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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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夜不歸宿的人換成她或者棠若,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幫忙遮掩,甚至輕拿輕放,鬧個不可開交是一定的,說不定連名聲都要被她敗壞一遍。 換成棠茵,竟然什么事情都沒有。 實在是…… “大姐……” 見棠寧只是看著她,并不說話,到底還是棠茵沒有忍住,主動開口喚了她一聲。 “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什么時候我們姐妹變得這么生疏了?” 什么時候變得你心里頭沒個逼數嗎? 棠寧在心里懟了她一句,便從窗戶旁走了過來,笑而不語。 “我想著我好像很久都沒跟jiejie說兩句悄悄話了,今天正好我們都有空,所以就想找你說兩句話……” 棠寧就這么坐在沙發上,也不接話,臉上寫滿了“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表演”這幾個大字。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尷尬。 可偏偏此時的棠若卻像是根本看不懂這尷尬的氛圍似的,竟然關上門,直接在棠寧的身旁坐了下來,親昵地抱住了她的手臂,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姐,我最近遇到了一些苦惱,我實在不曉得該怎么辦了,只能過來跟你說說……” 然后棠寧就聽見她明為苦惱實則炫耀地將她和陸沉這些日子的事情挑著跟她描述了一遍。 “……所以,jiejie你說我要不要答應他?他就快離開了……” “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聽見棠寧的回答,棠茵驀地抬起頭來,看著她清澈的雙眸,只覺得像是一下子就能看清楚她所有的不堪與算計似的。 這使得棠茵驀地垂下了頭,用力咬了咬唇,眼中不忿一閃即過。 “jiejie你真的變了好多,現在的你,要是哪一天我做了什么錯事,感覺你都不會原諒我似的。說真的,要是真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你很生氣的事情,jiejie你會原諒我嗎?” 棠茵忽然抬起頭來,徑直朝棠寧看了過來,眼中閃爍著征詢的光芒。 聞言,棠寧低頭與她對視了半響,“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說完,她看見棠茵臉色一僵,便立刻笑出聲來,伸手就揉亂了棠茵的發,“jiejie開玩笑的,你是我meimei,雖然現在……但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我都會原諒你的?!?/br> “真的?” 棠茵眼睛霎時一亮,“jiejie你真好!” “那你呢?” 就在這時,棠寧的反問也隨之而來。 “什么?” “我問你啊,如果要是我做了什么令你不開心的事情你會無條件地原諒我嗎?” 聽見她這么說,自認為自己就要嫁給陸沉做高高在上的少帥夫人,即便棠寧真的嫁給了徐司年那個瘸子也妨礙不到她什么的棠茵,立刻笑容自信,信誓旦旦地開了口,“當然會了,你是我jiejie啊,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發誓的,如果我做不到……” 話都已經說成這樣了,棠茵以為棠寧至少會開口阻止她,卻沒想對方只是笑盈盈地任由她發誓。 最后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幾句要是做不到就一輩子不幸福,窮困潦倒,重病纏身,下半輩子都只能活在絕望和痛苦之中的誓言。 “乖?!?/br> 棠寧輕拍了拍棠茵的腦袋。 旁的不說,在立flag這方面,棠茵絕對是棠母親生的。 一個說要沿街討飯,另一個就說要重病纏身,窮困潦倒什么的。 這立起來的flag可千萬不能倒了啊,就算倒了,棠寧也會好心幫忙再次扶起來的。 誰讓她的人設就是人美心善呢! 第193章 少帥的黑月光(二十六)作死?!?/br> 就在棠寧與棠茵兩個你好我好,正上演著“姐妹情深”的老套戲碼時,徐公館。 “咳咳,咳咳……” 一聲又一聲的悶咳從緊閉房門的書房里傳了出來,書房外頭,徐司年最信任的左右手阿立與阿勝卻俱都表情兇戾地用力抓緊對方的衣襟,誰也不肯先松手。 可能是擔心他們兩個鬧出來的動靜會引起書房里的徐司年的注意,很快兩人就悄無聲息地扯著對方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即便這里距離書房已經有一些距離了,阿立質問的聲音卻仍舊壓得低低的,“阿勝,你剛剛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在爺的面前說起那個女人的事情?我警告你,就算那個女人被騙了,也是她自己自找的,是她自己蠢。你難道忘了那天我們看到的爺獨自一人暈倒在門口的事情了嗎?你是不是還想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回!爺的身體怎么樣,你知我知,他絕對無法再經受一次那樣要命的折騰!”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自以為是的隱瞞對爺真的好嗎?爺是個什么人,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嗎?他對棠寧小姐的心,你還不清楚嗎?要是被他知曉,我們兩個人合起伙來瞞了他這么重要的消息,后果……阿立你確定你能承受嗎?” 阿勝的表情格外嚴肅。 也正是這樣的話,使得阿立攥緊對方衣領的手緩緩松開。