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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你要思考的問題?!?/br> “阿姐!” “言而無信是小狗,方才誰說要向先生他們學習的??!?/br> “汪!”謝少御吐了吐舌頭。 “又皮癢了是不?”謝霓羽清麗眉眼間終是含了笑意。 “皮一下想讓阿姐你開心點嘛,這些天你都悶悶不樂,弟弟我心焦?!?/br> “jiejie知道?!敝x霓羽抬手,揉了揉小弟的頭:“去吧,瑯琊王氏會協助此事,思遠也會來?!?/br> “嗯嗯!我這就去?!敝x少御干脆道。 少年知曉,jiejie是想一個人靜靜了。 紫衣少年離去后,謝霓羽閉目,深深呼吸幾次,翻手間,梵音現形。 不做武器時,梵音便只是普通琵琶,沒有冷洌破云的氣勢,撥子輕挑,奏出的曲子,亦無殺意。 僅剩琵琶聲聲敘相思。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那抹繾綣如云煙的溫柔身影,又浮現在眼前。 一首《涼州曲》畢,閉目卻止不住淚落。 “慕jiejie……??!”琵琶落地,獨自一人,再次無法壓抑地痛呼出聲。 卻有人遞來一張蜀錦手帕,暗紅底子繡著古雅精致的金翅鳥紋。 正是身著玄底朱雀衣的王渙。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前聽到過一首琵琶獨奏的《涼州曲》,驚為仙樂,蒼涼又悲傷的感覺,目前網上好像只有酷狗有版權,而且只有一分鐘左右的,大家也可以搜來聽聽^_^ 第25章 鬼三臺 謝霓羽沒有去接,俯身拾起梵音,默念心訣收了琵琶,未理會王渙。 清風拂過,蓮香清雅,王若溪立在楓樹下,伸出的手并未收回,如焰紅楓映襯下的冷俊臉龐,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無聲僵持片刻,謝霓羽一把奪過手帕,隨手擦了眼淚,語氣不好道:“未經通報,擅自闖入,王宗主,你覺得合適嗎?!?/br> “我是循琵琶音而來?!蓖鯗o的聲音也很平靜:“鈴鐺已通報過,你自己沒有聽到?!?/br> 不遠處的紫衣杏眼女子一聽,將手中托盤往旁邊石桌上重重放下,荷葉碧色的汝瓷茶壺杯具丁零郎當作響。 鈴鐺姑娘亦跺腳道:“嗨呀王宗主,天地良心,我只是屈服于您的氣壓,被迫來問小姐是否要見你,沒得到答案之前,您就過來,的確是擅闖了!” “哦?!蓖鯗o淡淡道,只用眼風掃了下,侍女只覺涼風嗖嗖,頓時只想溜了溜了。 “……王宗主早上好,小姐金安,你們慢慢聊,我先退下?!扁忚K匆匆施了一禮,便一溜煙兒撤了。 “何必欺負一位小小侍女?!敝x霓羽目光落向湖面蓮華,語氣冷冷:“王宗主,你真算不上清盛的世家公子?!?/br> “而謝大小姐,倒是位十足的淑女?!币琅f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王若溪!” “對我不滿的話暫且按下?!蓖鯗o轉身,走到石桌邊坐下,提壺沏了兩杯茶,一杯是自己的,另一杯自然是給謝霓羽:“我來,是有陰冥鬼首之事相商?!?/br> 謝霓羽終是過去,與王渙相對而坐,垂眸看了眼杯中的碧潭飄雪:“請講?!?/br> 王渙不答,拂袖過桌,一個珠光寶氣的匣子赫然出現在石桌上。 “你又弄什么玄虛?!敝x霓羽沒好氣道。 “打開便知?!?/br> “哼?!敝x霓羽不再多說,纖長手指搭在匣扣上,輕輕一挑,開匣后漫不經心瞟了眼內中之物,神色一凌:“你給我看這些,應該不單是炫耀戰利品吧?!?/br> 匣中躺著一把華麗璀璨,雕飾有蝴蝶桃花的新月形彎刀,一支斷簫。 “都是假的?!蓖鯗o平靜道。 謝霓羽怔了怔:“你講什么?” “匣中之物,都非真品?!?/br> “證據?!?/br> “這把刀與藏心外表雷同,然而重量不對,當初在埋骨嶺與他刀劍相向時,我便已估出藏心的重量,蓮塢山這次,我察覺刀變重了許多?!?/br> “第一,人的記憶最不可靠,不能憑印象斷定某件事,第二,姬無羨最喜歡他大哥送他的那把刀,加個桃花錯金什么的也是隨他心意,刀變重,或許是飾物有增加?!?/br> “第一,我的記憶完全可靠,第二,我已請名刃鑄師·申堯岐鑒定過,此刀鍛造手法屬中原北域流派,姬無羨正擅此流派?!蓖鯗o看了那把華麗長刀一眼:“這只是與出自波斯彎刀藏心高度相似的仿制品?!?/br> “怎會如此,”謝霓羽聞言,已取了那半截斷簫,只一眼,便不可置信道:“此簫根本無法奏響。 “是,簫聲噎,默默然而不成音?!?/br> 那支簫,僅有四孔,并非能正常演奏的六孔、八孔簫,且圓孔并未洞穿,像是草草雕出來的戲作,根本無法發出樂音,若不改進,便是支永遠沉默的簫。 并非姬無羨那支紫竹洞簫默情本體。 “那天在蓮塢山上,我們都聽見簫聲了?!敝x霓羽內心一時萬千情緒交織,無從宣泄,抬手便往身側擊出一掌,心口劇烈起伏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姬無羨,姬無羨他在做什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冷靜?!蓖鯗o瞟了眼不遠處被掌風擊中而碎成渣渣的壽山石假山,語氣依舊淡淡。 “我哪里不冷靜了!姬無羨他這算什么?死遁很好玩嗎?他把性命當什么,他把我們當什么!他認錯,說對不起,原來都是謊言嗎!”謝霓羽氣得發抖:“這些年過去,他不僅毫無悔改之心,還不忘算計!是,蓮塢山那晚,我是動搖了,我真的不想他死,可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做的事情……他唯有……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