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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眉間花鈿閃得瞇了瞇眼, 柔聲問道:更深露重,為何站在這里?他未問出口的是她為何會打扮成這樣,這實在與他記憶中的meimei相差甚遠。 顧雙華悠悠吐出口氣, 再往前踏一步,明眸朝上一挑,道:在等哥哥啊。 她說話間流轉著香軟的熱氣, 幾乎擦著顧遠蕭的耳邊滑過,他喉頭猛地一緊,又聽她繼續道:哥哥一走就是半個月,連封家書都未傳回來,我問了許多次,祖母告訴我你今日會到,便想坐在這里等你,誰知會等到此刻。 她聲音頗有些委屈,令顧遠蕭不由也放軟了語氣道:太晚了,你衣衫單薄,小心著涼,快回房去吧。 顧雙華仰頭看他,很是清澄崇拜的眼神,長卷的羽睫顫顫點著眼下肌膚,像只踩玉點冰的蝴蝶,令人生出想要觸碰的沖動,唇邊笑紋一漾道: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顧遠蕭還未開口,她已經快步走到他身后,踮腳伸出收來,幫他一下下按著額角,似是不經意將唇貼在他耳邊邀功:這樣是不是好些。 吐息間,一股極濃的香氣襲來,顧遠蕭只覺得心神一蕩,忙用指甲猛刺進掌心,總算讓自己冷靜下來,逃也似地朝前邁步,轉頭卻看見她彎起的黑眸,盈盈閃動著無辜:怎么了?哥哥覺得不舒服嗎?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顧遠蕭也不知為何會生出這樣的念頭,只覺得面前的顧雙華,如這夜色般縹緲難辨,仿佛自己做過的一個夢,香艷而不真實。 見她還要再往前靠過來,忙轉身輕咳一聲,聲音都有點虛?。禾砹?,你先回房吧。 顧雙華低頭極輕的笑了一聲,然后斂袖朝他躬身道:那我明日再來拜見哥哥。 她纖腰一擰正往回走,突然聽見背后的顧遠蕭沉聲問道:你最近換了熏香嗎? 夜色里,女子似乎驕傲地挺了挺胸,然后轉頭眨了眨眼道:未曾,只怕是哥哥聞錯了。 那日之后,顧遠蕭每次見到meimei都會留個心眼,若她沉默時,仿佛還是臨水朝花的沉靜模樣,可當她將黑眸投過來,同他說話同他笑時,又讓他生出古怪的不真實,這念頭飄渺荒謬,捉摸難定,直到某日,他終于按捺不住,去找了祖母詢問。 老夫人聽他問顧雙華的事,按著膝蓋,長嘆口氣道:你不提倒罷了,說起來可莫怪我這個老婆子多心。自從那孩子上次被雙娥告了一狀,也不知是不是怨我這個當祖母的不夠保護她,最近對我若離若離的,雖有時也來我房里說話,卻總找不回以前的親近。 顧遠蕭心念一動,問道:告的什么狀? 老夫人便將她使心眼跟jiejie去詩會,大出風頭贏得一眾世家子傾慕,最后惹得鄒氏震怒,將她好好懲罰了一番的事說了出來。顧遠蕭手掌在案上重重一叩,內心的不安越發強烈。 這絕不會是他meimei能做出的事。 如果說一個人性情大變,總比身體里換了個人容易令人接受,但顧遠蕭就是覺得,那人根本不是meimei,只是一副空有美艷的畫皮而已。 他翻了許多志異書籍,還去過寺里請教大師,卻都尋不到一個解釋,可長寧侯在戰場和朝野中淬煉出的堅定,令他必須自己找出個真相。 第二日,顧雙華請到書房時,顧遠蕭正斜靠在羅漢榻上看書,聽見有人軟軟喊了聲:哥哥。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將門關上。 見她轉身將門關好,才放下手中書頁,朝旁邊一指道:許久未喝過你煮的茶了, 正好今日天氣晴好、惠風和暢,幫我煮一次茶可好。 他邊說邊細細觀察顧雙華的神色,果然見她眸間閃過絲慌亂,然后步履輾轉,慢慢挪到炭爐旁,彎腰去撥那爐火,誰知一縷火星跳出來,正好將她指尖燎到,疼得她驚呼一聲收回手,眸間立即升起水霧,委屈地道:都怪我太久未煮茶,技藝生疏。 可她手指被燒到,也就順理成章不必煮茶,顧遠蕭大步走過來,彎腰將她受傷的手指拉過來,再柔柔包在自己手心,嘆息間似藏了深情道:當年你第一次為我煮茶,也是這般不小心,將好好的指甲燒了,看了讓人心疼。 顧雙華眼圈泛紅,順勢靠在他肩頭,嬌嗔著道:求哥哥莫要怪罪。 這時,窗外有樹影一動,有人倏地放下擱在窗棱上的手,氣呼呼地往回走。 顧遠蕭輕抓著她的手,眸間卻似藏了寒冰,低頭靠在她耳邊道:你還記得,第一次為我煮茶是在何時嗎? 顧雙華抬起眸子,朱唇微啟,緩緩展開笑靨道:哥哥說在何時就在何時? 顧遠蕭被她唇間吐出的香氣激的心神旌蕩,需得努力屏氣凝神,才不至于被這張臉給迷惑。 顧雙華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察覺到他面色異變,內心正在得意,可捏住自己手指的大掌卻突然用力,忙皺眉喊了聲:疼。 可顧遠蕭看向她的目光漸轉凌厲,再加上手指被掰的生疼,原本裝滿了嬌嗔的杏眸里,漸漸涌上了恐懼的淚,可她很快凝起心神,頭靠過去,用帶淚的眸子無辜看著他問道:哥哥,你怎么了,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