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斯笑，然后懶洋洋又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回頭我看看，不困就去?！?/br>
    聶沐看謝唯斯身上好像有幾片雪花，轉了話題問：“外面還下雪嗎？”

    “嗯?！?/br>
    “我小哥哥在門口嗎？”

    她精神聚焦起來，點頭，“躺車上玩手機?！?/br>
    聶沐笑：“他最喜歡躺他愛車上玩手機，要么抱貓?！?/br>
    謝唯斯揚起了紅唇，隨后想起來聶云豈說的有事回來，就問：“小哥哥說他是有事來的，是工作？”

    “嗯?！?/br>
    謝唯斯頷頷首，“那他是不是辦完事就走了？”

    “應該吧，畢竟人只是順路來過年的，最多初四應該就見不到他了?！?/br>
    “……”

    這么快，謝唯斯臉上泛過驚訝，“都不等到初七嗎？”

    聶沐灌下一口白開水，輕嘆：“待在這他也沒事，大過年在這喧鬧的老宅里，會讓他想起很多事，還不如回去。他現在應該更喜歡那個沒有什么記憶的覽市，那熟悉又有朋友?！?/br>
    謝唯斯怔愣了下，末了無聲點著小下巴，嗯，確實還不如回去。

    謝唯斯喝下半杯紅茶，然后問：“他回來是住蘭梧洲嗎？”

    “嗯嗯，不知道回去沒現在?！?/br>
    謝唯斯盤算著他在這的幾天，能見他多少面呢，最多一面吧？還他衣服，其他時候她也拿不出理由約他了。

    過后要怎么辦呢，他常駐覽市，而她在北市……

    ……

    在聶家的老房子待了小一個鐘，然后，快十一點了，謝唯斯得回去了。

    聶家的人讓司機送謝唯斯，謝唯斯沒推辭，畢竟今晚是除夕，不好打車。

    但是到了大門口，卻見到聶云豈剛好好像要走。

    謝唯斯下意識微笑看他：“哥哥你還沒走呢?！?/br>
    男人坐在已經掉好頭的機車上，正在戴手套，抬起眸來看了看她，又瞄了眼她身后的聶家司機，問：“要走？”

    “嗯嗯?！?/br>
    他道：“我送你吧?！?/br>
    謝唯斯默了下，糾結，不想麻煩他，但是兩人確實順路，而且坐他的不會暈車。

    聶云豈轉眸直接跟司機道：“去我那兒幫我拿個頭盔?！?/br>
    “行?！彼緳C就走了。

    謝唯斯只能跟他說：“謝謝你哥哥，又麻煩你了?！?/br>
    他似乎已經對她的客氣很習慣，沒說話，戴好手套的手指了指他身后。

    謝唯斯笑瞇瞇，自動走過去，扶他的肩膀踩上車，熟門熟路坐好。

    等司機幫她拿來頭盔，戴上，她又熟稔地摟上去。

    大概是她摟得太直接，聶云豈啟動車子那一刻頓了頓，然后謝唯斯就猝不及防地又往他背后一撲，撞在了一起。

    寂靜幾秒，她心如明鏡地樂開了花，嘴上裝作不明所以地弱弱道：“哥哥……怎么了？”

    “……沒?！睊吡搜墼诿Ｈ豢此麄兊乃緳C，聶云豈輕咳一下，走了。

    出了小巷，除夕夜的的長街簡直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不過他們的車子走在路邊，比汽車要暢通許多，而且聶云豈會繞路，所以一路上除了紅燈基本沒怎么堵過車。

    夜風夾著薄雪嘩嘩從耳邊吹過，鳴笛聲與煙花聲在周遭此起彼伏，繚繞不去。

    讓人覺得這個年，真是好熱鬧好熱鬧。

    不知過去多久，在一個紅燈口，好像有人問了句：“冷嗎？”

    謝唯斯恍恍惚惚歪頭看聶云豈，“哥哥你跟我說話嗎？”

    “嗯?！?/br>
    “說什么？”

    “冷不冷?！?/br>
    謝唯斯想了想，問：“冷可以抱緊你一點嗎？像剛剛在門口那樣?！?/br>
    “……”

    男人透過后視鏡瞥了瞥她，不過隔著鏡片看不清她的臉色。

    須臾，他略僵硬的、淡淡地點了下頭。

    謝唯斯一秒收緊手臂，腦袋也貼著他的肩膀，非常愉快。

    前面的男人被這一通摟抱，身子愈發地生硬，扭了扭頭看向后面。

    謝唯斯掀起了鏡片，然后，又去掀起他的。

    聶云豈：“……”

    謝唯斯近距離地灼灼和他對視，“不可以抱嗎哥哥？你好暖?！?/br>
    “……”

    謝唯斯見他沒說話，緩緩松開手。

    男人低頭看了眼，轉而似乎隱隱輕嘆了一聲，接著他戴著手套的寬大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放到他腰上。

    謝唯斯明目張膽地笑了起來，蹭著他肩頭嘀咕，“哥哥……你是宇宙第一好的人?！?/br>
    “……”從世界變成宇宙了。

    綠燈跳轉，車子往前馳車而去。

    過了路口，謝唯斯在后面繼續聊天：“哥哥……你還有件衣服在我那兒呢?！?/br>
    “嗯？哦?！彼S意點個頭。

    “……”

    車子穿過市區一個廣場，四周的CBD大廈閃著燈，墻上大屏幕在放廣告。

    廣場上車如流水，行人與汽車穿插而行，他們中途停了下來等。

    謝唯斯隨意四處看看，然后不經意間看到廣告屏上她參與后期的那部外國片子。

    腦海中靜了下，隨后她忽然再次去看聶云豈，“哥哥?！?/br>
    “嗯？”

    “你這種職業的人，會去影院看電影嗎？”

    他默了下，點頭。

    謝唯斯心口泛過一道明顯的愉悅，接著問：“你都和什么人看啊，是不是公司的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