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書迷正在閱讀:縈苒、孤星落歧路(劇情H 強取豪奪 黑道 原名昨日安良)、惟有光陰不可輕(出書版)、第四種誘餌、開局一把刀[種田]、光明圣女想跳槽、我是校草他姑奶奶、誘捕焰火[娛樂圈]、七玄、【勾引之綠茶婊】那個放蕩的我
但警告還是要說的。 “別在微信上?;??!闭抡硗炖飦G了一顆南瓜子,又準又隨意,“那是很愚蠢的行為?!?/br> 頭像上的鮮艷色塊都像是變成了無數個喇叭,在那叭叭叭。茭白邊登錄賬號邊嘀咕:“知道了,你真啰嗦?!?/br> 章枕:“……” 他黑了臉:“我只給你兩分鐘時間?!?/br> “夠了?!避自诳吹桨踩炞C的提醒后,沒多想地選擇了好友輔助驗證,沈而銨那邊很快就配合了他。 茭白登上微信,發現他幾個好友的頭像上面都有個紅色小圈,里面標著很多條信息的數字。 梁二貨竟然比沈而銨還多。 時間有限,茭白沒有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戳了章枕的頭像點進去,從下往上拉聊天記錄。 茭白拉完記錄,給章枕發了一條信息就進設置中的 “賬號與安全”那一欄,清理掉留下的痕跡,之后他退出微信。 外面傳來轟隆聲響。 很大的雷砸在蘭墨府的上空。 變天了。 . 沈氏 被趕出辦公室的沈而銨坐在樓道里,他握著手機發愣,茭白沒有回他。 沈而銨把手機放懷里,他從校服口袋模出一張對折的彩紙,沿著兩邊的角往里折。 一張紙被折得皺皺巴巴,什么圖形都沒折出來,沈而銨的手指收攏,用力捏緊彩紙,他做了個深呼吸,撈起手機聯系一個號碼,發過去一句信息。 -幫我查一下這個賬號剛才登錄的地址。 沈而銨彎下來,額頭抵著機殼,他啃了幾次微涼的唇角,又發過去一句。 -我想知道陳一銘今晚都派人查了什么東西。 沈而銨刪除記錄,安靜地坐著。 另一邊,齊子摯蹲在地上看資料,他蹲了有好幾分鐘,遲遲都沒起來。 手腳僵硬,面色緊繃。 齊子摯捏著資料的手發白:“沈董,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沈寄深坐在皮椅里,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槍,他已經過了最憤怒的階段,現在就在想怎么出這口氣:“幾個月前的那起車禍,我要是運氣不好,現在已經在地底躺著了?!?/br> 齊子摯說不出話來。 剛才那句話,他不過是存著僥幸的心理下意識說的,這份資料的真實性沒有疑點。 齊子摯的眉頭一點點地皺了起來,越來越皺,像是突然有一座雪山壓在了他的頭頂,又冷又重,這壓力跟多大的項目都沒關系,它來自他的私事,家族,他的小弟。 齊子摯即將三十而立,他很早就接管了家族企業,被貼上年輕有為的標簽,事業上的發展一直都很可觀。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失敗,來得猝不及防。 身為一個兄長,齊子摯太縱容小弟,除了勸他別一心想進沈家,其他的都是要什么給什么,這才導致他鑄成今天的大錯。 這資料上的內容讓齊子摯感覺就是一個故事,只不過名字和他小弟相同。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小弟竟然和那個曾經住在沁心園的年輕人合謀,算計沈家。 雇逃逸多年的罪犯開車撞沈氏家主,綁架大師的妻兒,威脅他在運勢上造假,欺騙老太太。 這一樁樁,都令齊子摯太陽xue脹痛。 齊子摯慢慢站起來:“沈董,我小弟還沒找到,等他來了,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br> “但是,” 齊子摯在商界打拼多年,雖然手段跟成就都不如沈寄,卻也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他的心底再暴亂,面上都是沉著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提一下,所有事的主謀?” 沈寄玩槍的動作停了停。 “我小弟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饼R子摯道,“這樣嚴絲合縫的計劃,我小弟想不出來,他身邊也沒有那種能人?!?/br> “另外,我實話跟您說,兩年前,我小弟就要我威脅大師,讓他在茭白的命理上造假,好讓你們將其趕出沁心園,威逼利誘都用過了,他不肯配合,我們只好作罷?!?/br> “那時候我小弟也瞞著我去找大師的弱點,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找到?!饼R子摯看著已經放下槍的沈寄,言有所指,“所以,大師妻兒的地址,不會是他自己查出來的?!?