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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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 也和“兩1爭一0可笑”這句言論有關? 不會的。 戚以潦信鬼神之說,而他有過除了中邪就沒其他解釋的詭異行為,他身上有令對方參摸不透的東西。 于是他被深淵里的戚以潦拖下去,委以“變出火種,帶來希望”的重任。 在火種與希望培育出來之前,他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一個會說話的樹洞。 就算那要是在abo世界,就是百分百配對的精靈出現了,戚以潦還是沒收走送給他的小鑰匙,他還是被放在特別的區域待著。 白貓也依然向他求救,等他扯開它脖子上的細鐵絲。 所以,戚以潦對我的活躍度就只是興趣而已,和列表里的大部分好友一樣,又不一樣,他和我親近,對我好,教育我,幫我出頭,由著我胡來,偶爾逗一逗,是他把我當成一個國度的人,旅途中加入的同伴,僅此而已。茭白這么想著,心里像被什么戳到似的,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他沿著剛才的思路往下想。 現在戚以潦的活躍度下降,可能是厭世心理發作了,對他自己,對我,對老友,對這個世界都沒了趣味。 厭世者的情緒反反復復,一念之間就是人間和地府。茭白懂,他是過來人。 茭白覺得分析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握住戚以潦還在摩挲的那只手:“三哥,我們回酒店吧?!?/br> 戚以潦沒有動。 “回去吧,我有話想跟你說?!避拙透宕竽跛频?,小心拿捏分寸。 戚以潦開了口,嗓音沙?。骸霸谶@說?!?/br> “那行?!避捉M織組織語言,“我那會說可笑,不是指你為我和你朋友撕破臉,我指的是氛圍可笑,你能懂我說的嗎?” “就電視里那種,男主角和男配為了女主角決裂,我愛你你不愛我你愛他,可我們三不是那樣的糾……” 茭白后面的話被一道目光攔截,他跟戚以潦四目相視。 “誰是男配?”戚以潦問。 茭白隨口道:“……你那老友?” 戚以潦的鼻息里多了個笑音:“那是挺可笑的?!?/br> 茭白抽了抽嘴,這空殼頭銜也要爭嗎?老男人的幼稚他真不懂。 總之, 活躍度沒再往下掉了。 “你親自出面護著我,不惜以身涉險,我很感動,謝謝三哥,對了,”茭白繼續哄,“你最初對我沒興趣,也以為絕不會有,但你后來有了,這叫打臉?!?/br> “打臉……”戚以潦咀嚼那個詞,聽不出是什么意味。 “其實沒什么的,那是年輕人的正常娛樂?!避灼幢M全力提起他的興致,“你打臉,說明你還年輕?!?/br> 戚以潦睨他:“是嗎?” “必須的?!避谆亓藗€認真的表情,“所以別郁悶了啊?!?/br> 戚以潦笑了起來:“那叔叔就不郁悶了?!?/br> 被當成空氣的沈寄手指都扣在了扳機上面,他也自打臉,不止一次,被那個正在哄人的小狗發現,除了嘲諷,就是挑釁。 沈寄看著終于把眼神放在他身上的青年,僵硬的唇角扯了扯,眼里寫著幾個字——你還真是區別對待。 茭白呵呵,對啊,我就是雙標,怎么了? “不和我回南城?”沈寄把玩手中的槍,森冷的目光看著他。 “趕緊滾吧?!避桌湫?,“南城那座城市,本來我是很喜歡的,可我這輩子如非必要都不會再去了,因為你跟你媽,那地方我都嫌惡心?!?/br> 沈寄一口血咽不下地沖出來。 茭白不為所動。他看漫畫時遇到后期被虐到吐血的渣攻,會覺得爽,現在并沒有,只覺得搞笑。 沒有那么多糾葛,哪來的虐戀情深,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茭白的呼吸一頓。 沈寄朝他舉槍,槍口對著他的心臟部位。 這是他第二次暴露在槍口下。上次是為了沈而銨,拼了命地趕去阻止最大的劇情節點,被男配楮東汕用槍逼得動彈不得,孤立無援。 現在…… 茭白被一股力道往后拉,他的視野被擋。 戚以潦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寄沒有動怒,他跟相識多年的至交對視,眼中有赤裸裸的憐憫,嘲笑自己,也嘲笑對方。你在做給誰看?阿潦,你還沒看透嗎?你一再打破原則去護的那個人鐵石心腸。我今天的結局,就是你將來的結局。 戚以潦兩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他半闔眼眸,微揚唇角,既風度翩翩,又陰戾可怖。 