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不論你如何阻止,反正我是一定會將這則消息告訴給爺的……” “有什么消息一定告訴我?” 阿勝話音剛落,一道沙啞的聲音便立刻在兩人身后不遠的位置響了起來。 不曉得聲時候,徐司年已經從書房里出來了,他的輪椅就停在了半開著的書房門口。 甫一聽到這樣的聲音,正在對峙的兩人便急忙齊齊轉頭看了過來。 此時的徐司年的臉龐雖然蒼白憔悴的厲害,可眼眸卻依舊漆黑幽深。 只一眼,就叫阿立的心頭頓時漫上了一片淡淡的恐慌,早已后悔起自己的自作主張了,是了,阿勝說得一點也不錯,爺是什么人,不管是不是為他好都好,他毒絕對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欺瞞。 想到這里,阿立頓時默不吭聲地跪倒了地上。 對于阿立的舉動,徐司年的眼中卻是連一絲波動也無,只是直直地朝另一旁的阿勝看了過來。 “爺……” 見狀,阿勝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過后,便緩緩將他們的人這幾天里意外注意到的陸沉與棠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徐司年,這里到底是海城,不是奉城,盡管陸沉的人足夠隱蔽,卻還是沒能逃脫的了他們的眼。 可以說,一看陸沉的行為就知曉他絕對在算計著什么,而且與先前離開的棠寧脫不開干系。 聽完了阿勝的稟報,徐司年的眼眸立刻就垂了下來,羽毛一般濃密的睫毛直接阻擋住了外人對他心思的窺探。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一旁的阿立跪得雙膝都開始有些發麻時,男人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好,我知道了,阿立自己下去領罰,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在我跟前辦事……” “是!” 阿立咬牙應道。 “阿勝……” “爺?!?/br> 阿勝忙應了聲。 “現在什么時辰了?” “晚上十點整?!?/br>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阿勝這么回道。 “現在讓人去給我準備各色聘禮,越多越好,越貴越好,知道嗎?” 徐司年一字一頓地這么說道。 聞言,阿勝先是一怔,隨后迅速點頭應下。 昏暗的只點了一盞臺燈的書房。 坐在書桌前的徐司年,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文件,看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了,卻是連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忙拉開最下方的抽屜,并在抽屜的最里側尋到了一塊銀質懷表,輕輕擦了擦,打開,里頭便出現了一張棠寧笑靨如花的照片。 只一眼,他強逼著自己去忘記,去忽略,而日漸封閉,平靜的心口,瞬間再次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那么喜歡她,喜歡到甚至連看見她的照片,都無法阻止內心的悸動與歡喜。 他又那么卑鄙不堪,在聽到陸沉有可能不懷好意的第一時間,心間升起的沒有為棠寧的難過,全都是一股又一股難以遏制的竊喜與興奮。 竊喜于陸沉的自尋死路,興奮于他有可能的趁虛而入。 這么想著,徐司年抬起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懷表里棠寧的笑臉。 可是怎么辦呢? 在沒有棠寧的日子里,他是這么的孤單孤獨,仿佛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隨浪飄搖的小船,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渾渾噩噩,甚至就連眼中的世界都是昏暗而沒有色彩的。 他迫切需要棠寧的陪伴與凝視,即便她不愛他,他也希望她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哪里也不離開。 “我說過的,我只給你這一個機會。只要有一點可能,我就會立刻咬上來,永遠都不會松開……” 徐司年如是低喃道,眼中執拗一閃即過。 他根本不會去提示陸沉分毫,他只會在他作死之時,第一時間將棠寧搶奪到他的身邊來,誰來也不放手。 七天的時間眨眼即過。 四月四日,天氣陰,諸事不宜。 棠寧素白纖細的手指在日歷上輕輕滑過,嘴角還未翹起,卻不想下一秒她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頭慌里慌張地敲響了。 “大姐,大姐……” 聞聲,棠寧皺眉,猛地拉開房門,看見的便是棠駿不知所措的小臉。 半個小時之后,坐在床邊的棠寧看著躺在床上,手上打著點滴,小臉燒紅的棠若,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之前怎么跟你說的,讓你注意些,注意些,春天感冒的人本就比較多,別靠那些咳嗽打噴嚏的人太近,這下好了,發熱了吧?” 聞言,棠若可憐兮兮地朝棠寧看了過來。 棠寧嘆了口氣之后,伸手就細心地將她的劉海撥了開來,然后繼續用熱毛巾給她敷著額頭。 一邊敷一邊下意識地問起一旁的棠駿,“媽呢?還有你二姐呢?這大清早的他們去哪里了?” “哦,蘭姐說媽大清早就拉著二姐出去了,聽說好像是要去什么蘭桂衣裳店里買衣服,哦對了,媽還說要給二姐買條紅裙子呢!” 一聽棠駿這么說,棠若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然后看了一眼此時棠寧素雅的穿著,“還買紅裙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喧賓奪主?是大姐的喜事又不是她的,穿什么紅裙子,不行,我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