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賭宴總共為期十五天,游輪會繞烏勒海環行一圈。 屆時賭場里贏得的所有錢,百分之八十將捐贈給高輻射地區的醫療機構,為輻射病患者們提供幫助,爭取早日痊愈。 “野玫瑰”號裝飾得極其豪華,算上水面以下的負一負二層,一共十四層。 最上面四層為住宿客房,其余每層則是形形色色的餐飲與娛樂場所,第三樓還設置了一個巨大的舞會廳,可同時容納上千名游客。 除此以外,貴賓房還有額外的送餐服務、以及個人管家服務,可謂是非常周到了。 邵攬余乘坐電梯,被帶到最頂樓的一間復式套房前,服務生態度恭敬:“先生,您的房間到了,祝您此趟海上旅途愉快。請稍事休息,待會兒您的個人管家會前來提供服務,有任何問題請及時呼叫,我們會盡一切努力為您解決?!?/br> 服務生分別用雙語講了兩遍,邵攬余略一頷首,給了點小費,打發他走了。 除了現金,邵攬余身上什么也沒帶。 不過庫珀家族既被稱為“最熱情友好的貴族”,不是沒有原因的。復式套房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不僅有嶄新的貼身衣物和外穿套裝,連鍋碗瓢盆都準備好了。 大概是考慮到參加宴會的貴客們,萬一吃不慣樓下一百多家食物,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不會沒有發揮的余地。 邵攬余有點輕微潔癖,用房內提供酒精到處噴灑了一遍,準備先洗澡休息一會兒,門鈴忽然響了。 來的是個人管家,一名金發白人女性。 她自稱為芙羅拉,恭敬地問候完邵攬余后,溫聲告知他,庫珀先生此時正在會客室等待,邀請他前去見面。 來到別人的地盤,是該先拜訪一下主人,總歸也沒什么急事,邵攬余并無異議,點頭讓芙羅拉帶路。 費慎住在十一層,同樣是貴賓房。 應付完個人管家,旅行包丟在床上,他不疾不徐繞房間逛了一圈。 左右擺弄查看,用芯片來回掃描,確認房內沒有安裝竊聽器或攝像頭后,打開了自己的旅行包。 包內只帶了幾套簡單衣物,剩下的全是軍用設備和槍械。 兩把手槍、一把拆裝的機槍和沖鋒槍,還有各式各樣的應急裝備。 分別將槍械組裝好,彈匣塞滿子彈,槍口安上消音器,費慎選了把輕便的手槍別在腰后,用黑色開衫外套蓋住,再加一柄尖銳的三棱軍刺,塞進了運動褲口袋。 收拾得差不多后,費慎走出了房間。 先前聽個人管家說,五樓有幾家酒館,口味都還不錯,他打算去看看。 這一次庫珀宴請的客人比之前要多很多,受邀之列的不僅有顯貴家族,也有一些平民百姓。 三個膚色的人種夾雜融合,看似場面和睦不分貴賤,可實際每家餐廳都會設置貴賓區,需要刷房卡才能進入。 道貌岸然到這個份上,也是夠無聊的。費慎興味索然地想。 登船時間已過,客人們基本都上了船,大概年輕人都喜歡刺激的地方,五樓這一層格外熱鬧。 其中最大的那家酒館,有人抱著吉他在臺上自彈自唱。 一首小調歌自帶憂郁性,歌手長相也憂郁,昏昏暗暗的彩光一照,意外地挺有氛圍。 富有設計感的吧臺前,坐了一個黃皮膚年輕男孩和一個瘦高的棕發西洋青年,兩人正在玩撲克。 青年甩出兩張a與一張k,得意洋洋道:“i win?!?/br> 男孩眉毛擰成兩團疙瘩,看看自己手里的牌,又看看桌面,仿佛不相信自己就這么輕易輸了。 他西語不太流利,磕磕絆絆地表達:“你……不對……牌、數量,是錯的?!?/br> 洋人青年不耐煩起來,嘰里咕嚕吐了一堆話。 “聽不懂話的黃皮膚臭種,你輸了,把錢拿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揍你一頓!” 年輕男孩聽懂了“錢”字,對方盛氣凌人,他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從錢包里掏出了幾張大面值現金。 現金遞出去,還沒到青年手里,被人提前截住了。 男孩茫然抬頭,看見費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茫然瞬間轉化為怔愣。 費慎二話不說,揪住洋人青年的發根,嘭地按上玻璃吧臺。 隨后從他衣服里,掏出了一張方塊10,丟在兩人眼前。 “你作弊!”男孩反應過來,又驚又怒。 出老千被人當場抓住,洋人尷尬不已,意欲掙脫,卻被費慎輕而易舉按住。 他惱羞成怒,以為兩人聽不懂,低聲罵了句歧視性十分嚴重的粗俗臟話。 費慎抽出三棱軍刺,掐住洋人下頜逼對方張嘴,刀尖抵住舌根處,面帶考慮說—— “你覺得我是割了你舌頭喂狗,還是喂鯊魚好?要不用來給你泡酒喝,白皮畜生?!?/br> 他講的是標準的西語,軍刺鋒利無比,洋人終于慌了,說著sorry,做出投降的手勢。 去完倉庫回來的調酒師,看見這幕面上大驚,立即跑過來勸架。 費慎神情輕蔑,往洋人身上搜羅一通,摸出錢包扔給那個男孩,松了手。 洋人不敢耽擱,擔心對方反悔,趕緊張惶失措地溜了。 三棱軍刺收起,費慎占了洋人剛才的位置,向調酒師要了杯白蘭地。 調酒師壓下驚魂未定的心臟,連應幾個好,麻利地干起活來,生怕不小心惹到了這位脾氣火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