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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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把小本子轉過來,不知怎么,神色驟然一沉。 茭白走近點瞟了眼,表情頓時變得五彩紛呈。 夫妻雙方是沈寄和……王初秋。 這還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是,沈寄也是才發現。 這就是說,小本子不是他去拿的,是老太太給他的,他拿到手都沒翻開看就揣過來了。 茭白笑累了,他窩一邊,懨懨地耷拉著眼皮。 八分之一完成了,并沒有自以為的高興,還有七分工作要做。 待會身體被搬走,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著,他寧愿還留在這間病房里。等到二十四小時的最后一秒再回身體里。 “媽,本子上的登記人名字為什么是王初秋,不是茭白?”沈寄站在病床前撥打老宅的電話,開口就是不滿的質問。 那頭的老太太不知給了什么在她看來很合理的說法,沈寄面上不屑,卻也沒多費口舌。 反正都是一個人。 按理說是這樣,可沈寄看著和他并排的王初秋三個字,心里頭有點疙瘩。這名字一股消沉味,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沈寄來一趟就是把本子給小狗看的,哪怕他還昏睡著。 病房的消毒水味和一堆器材讓沈寄心煩,他沒多待就離開了。 走廊的陳一銘恭聲道:“董事長,那幾個養了挺長時間的男孩子要遣散嗎?” 沈寄腳步不停:“留兩個貼心的?!?/br> 陳一銘沒絲毫意外。 董事長動心了,喜歡上了又如何,即便是愛上了誰,也不會做一個每天下班回家陪媳婦,完全不應酬不消遣的人。 上流社會有個認知——愛和性是分開的。 . 當晚,跟著身體去了熙園的茭白趴在地毯上,幻想著未來熬時間的時候,他不知道老宅舉辦了一場婚宴。 參加的只有一個當事人。 被邀請的賓客不多,都是沈家來往頻繁的商友。 戚以潦是沈寄第一個邀請的,他來得最早,酒過三巡,笑意就沒下過唇角。 似乎很替老友高興。 沈寄給戚以潦看結婚證。 戚以潦放下酒杯,伸手去接,他瞧了半天:“照片上的小白是幾年前的吧?!?/br> “嗯?!鄙蚣囊豢诠嘞氯バ“氡?,合成的結婚照,一半是今年上半年的他,一半是幾年前的茭白。 都不是現在的模樣。 “新人怎么跟舊人似的,多不吉利。就連名字也是舊的,像和他無關?!逼菀粤拾呀Y婚證還給沈寄,笑笑,“不過你也不信這一套?!?/br> 沈寄將結婚證扔給陳一銘,聽老友問:“人還昏迷著,你不等他醒來再辦?” “醫生的檢查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鄙蚣拿鏌o表情,“等他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老太太急,沒問過我,直接就弄好了?!?/br> 戚以潦笑問:“他要是一輩子都不醒,你配偶的那一欄也是他?” 沈寄冷哼:“不過一個擺設罷了?!?/br> 戚以潦的手臂搭在二樓的護欄上面,俯視大廳的金燈紅酒和虛偽寒暄:“一座牢籠啊?!?/br> “老沈,那孩子也許不是欲擒故縱?!逼菀粤什惠p不重道。 “不是欲擒故縱是什么?”沈寄冷了臉。 戚以潦解了一顆襯衣扣子,露出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什么原因引發的發干喉結:“白天的時候,你一進病房,他的求生意念都下降了,我看他挺……” 沈寄猶如被戳到肺管子,他指間的酒杯差點砸過去:“阿潦,我和我太太的事,你參與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戚以潦皺眉。 沈寄盯著跟自己一般高的老友,想起早上種種,突兀道:“他在蘭墨府期間,你用他了?” “是不是?”