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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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她抬起袖子,硬生生擦掉了眼淚,拉起陸沉的一只手臂,咬緊了牙就硬是背起了他,隨后一只手按著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就拉著坡上的野草便開始往山坡上爬去。 山坡真的太滑了,她的力氣也實在是太小了。 她就這么背著陸沉一次次滑下,一次次地繼續往上爬,一次又一次,可能就連棠寧自己也數不清楚她到底爬了多少回,直爬得手指頭都滲出血來了,嘴巴卻還一直不停地給自己也給陸沉打著氣,“不會有事的,很簡單的,我會爬上去的,陸沉,我帶你去找大夫,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聽見棠寧堅韌不屈的聲音,陸沉模糊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側臉。 眼眶越來越熱,心口也跟著越來越熱,先前心頭那些紛雜的念頭在這一瞬,驀然清晰明了起來。 是的,即便她不公平,即便她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即便她跟了別人整整五年,即便五年前的她有可能真心想要將他拋棄。 他陸沉還是喜歡棠寧,發瘋一樣地喜歡她,喜歡到他自己都不曉得怎么好了? 他仍然想要跟她在一起,從重新看見她的第一面開始就想。 他甚至不想去想五年前所遭遇的種種不堪,不想去想棠寧跟了徐司年整整五年,不去想那夜的雪到底有多大多冷,什么都不去想。因為他根本騙不了自己,他騙不了自己他愛她,有多恨就有多愛。 離開海城的五年來,他每天閉上眼腦中想的最后一個人是棠寧,清晨睜開眼腦中出現的第一個人仍然是棠寧。 他愛她,根本從來沒有停止過。 好感度:88。 第185章 少帥的黑月光(十八)故意。 “寧寧……”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嗎?” 這是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陸沉,蘇醒之后,跟棠寧說的第一句話。 彼時的棠寧正在按照醫館大夫的要求,坐在陸沉床頭,認真搓洗著剛給對方擦完臉的熱毛巾,剛一聽到身側之人發出的嘶啞聲音,她手微微一抖,白色的毛巾便啪的一聲掉落到了眼前的木盆里。 隨后,棠寧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對上的便是陸沉憔悴的臉龐,和他亮黑的瞳仁。 看清棠寧眼底的喜不自禁,陸沉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歡喜的仿佛心底都能開出花來。 這三天來他一直都是有意識的,他能模模糊糊地聽到外頭的很多動靜,只可惜就是怎么也清醒不過來。 但他能感受到棠寧的細心照顧,每一天,她都會認真地用熱乎乎的毛巾幫他擦著手和臉,還會用棉花沾著熱水給他潤唇,因為大夫跟她交代過,他傷到了腦袋,說是需要親近之人不停地跟他說話,才有機會令他蘇醒過來,于是這三天來,除非必要,棠寧基本都會在他床邊,一句一句地跟他說著話…… 正是這樣的溫柔,才使得他在醒來之后,看著曦光下棠寧像是能放出光來的側臉,一個沖動,就問出那樣的話來。 只是此時他的滿心歡喜期待,得到的卻是棠寧回過神來的沉默以對。 陸沉看著棠寧咬著下唇,慢慢低下了頭,因為角度的關系,他無法看清楚她臉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表情,可她的為難已經表現得這樣明顯了,他還有什么不懂的嗎? 幾乎是瞬間,陸沉就捏緊了身側的被單,黑曜石一樣的瞳孔極快地隱藏到了纖密的睫毛后頭,眼里的光一點點湮滅,卻還是迅速調整好了情緒,沖著棠寧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我說,你不會是當真了吧?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我之前……之前是我不真誠,你會有憂慮也是應該的,我想我可能是躺的太久了,腦子都躺懵了,才會突然說出……” “好?!?/br> 就在陸沉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說的到底是什么的話時,棠寧就已經抬起了頭,微笑著這么說道。 “沒關系,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你為什么會拒絕……什么?”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的陸沉頓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朝棠寧看了過來。 “寧寧……” “好,我說好。陸沉,我們重新在一起?!?/br> 棠寧聲音溫和地又重復了一遍。 聞言,陸沉則看著坐在他的床邊,笑得仿佛跟五年前的棠寧一般無二的女人,嘴唇一連張合了好幾下,卻自始至終都沒能發出一道聲音來。 這一瞬,他的腦袋是懵的,四肢是木的,耳朵是聽不見的,眼睛里所看到的也不過一個棠寧罷了。 與她相比,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是虛無的,沒有任何存在感的。 等陸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來,將棠寧用力地抱進了懷中了。 耳畔則是棠寧擔心的叮嚀,“不行,你躺好,快點躺好,大夫說在你后腦上的傷勢沒有痊愈之前,是不可以隨便亂動的,傷了腦袋不是小事,聽話,陸沉……” 后面勸誡的話,棠寧甚至都還沒說出來,剛剛還緊緊抱住她的陸沉就已經松開了手,笑容大大的,乖巧地躺到了床上。 一雙狗狗眼,正晶晶發亮地朝棠寧看了過來,仿佛渾身上下每一塊血rou都寫滿了他很快樂,很歡喜,甚至都不曉得怎么才好了。 看見這樣的陸沉,一個沒忍住,棠寧就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陸沉便也跟著笑得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來。 “小傻子……” 笑完了,棠寧沒好氣地這樣罵了一句。 隨后轉身就繼續擰起她先前掉在木盆里的毛巾來,先前她只是幫陸沉擦了個臉,脖子和手都沒擦。 而此時的陸沉實在是聽話的不得了,棠寧說要干嘛就干嘛,讓抬頭就抬頭,讓伸手就伸手。 棠寧便彎著唇角,很快給他擦完了。 