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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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樣溫和的態度卻叫棠寧驚訝地驀然抬起頭來。 “???好!” 棠寧點了點頭,剛想轉身,見陸沉眼神沒有什么神采地站在房門口,抬起手來,似是正準備摸索著去到餐桌旁時,棠寧立刻就舉起了他的手臂,“我帶你過去……” 聞言,陸沉只是輕抿了抿唇,并沒有開口說些刺人的話,也沒有反對,竟然就這么乖乖巧巧地由著棠寧將他領到了老舊的四方桌前坐下。 這樣的陸沉惹得棠寧松開了扶著對方的手后,還納罕地看了他好幾眼,這才緩緩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現在是初春,這個大嶼村也沒什么蔬菜了,只給了我一點家里貯藏的蘿卜,你將就著吃點,哦對了,這條魚是早上大嶼村的村長拿來的,說是拿來給我們賠罪,那兩個……家伙,他們已經嚴加看管起來了,絕對不會再來打攪我們……小心些,魚里有刺,算了,還是我來給你挑吧……” 兩個人的飯桌,陸沉就像是被人灌了啞藥似的一直不開口,棠寧下意識地就多說了兩句。 一方面可能也是嫌棄餐桌過于冷清,另一方她也是想給陸沉解釋一下昨晚那個渣滓的下場。 可說著說著,看見陸沉用勺子舀著棠寧夾在他碗里的魚,十分隨意地就要送進嘴里,棠寧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只覺得要是被魚刺卡到了,恐怕以這人的性子又會惱羞成怒起來,急忙就攔下了他的手,將他的碗端到自己的面前,就開始用筷子細細地給他挑起魚刺來。 上午的太陽暖融融的,因為看不清楚東西,陸沉只能看到眼前棠寧一個大致的輪廓正低著頭做著什么事情。 見狀,陸沉微抿了抿唇,一時間心頭的復雜更甚了。 這頓飯吃下來對于棠寧來說實在是順利得不行,主要歸功于陸沉的配合,此刻的男人沒有那些多余的刺撓的話,有的只剩下棠寧喂什么他就張嘴吃什么的順從聽話,叫棠寧別提有多省心了。 可她并不曉得的是,自從昨晚那件意外之后,陸沉因為心頭那股子后悔,硬生生壓下了他的酸言酸語,不甘不平,畢竟他的任性肆意,在關鍵時刻不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相反作為一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還會拖盡棠寧的后腿。 他再也不想看見像是昨晚一般,害怕惶恐不安,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棠寧呢。 一頓飯相安無事地吃完了,這一頭棠寧剛站起身來準備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卻不想手指一下就握到了陸沉同樣去拿碗碟的手指。 只握了一瞬,棠寧便極快地收回了手,她還沒說什么,陸沉的解釋就已經說出口了。 “吃喝花的都是你賣了手鐲換來的錢,甚至連飯都是你做的,我只想……幫你一點小忙……” “???不用,真的不用,你也知道的,以前沒去儷都會唱歌的時候,這些事我早就已經做慣了,沒什么需要你幫……” 后面的話棠寧還沒有說完,她看著陸沉微微黯下的眼眸,不由得找補道,“當然了,如果你愿意幫忙就更好了,喏,這些筷子你幫忙拿一下,一會兒我洗完了碗,可以的話,也請你幫我再用清水清上一遍,可以嗎?” 聽了棠寧的話,陸沉的嘴角頓時翹了起來。 “好?!?/br> 他說。 窗外的陽光撒在男人清雋的臉龐之上,像是無端端地給他渡了一層柔光似的。 棠寧微微一愣,隨后極快地回過神來,轉身便往外走去。 因為剛剛站得距離極近,耳朵遠比以往敏銳的陸沉幾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棠寧氣息的變化。 這使得他嘴角翹起的弧度難以遏制地更高了。 廚房清閑安和的洗碗時光,算是自從兩人相遇之后,難得的平和相處的時候了。 棠寧的想法暫且不提,陸沉卻打從心底里產生出了一種,他與棠寧仿佛已經成婚的錯覺來,感覺他們的相處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小夫妻似的。 其實如果沒有徐司年,說不定他跟棠寧早就過上這樣的日子了…… 說不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里,陸沉黑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掩去里頭一閃而過的哂意與苦澀。 白天還好,兩人相處的距離不遠也不近,雖說陸沉沒有再耍狗脾氣,可一時半會兒也實在親昵不起來,可等到了晚上…… 棠寧前腳才潑了兩人洗漱用的熱水,后腳就發現原先應該已經上床休息的陸沉依舊穩穩地坐在大堂里的四方桌旁,聽到了她進門的動靜,便緩緩轉過來頭,嘴唇開合了好幾次,他這才輕捏了下自己的手指,站了起來。 “你隔壁房間我剛剛去過了,被子很薄,御不了什么寒。而且這個村子里,我們都不曉得之前那兩個人渣的事情是偶然還是村子里大多數如此,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次發生,你和我一個房間?!?/br> 說完,手里拄著根竹竿的陸沉,便緩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徒留端著木盆站在原地的棠寧立時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不是,等等,你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我們……還是不用了吧……” 聽到這句話,陸沉腳步忽的一停,他也不曉得平和了一天的自己心頭忽然從哪里涌來一股氣來,開口就是冷嘲熱諷,“怎么?你該不會我想要對你做些什么吧?還是說你想要為了你的徐爺守身如玉???放心,只是一張床罷了,而且我現在是個瞎子對你做不了什么的,當然,你要是嫌棄我這個瞎子的話,也可以不來!反正總是這樣……” 對待徐司年一個標準,對我又是另一個標準。 他早八百年就習慣了。 說完這樣氣咻咻的一段話后,陸沉便進了房門,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心里想著習慣了,可等到棠寧真的選擇不進來的時候,陸沉的心還是咚地一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他的心口處也越來越涼,涼到他拼命捂著都捂不熱,眼中的不甘與難堪也越來越甚,直至變作一片落寞孤獨。 可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吱呀一聲門響,黑暗中陸沉驀地睜大了眼,認真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的嘴角也克制不住地微微揚了起來。 再然后就是身上蓋著的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掀開,床榻也跟著小小地陷下去一小部分。 棠寧。 陸沉甚至都不用轉過身來,就已經從來人的呼吸聲中分辨出她的身份了。 這使得陸沉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只不過棠寧似是早已累極,剛躺下時呼吸還有些急促,可沒一會兒呼吸就漸漸平緩均勻了起來。 直到這時,陸沉這才敢緩緩翻過身來,就著窗戶透進來的清冷月光,男人認真地看著眼前屬于棠寧的無比模糊的輪廓,其實就是以前兩人一起戀愛時,他們也沒像現在這樣睡到一起過,這樣近的距離,仿佛連對方身上的體溫都能感覺得到,連呼吸好像都糾纏到了一起,變得纏綿曖昧起來。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可陸沉就是覺得滿足,鬼使神差下,他忽然伸出手來想要輕輕觸碰一下棠寧,卻在他的手快要觸到棠寧的發時,腦中一下子就閃過了之前城北小院里,棠寧親口跟他說的,徐司年和她什么都做了這句話來…… 陸沉抬著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原地,也不知僵了多久,他終于緩緩收回了手,再次愣神地看起頭頂的漆黑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棠寧輕輕挑起的眉。 日子一天天過去,也不曉得天氣是怎么了,昨天還是艷陽高照,今天就忽然飄起雪來,風還刮得特別特別大,窗戶呼啦哐啷地響著。 如今已經能看到不少東西的陸沉則焦急地看著外頭作亂的天氣。 棠寧已經出去了小半天了,為什么還不回來? 是不是出事了? 可她帶了槍,應該不會出事的! 不行,他要出去找她! 剛在心里打定了主意,陸沉便忽然注意到一個模糊的黑點從飛雪中逐漸往這邊靠近。 近了,近了。 等穿了一件黑襖的棠寧一只腳剛邁進院子,手就立刻被等得焦急的陸沉拉住了,她忙放下了手中的豬rou,任由對方牽著她進了屋子。 棠寧的手實在是太涼了,陸沉先是將早就倒了熱水的搪瓷缸塞到了她的手中,卻還是不滿意,捧著她的手送到了嘴邊就開始呵起氣來,邊呵邊皺眉道,“以后下這么大的雪就別出門了,搞得手上這么涼,怎么都熱不起來!” “這不是想著買點rou嗎?大夫說你的眼睛需要補補,你也知道,大嶼村靠海,吃的一般都是魚rou,沒多少牛羊豬rou,好容易一家人殺了豬,我就想著……” 棠寧的話還沒說完,就忽然感覺到指尖一軟。 她驀地抬起頭來,便發現站在她面前的陸沉表情也僵了。 因為視力不佳,幫棠寧呵著氣呵著氣,一個沒注意,陸沉溫熱的唇竟然一下就親到了棠寧冰冷的指尖上。 冷與熱的強烈對比,叫陸沉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到底,還是棠寧先一步抽出了手。 “時間……時間不早了,我……我去做飯了!” 說完,她便立刻跑了出去。 明明棠寧人都已經不見了,站在原地的陸沉卻過了許久卻還是回了一個低低地好字。 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大堂,唇上的觸感卻在提醒著,剛剛他真的一不小心就…… 一時間,陸沉的心頭更亂了。 陸沉,你這次回來明明是想報復她的,想讓她也嘗嘗被拋棄的感覺,可為什么現在…… 可若是你真的已經深陷其中,你還能接受現在的棠寧嗎? 要知道她之前跟徐司年在一起可是已經整整五年了,他們甚至…… 盡管在心里一直這樣不斷地問著,陸沉卻已經知道這些天的相處,他的心里早就已經有了個朦朧的他根本回避不了的答案。 第184章 少帥的黑月光(十七)【雙更】…… 這一場雪雖說來得又急又快,卻也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不過一個上午,風也歇了,雪也停了,暖洋洋的日光再次灑落了下來,也溫度都跟著升高了不少。 可陸沉與棠寧的糾結卻并沒有隨著這場風雪的停止也跟著一并落下帷幕,相反就連先前幾日相處攢下來的親近溫情也像是忽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就這么戛然而止了。 一頓飯下來,棠寧沒有說話,老舊的四方桌安靜得叫陸沉著實有些不適應,他卻根本不曉得到底該怎么開口才好。 眼看著飯菜都吃完了,現如今眼睛已經能看清楚不少東西的陸沉隨著棠寧起身,剛想也幫幫她的忙,誰曾想棠寧根本就沒給他出手的機會,手腳麻利地迅速將桌面收拾干凈之后,就去了廚房。 徒留陸沉站在桌旁,微微垂下雙眸,許久,嘴角才泛起一抹輕哂。 他還在心里兀自想得很美,為自己之前想要報復棠寧和不由自主為她所吸引難以抉擇著,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已經和徐司年在一起整整五年的棠寧…… 其實他也不想想,就算他現在開口愿意和棠寧重新在一起,她就真的愿意點頭嗎? 以相遇之后,棠寧對他和徐司年的雙重標準,還有先前她在城北小院里親口給他說的那些話,他就應該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他愿不愿意,接不接受的問題,因為自始至終選擇權都握在棠寧的手中。 只要她不肯點頭,他就是想得再多也是白搭。 區別只在于在海城時的他心思不純,虛情假意,一門心思地想要叫棠寧后悔曾經的選擇,現在的他卻是…… 想到這里,陸沉的拳頭下意識捏緊。 而在棠寧與陸沉看不到的地方,一幫鬼鬼祟祟的人在領頭的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的帶領下,悄悄摸進了大嶼村來,并避開了村民的視線,偷偷往韓大嬸家的院子里走來。 才剛在院子外的墻根處藏好,看到剛剛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棠寧,高個男人便頓時一臉驚喜地招呼蹲在他身旁百無聊賴,中等偏上的長相,硬生生叫碩大的眼袋,一片青黑之色的眼底給破壞殆盡的男人趕忙朝院子里看去。 待身旁的男人看到棠寧后,他這才壓低了聲音,“就是她,虎哥,怎么樣?這樣的貨色不錯吧?她跟她丈夫是前些日子意外從江里沖上來的,這么些天了也沒什么人來尋過他們,肯定沒什么來歷。還有她那個丈夫就是個瞎子小白臉,連路都看不清,完全不足為懼。怎么樣,虎哥,兄弟有意思吧?知道你好這一口,幾乎一看到這樣的絕色尤物,我就立刻去通知你了……” 而此時被高個男人稱呼為虎哥的好色男人甫一看到棠寧,那真的是連眼都看直了,兩頰潮紅,呼吸越來越急促,什么時候連嘴上叼著的牙簽掉了都感覺不到了。 “她……她……好啊,韓老五,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上道了?哈哈……” 因為心頭歡喜,剛想縱聲大笑的男人,注意到院子里的棠寧一聽到這邊的動靜,就好奇地轉頭看了過來。 之前只是看個側臉就覺得這美人美的仿佛天仙下凡,現在棠寧一張正臉正對著他們,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使得這幫蹲墻根的男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甚至就連瘦高個兩人也不例外。 待回過神來,瘦高個便立刻垂下了眼,迅速斂去了眼中怨毒不忿之色。 這賤人竟然敢傷他,既然她不樂意伺候他,那就讓她去伺候李虎這么個色中餓鬼去吧,聽說他在那種事上向來百無禁忌,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床上帶,鎮上的人都說他十有八九是有那方面的病,不然也不會好好的一個人,如今瘦得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