茭白被擋在后面,看不清戚以潦跟沈寄在做什么眼神交鋒,只感覺這一片的溫度越來越低。 就在溫度快要低到低谷時,沈寄的手機響了。 不知是誰打的,沈寄的面色劇烈變化,他掉頭就走,步伐很快。 “等等——” 背后傳來年輕的喊聲,沈寄的腿腳不聽使喚,他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邁。哪怕他急得恨不得立刻飛回南城。 茭白從戚以潦后面跑出來,大步跑向沈寄。 戚以潦被領口箍住的喉結震顫,他歪了歪頭,盯著頭也不回地甩開他的年輕人,氣息變得很沉,一聲比一聲沉,不像是正常人類能發出的喘息。 那是一種近似—— 被飼主背叛的憤怒。 . 茭白跑到了沈寄跟前,勾勾手,讓他把頭低下來。 沈寄下意識弓了弓腰。 外面裝死的章枕跟陳一銘都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一聲脆響。 沈寄的半邊臉被打得一偏,額發都散下來了幾絲。 茭白放下手,揉了揉火辣辣的地方,媽得,力的作用在打人時簡直了,他吐槽完,又是一下。 “我這個人的活法呢,”茭白笑著說,“一向是恩怨分明?!?/br> “剛才是我還你的?!?/br> 茭白沒有退也沒逃,他就站在沈寄那身能把人凍死的寒氣里,正式開始他的討債生涯,先討了目前能討的其中一筆:“多的那一下是利息,不介意吧?” 沈寄舔了舔被扇了兩下的那邊口腔粘膜,老太太都不曾打過他耳光。 現在有人打了,當著眾人的面,狠狠一腳踩爛他的不可一世。牟足了勁,等待已久。 走廊上的沈家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他們全部舉槍,想要崩了敢羞辱他們主子的瘋子青年。 沈寄看著眼前人毫不畏懼的眼睛,曾經他以為這雙眼里是海市蜃樓,四季分明,此時才恍然,那是他自己。 年近四十,卻像個毛頭小子的自己。 可笑,可悲。 初衷只是被挑起了性趣,想玩一玩,誰知事情一點點脫離他的掌控,出現了這樣的后續。 滑天下之大稽。 “走?!鄙蚣牟亮瞬料惹巴略谏砬暗难E,越過照出他滑稽一面的鏡子,腳步不再停留。 陳一銘趕緊跟上,董事長這回是傷透了心。 總該打醒了吧。 讓陳一銘措手不及的是,戚董竟然能為茭白失控放下一身儒雅,解了自我的束縛跟董事長拳腳相加,他真的是頭一回見。 紳士克制的面具一旦摘下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戚董如果是圣僧,那他等于是破戒了,入了凡塵,再也修不成他的道。 如今沈戚兩家的關系裂了,裂得讓陳一銘沒有一點防備,他真以為是章枕看上了茭白,誰能想到…… 董事長這次的敗北,不僅是帶不走茭白,還有輸給戚董。武力,身手,以及在茭白那里的地位都輸了。 男人的勝負欲是與生俱來的,也和身份年齡無關。 只能說,權力越大地位越高,勝負欲引發的動靜就越大。 沈寄又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一震,手機從他指間掉落在地。 那聲響其實不大,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座大山在晃動,根基正在四分五裂。 陳一銘發覺董事長的面上落下淚來,他踉蹌了一下,已然料到發生了什么,滿心驚駭。 沈寄緩慢轉過頭,他面無表情,眼眶猩紅潮濕,就那么看了一眼并肩站在一起的茭白與戚以潦。 那一眼恨至極。 . 茭白心下古怪,他抽沈老狗耳光的時候,對方只是氣紅了眼睛,沒哭,怎么接了電話就…… 難道是…… 章枕抓著手機進酒吧:“三哥,沈老夫人走了?!?/br> 茭白猜中了,他不等戚以潦說話,就問:“不是在國外醫了半年,前些天才回國嗎,怎么就這么死了?” 章枕瞥三哥。 茭白也把頭往那邊扭。 “我半路遇到一伙不講道理見人就打的地痞,廢了點時間解決?!逼菀粤庶c煙,明滅的火光擦過他鼻梁,竄進他的灰色眼瞳,他扣上打火機蓋帽, “人一遇到糟心事,難免想找個人說說話,我思來想去,老太太最合適,干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br> 茭白抿嘴。敢情那老東西是得知她兒子為了所謂的災星,不遠千里地跑來這里跟戚家對立,情緒起伏過大,人才不行的。 酒吧門口靜了幾秒,章枕再次出聲:“本來老夫人在沈家醫院躺著,還有一口氣,她是見到了你那替身知意,看花眼以為是你,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走了?!?/br> 茭白:“……” 那個知意在這時出現,動機很明顯。岑景末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