擦完之后,她剛想端起木盆里的水出去倒掉,誰曾想,原先還笑得開心的陸沉忽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腕,眼中現出一抹焦急,“寧寧……” “我出去倒水,還有你睡了三天,肚子里什么東西都沒有,我熬了點粥,你看一會兒喝點,然后再喝藥。唔,我可能還要去燒點熱水,一會兒你要是覺得身上不舒坦就稍微洗一洗,畢竟……” 后面的話棠寧覺得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可陸沉竟然還不松開她的手腕,反而眉頭微蹙,又不確定地開口問了句,“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已經重新在一起了,是嗎,寧寧?” 盡管棠寧已經點頭答應了,可不曉得為什么陸沉就是覺得心里各種不安,下意識又這么問道。 聞言,棠寧眼中訝異一閃即過,隨即笑了,點頭,“嗯,從現在開始,我棠寧與你陸沉,我們又重新在一起了?!?/br> “那你喜歡我嗎?” 棠寧嘴角的笑略頓了下,隨后微垂下眼眸,低低地嗯了一聲。 很快她就再次抬起了頭來,有些無奈,“……所以可以松開手了嗎?木盆端著好累……” 一聽棠寧這么說,陸沉臉上再次露出了個笑來,乖乖放開了手,直到棠寧掀開這間陌生房間的簾子,走了出去,他仍舊抻著脖子看著,直到棠寧連影子都不見了,他這才悵然若失地收回了視線。 之后每隔一會兒,棠寧就端了粥和藥過來,在陸沉的主動要求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喂他喝完了,期間還進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穿著長褂,戴著眼鏡,頭發花白的秦老大夫。 據說現在他們租住的就是秦家醫館后面的一個小房間。 待送走了秦大夫,棠寧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跟陸沉交代了起來。 “哦對了,一會兒我可能要出去買點東西,大夫說你現在有些東西可以吃了,但這藥館里種的菜,也只夠他們一家三口吃的,所以我預備去菜場買點回來備著。醫館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那個姓常的小學徒,現在應該正在燒熱水,燒好了你就可以去洗了,衣服我們從大嶼村出來的太急,你可能要穿人家的舊衣服,這樣可以嗎?” “可以的?!?/br> 舊衣服罷了,他之前剛從海城出來,落魄時連潲水都吃過,沒什么好介意的。 “那就行,那我先走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的,最遲半個小時一定回來?!?/br> 說話間,棠寧已經把圍巾、帽子這些東西全都帶好了,跟陸沉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去。 只是棠寧前腳剛走,后腳陸沉就立刻從床邊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袋子,他撿起來打開一看,里頭竟然是一塊大洋和十幾個銅元。 一看到里頭的錢,陸沉就知道棠寧丟三落四的老毛病又犯了,以前就是這樣,也不曉得把錢袋不小心丟在這里的棠寧到底要怎么去買菜,還好她現在應該沒走遠,他還來得及給她送過去。 想到這里,陸沉無奈地笑了笑,只披了件大衣,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要去給棠寧送錢袋。 等他出了門,果不其然,棠寧就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下,微皺著眉,一定發現自己忘了錢袋了。 陸沉的嘴角揚得更高了,捏著錢袋,他剛想喚上棠寧一聲,站在墻角處的陸沉就聽到了棠寧關切的詢問聲。 “秦大夫,陸……我朋友的傷勢怎么樣?要不要緊?以后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聽到這里,陸沉的腳步微頓。 “傷勢恢復得不錯,只是你朋友受傷的位置是腦袋,自古以來,大腦受傷之后,能引起的后續癥狀很多,就是秦某,也是才疏學淺,根本說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不過像我之前交代的那樣,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刺激,什么事情都順著他的心思來,不管他提出什么樣的要求,都先答應下來,總是不會錯的!” 老大夫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可能最近有些著涼的緣故,嗓子里還有些痰,說起話來時,還伴隨著偶爾一聲清咳。 可他這樣一番不痛不癢的一番話,卻像是一柄布滿倒刺的利刃,就這么直直地插進了陸沉的心中。 男人麻木地捏著手中的錢袋,眼神怔怔的,臉色卻一下子就白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是因為他腦袋受了傷,不能受刺激,棠寧才會在猶豫了那么久之后,點頭答應了他那樣無理的要求。 她之前肯定很為難吧。 被一個早就忘到了腦后,對她不停死纏爛打的舊情人糾纏,她定是為難極了…… 之所以會答應他,應該也只是因為她憂心他的病而一時心善心軟吧。 哈哈哈哈…… 太難堪了他…… 先前還厚著臉皮問棠寧是不是喜歡他,他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人家對喜歡的徐司年是怎么照顧的,對他又是怎么照顧的? 他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問出那樣的話來??? ??? 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陸沉這么厚顏無恥,沒長腦子的人??! 早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啊,畢竟在大嶼村的時候,棠寧就已經那樣明顯地排斥他了,一遍又一遍地用沉默來拒絕他了。 好好的,除了不得不接受,她有什么理由忽然選擇跟他重新再一起??! 不停這般想著,陸沉捏著錢袋的手越來越緊,腦袋里頭針刺一樣的疼,明明已經入春了,他卻覺得好冷,真的真的好冷,僵硬地抬起腳,一個轉身,陸沉便徑直往之前的房間里走去。 陸沉幾乎一離開拐角處,送走了秦大夫的棠寧看著一側已經開花了,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臘梅,嘴角微微翹起。 是啊,她是故意的。 故意落下錢袋,故意引得陸沉過來,故意讓他聽見這么一番話…… 不然怎樣,難不成她還是真心真意地想要跟他在一起嗎? 嘖,人家只是人美心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