯想想，可能確實也是……不全是因為放不下，只是有些人見過雄鷹，就不覺得凡俗能入眼了。

    一個人也挺自由自在的，那女孩子她是有點了解的，也是很有格調的一個人。

    不過謝唯斯覺得還是莫名傷感，覺得那女孩子有點像她呢，或許像她第一次跟聶云豈表白，他就下意識拒絕了她，不過她要幸運一百萬倍。

    那女孩子沒有等到聶云征再次和她有交集，沒有等到他平平安安結束任務回國。

    她想著想著，這個夜晚就翻來覆去睡不著。

    聶云豈被她惹的，也睡不著。

    最后他說：“要不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哇什么故事?！睕]想過這輩子還能聽聶云豈講睡前故事，謝唯斯很驚訝，很開心，“你講?！?/br>
    聶云豈就坐起來靠著床頭，攬著她在懷，溫柔開口：“以前，有一只貓?！?/br>
    “……”

    謝唯斯一句就笑場，趴在他胸膛笑得床都在搖晃。

    聶云豈不滿：“認真點，不然這貓結局可能不好?！?/br>
    “……”

    她笑得更歡了，“你要把貓燉了嗎？”

    “……”

    聶云豈唇角一抽，也沒忍住笑了。

    然后，笑著笑著，謝唯斯想起來一個事：“哥哥，你之前說，我要是主動睡了你，你就要揍我?！?/br>
    “嗯？”

    “后來你自己睡了，你……”

    “……”男人臉色不正常了。

    謝唯斯瞥他：“你就可以了？”

    “那……我總不能自己揍自己?！?/br>
    她失笑，“你就應該把你自己燉了，哼?！?/br>
    聶云豈拉高被子把她緊緊圈?。骸耙荒阕岚?？嗯？”

    “……”

    “哥哥給你揍，哥哥老是吃你?！?/br>
    “……”啊啊啊啊啊，這句話聶云豈怎么講得這么壞的，什么哥哥老是吃你，她覺得骨頭都軟了。

    謝唯斯怕了，“我，給你吃?！?/br>
    “……”

    “不要錢，隨便吃?！?/br>
    “……”

    他笑開，按著她在懷，親一親，“我們唯斯好乖?！?/br>
    謝唯斯聽他說這句話，就覺得很動聽，忽然好奇：“哥哥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大冬天，過年夜，和他登記后的第一個年，這樣的夜里說著這樣的話題，謝唯斯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聶云豈道：“應該，是你那會兒喝醉酒，然后問哥哥冷不冷，要是冷的話，你就抱抱我，你抱我我就不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