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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哪能知道——” 說書人還沒說完,許辭生就打斷了他:“當日那些與他打了照面的人,是否還活著?” “應當是活著——” “必定活著,否則這殺案不會不為人知?!痹S辭生道。分明殺了一山的人,卻又放過了山外興師問罪的,真是太過奇怪,“為何許辭生屠山一事如此少為人知,還需你來宣說?” 他這么一說,旁的人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道:“對啊,你這要是真的,各宗還不得將許辭生追殺到天涯海角,哪能像現在這么安靜?還放任許辭生為非作歹?!?/br> “幾百年前的事了,哪能知道那么詳細?我有機緣,一個仙長親口告訴我這些事,否則哪能傳到這來?”說書人一敲桌子,滿面得意。 “你還知道些什么?”許辭生問。 說書人又一拍桌子,敘說起來。 許辭生剛聽了幾句,就皺起眉頭。 說書人口中,從前的許辭生為人和善,天資出眾,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但每當他說到許辭生的好話時,圍觀眾人就會發出噓聲,任他怎么說也不肯相信。 許辭生的名聲有很大的問題。 可原作之中,許辭生性格堅毅,卻又鐵面無私,與這兩種說法都大相徑庭。 說書人說了半晌,也累了,就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許辭生插空問道:“你透露了這么多,不怕被人找上?” 說書人面色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淡然自若。 許辭生這就明白了:“莫非有高人坐鎮?”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項阡陌被許辭生抱在懷里,頗為無聊地甩了甩腦袋。 “果然瞞不過你?!睆亩前鼛麅?,忽然傳出一個聲音。不大,卻很清晰,顯然是一位高人。 許辭生有些詫異。他認出了這聲音。是昨夜剛見過的魏清池。 魏清池對他,不像對于項阡陌那般嘴毒,只問他:“要不要上來吃些茶點?” 許辭生猶豫片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他知道的信息太少,但魏清池與許辭生關系密切,即使可能會丟掉馬甲,他也想知道原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種抓耳撓心的好奇感,他從前還沒有體會過。 到了二樓,許辭生落座,將懷中的貓放在了旁邊的座椅上。見貓從上樓就開始用喉嚨發出嘶嘶聲,許辭生以為它不舒服,還用手順了順它的脊背,這才抬頭向魏清池示意。 “你安排這出,有何用意?”即使是質問,許辭生的態度也很溫和,讓人聽不出他是喜是怒。 魏清池道:“幫你洗白名聲,你不想要?看來許大俠已經寵辱不驚,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了?!?/br> 他這兩句話,許辭生一句都不同意,卻沒有一點反駁的辦法。 “洗白?”許辭生想從魏清池口中套出一些話,“我有什么需要洗白的?” 魏清池笑了笑,倒沒揶揄他,坦誠道:“背叛師門,濫殺無辜,神出鬼沒取人性命,卻不說明緣由。知道的以為你行俠仗義,不知道的,以為你失心瘋?!?/br> 原來是位不愛留名而被世人誤解的大俠?許辭生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魏清池,你這話有意思。我又無錯,何須洗白?” “除了你,世間恐怕沒有別的人這樣以為?!蔽呵宄匦χ蛄丝诓?,“燕舟若是聽到了,得第一個撲過來?!?/br> 許辭生與燕舟之間的關系是一團亂麻。他跳出這個話題,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魏清池看出他不欲多言,便指著桌上的一道菜道:“這家的丸子不錯,嘗一個?” 許辭生倒不怕他在菜中做什么手腳,便夾起一個丸子,嘗了一口。 誰知這一口下去,酒氣盈滿了整個口腔。許辭生忍耐不住,連咳了幾聲,只得將丸子放下。 旁邊的黑貓聞到濃重酒氣,就明白方才魏清池在丸子上使了些伎倆,把酒氣蓋住,讓許辭生吃了下去。項阡陌的目光登時銳利起來,跳到桌子上與項阡陌對視。 “魏清池,你明知師兄不能吃酒,還這么試他!” 魏清池同樣用傳音回答他:“你師兄不能吃酒?吃一口又死不了?!?/br> 項阡陌尾巴拍著桌面,正在思量能不能跳過去把這個人的嘴臉撕爛,就聽許辭生沙啞著嗓子道:“抱歉,這丸子我生受不了?!?/br> 他也沒說為什么受不了,只是看了魏清池一眼。 魏清池回了他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完全無視了黑貓的敵意。 許辭生心中惴惴,他想起了原作中的魏清池。 占星閣閣主,與天道溝通,獲得預示與徵兆。簡單來說,就是預言者。 他能夠在某種程度上預知未來,極有可能已經得知了他不是原主的線索。 不過天道要保持平衡,他現在未必能確定自己的身份。許辭生面上不動,抱歉地朝魏清池笑了笑。 “許辭生,我約你后日在此見面?!蔽呵宄赝七^來一塊東西,許辭生一看,竟然是一錠銀子。 許辭生笑了笑:“無功不受祿?!?/br> “許辭生啊,”魏清池道,“你怕什么?” 許辭生愣了片刻,魏清池便將銀子推了過來,他只得收下。 “期期艾艾,磨磨蹭蹭,這不是你?!蔽呵宄孛嫔撼霾B的緋紅,不知是何時透支了自己的能力。他攤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你可以問問下面的說書人。他或許不知道你,但他知道一些關于解落秋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