不等戚以潦開口,沈寄就將酒杯丟在旁邊的桌上,他在酒液四濺中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戚以潦還是那副和雅姿態,眉眼間都是漫不經心的神態,但他的威壓卻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電梯口的老太太把傭人打發走,她面色不解地注視護欄前的小兒子,和他結交多年的至交。 兩人之間的氣氛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轉著輪椅靠近一點,隱約從小兒子口中聽見了一個人名,她松垮的臉上露出一抹厭惡和吃驚。 怎么又是為了醫院那個年輕人。 孫子現在都還下落不明,這對關系要好的老友又頭一回對立上了。 那禍害的勁頭這么猛,真的是大師說的福星嗎?別不是哪里出了錯,要把她沈家煞了吧? 老太太掐了掐佛珠,不知在考量什么。 第51章 婚宴才進行到一半, 戚以潦就離場了。 老太太及時派人攔住他,在他耳邊傳了幾句話。 圈子里的權貴都在這,也都是人精。 可不能讓他們嗅出一絲一毫“南沈西戚鬧不合”的信號。 這對雙方來說, 都是損失。 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戚以潦下樓的時候, 不要將自己的情緒流到面上,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朋友間不過是起了點小摩擦,很快就好了,可到了別人那, 容易被腦補曲解。 老太太多慮了。 當“克制”和“紳士”兩個詞長在了一個人的骨頭里, 那就相當于是兩根鐵鏈,牢牢釘在了一個人的性情上面,壓住了一切和那兩詞不相符的東西。 戚以潦溫文爾雅地回應賓客們的客套,他穿過大廳,行至花園的噴泉旁,噙在唇邊的笑意慢慢減淡。 站在后面的章枕觀察四周, 偶爾跟沈家的保鏢撞上視線。今晚是沈家家主的婚宴, 安保比往常都要嚴謹。 章枕不能理解,茭白昏迷不醒就被結婚了, 沖喜嗎?這是驚嚇吧。 現在章枕已經完全可以確認, 茭白不是對沈董耍手段玩花樣, 試圖人錢都抓到手,而是根本不想進沈家的大門。 說起來,這場婚姻的起源是命盤所說, 老夫人一手cao控。 婚宴卻是沈董的意思。 不知是在宣示給別人看,還是在自我感動。 茭白沒來,比來了好。 因為宴會上還有沈董的舊情人跟現情人, 都是跟了他比較久的,在一些場合帶出來過,章枕有印象。 前者今晚是陪新老板來的,后者是婚宴上的表演秀演員,待會還要跳舞。 章枕沒心思喝喜酒,他一口沒碰。一晚上都在晃神,卸槍的時候連車鑰匙都丟了過來。 這婚宴來得真突然。章枕仰望夜色,無星也無月,早上還有小雪粒,現在又沒了,只覺得又濕又冷。 章枕搓搓手,沈,戚,褚三家是多年的交情,褚二少失去小男友后就栽進了酒rou場,前幾天玩太過被老爺子一頓打,關起來了。 褚二少不在,章枕以為三哥會代替對方那份,和沈董喝到很晚,誰知道…… 不歡而散。 三哥走的時候,沈董都沒下樓送。 老太太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物,只顧著擔心他三哥耍性子,卻沒說動自己小兒子露面。戚家的族長中途走人,老友不出面送,這不照樣耐人尋味嗎? 章枕和陳一銘不同,他不會揣摩主子的心思,也學不來。 反正他只清楚一件事, 雖然沈董是看著他長大的,但他主子只有一個。 “三哥?!闭抡韱柕?,“今晚還住熙園嗎?” 戚以潦點了一支香煙,夾在指間看它一圈一圈燃燒成灰。 章枕遲遲沒等到答復,他拿不定三哥的主意。 住或不住,都是表態。 香煙燃到一半的時候,戚以潦開了口:“阿枕,去祝沈董新婚快樂?!?/br> 章枕稀里糊涂地領命,他折回大廳,直奔二樓,對深坐在沙發里的沈寄送上祝賀:“沈董,新婚快樂?!?/br> 沈寄的顴骨被酒精燒得微紅:“小章,你過來?!?/br> 章枕一靠近,就見沈寄架在圓桌上的兩條腿動了動,其中一條拿開,鞋點了點旁邊的紅本子:“打開?!?/br> “……”章枕翻開紅本。 沈寄問了個古怪的問題:“像舊人?” 章枕如實道:“有點?!?/br> 沈寄身上的煞氣更重了一些。 章枕福至心靈,三哥跟沈董發生不愉快,就是因為說了類似的話? 可確實像舊人啊,連名字都是舊的。 “你和你主子一樣,不會說話!”沈寄森冷道。 章枕啞口無言。 事都做了,還不準人說?沈董怎么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