/br> 沈寄豁然撐著桌面起身。 一股駭人的氣壓襲向齊子摯,他的鬢角滲了汗:“沈董,我小弟只是一時糊涂,茭白卻是……” 沈寄舉起了槍,對準了齊子摯。 殺氣從黑洞洞的槍口里彌漫出來,往齊子摯里攏,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字一頓:“蓄、謀、已、久?!?/br> “砰” 子彈劃開虛空,擦過齊子摯的耳朵,飛進他身后的墻壁里。 槍被沈寄暴力砸在了落地窗上。 玻璃沒有破開,槍卻在那股可怕的撞擊力下摔出了裂痕。 沈寄猶如被人戳到脊骨,憤怒得咬合肌發顫,眼眶血紅欲裂,他自己捋出來龍去脈是一回事,聽別人當面提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顏面丟盡。 他的小狗,寧愿讓自己涉險,也要利用齊霜安排那一場車禍。 絲毫不擔心肇事司機手一抖油門踩過了,車撞狠了,坐在車里的自己會缺少幾個零件,還是命喪當場。 聰明,狠心,對自己,對別人都是。 先制造一出他自己跟金主都在場的車禍,給老太太留下他作為吉祥物并不稱職的印象,同時還要金主受輕傷,好讓自己避開被罰的可能。 之后再動用大師那步棋,結合車禍,讓老太太堅信他的命盤發生改變,從福星成為災星。 最了不起的是,那條小狗捏準了他主子厭煩命盤相關,不屑在相關人和事上費心思的性情。 車禍時還用一個眼神給他主子下了個鉤子。 厲害。 每一步都設置的那么精細,不知道謀劃了多長時間。 就那么想離開沁心園,擺脫沈家,甩開沈太太人選的名額。 ——大步向前,毫不猶豫。 沈寄的喉嚨里涌上一股腥咸,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抖著手打電話,手背青筋直往上突:“滾進來!” 陳一銘提著心進辦公室,濃郁的血腥味撲了他一鼻,他看見齊子摯的左耳上都是血,不禁吸一口氣。 董事長平時對齊總還算賞識,認為是個能力出色的晚輩,這回竟然對他開槍。 這一切都是茭白那根蘆葦引起的。他竟然攪出了如此大的風浪。 自己還身在西城,沒有撞槍口上。 “去查那什么狗屁大師,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鄙蚣狞c根煙,打火機的蓋帽被他用力壓回去,他吸口煙,明滅的煙火映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一個小時內,我要知道結果?!?/br> 陳一銘咽了咽唾沫:“是?!?/br> 他往外走,腳步都有點不穩,天知道他在接到董事長的指令調查茭白的時候,想的不過是茭白老家的養父母一家會索要多少錢。那副水蛭的嘴臉實在是令人惡寒。 茭白卡上的兩千萬扯出齊霜。 之后齊霜就成了重點調查對象,他的身邊有不錯的干將,替他擦了屁股,可跟沈氏的資源團不能相提并論。 于是所有被掩蓋的事都一樣樣浮了出來。 要是董事長早點承認對一條小狗上心,那這一幕就會提前上演。 怎么都跳不過去。 陳一銘小瞧了茭白。那不是惡犬,是惡狼。一個沒出社會的高中生,也不知道哪來的城府跟膽量,敢在董事長的眼皮底下玩花樣。 董事長不可一世慣了,這回被耍,想必受到了前所有未的沖擊,里子面子全丟了。 一出辦公室,陳一銘就將董事長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其實在查到大師發生意外的時候,陳一銘就讓人繼續往下查了。因為齊霜的人沒找到大師的尸首。 陳一銘需要確認一下。 這次董事長限定了時間,陳一銘加派了大量人手,必須要想辦法交差。 . 辦公室里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齊子摯的脖子跟肩膀都被血染紅浸濕,他卻沒有伸手去捂傷口,這件事他齊家是沒法全身而退的,也難以將小弟摘出去。 小弟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那個茭白捏住了,一個字都不敢跟他這個大哥說。 否則何至于發展成現在這局面。 “茭白……”齊子摯在心里念出這個名字,福緣樓那時候,他在休息室里聽了一些話,覺得那孩子的心性很不錯,還想著將來如果對方遇到什么困難,他就幫一把。 現在回想起來,十分可笑。 那孩子哪需要他忙。 齊子摯的面色因為失血漸漸發白,他挑明茭白蓄謀已久時,沈寄的反應透露了一點,他不會對茭白下狠手,那他就需要一個能讓自己翻篇的途徑。 小弟就是那個途徑。 甚至整個齊家都要被毀掉至少一半根基。 齊子摯擰著眉頭,思緒清明。齊家下去了,可以再起來,小弟卻不能有事。 他希望小弟別來這里。 沈寄的怒火,他這個大哥來面對就好。 齊子摯這么想的下一秒,褲兜里的手機就響了,他沒思考就接通了。 “齊總,霜少爺找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