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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蕭低頭下來,聲音似啞非啞,軟沙般落在她耳邊:可他說,我們必須一直呆在一起,才能一世富貴,鴻運亨通,你說,可怎么辦呢? 顧雙華心亂如麻,一著急便道:若是這樣,我就不嫁人,一直留在侯府,留在哥哥身邊,這樣就能保哥哥富貴福運,無災無禍。然后她突然反應過來,皺起鼻子道:可哥哥總要娶妻的,這樣也不合適。 顧遠蕭將下巴壓下來,呼吸略有些急促,目光沉沉與她對視,黑眸中藏了許多令她害怕的東西,然后他輕嘆一聲,似是要說什么,這時顧熏兒卻突然跑過來,扯著顧遠蕭的衣袍,帶著哭腔道:堂兄,我看見蘇家小姐了,可我哥哥好像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別著急,兄妹關系會慢慢解開的,因為涉及到舊事,雙華的身世不能說公布就公布,不然老侯爺也不會為了保護她藏得密不透風了,就讓大哥再憋段時間,遲早會連本帶利賺回來的。 第36章 幾人找到這位蘇小姐, 沒想到她也是滿臉焦急, 原來同顧云章一樣不知所蹤的, 還有她的一位同行的姐妹,這人身份還不低, 竟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鐘若蘭。 話說顧云章打聽到蘇小姐的行蹤,便特意尋來想與她攀談兩句,可顧云章是讀書人的做派,蘇小姐又性格羞澀,兩人互相問安后,就大眼瞪小眼,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可那位鐘小姐卻是個火辣性子,毫不留情在旁邊調侃打趣, 惹得蘇小姐臉上紅云陣陣,顧云章也低頭不敢言語,內心還是卻有些計較。 他覺得這女子說話大膽, 穿的也有些妖艷, 薄紗褙子若再往下一點兒, 幾乎連香肩都要露出來, 實在有違他心中的禮教規矩。 可礙于蘇小姐的面子也不好多言,三人一同走進殿內去求簽,蘇小姐準備去轉簽筒時, 卻被另一位貴女插.在身前,然后那人眼皮一翻,指桑罵槐地道:既然是家中庶女, 就該有點眼力勁兒,得先讓著身份尊貴的,好好排在后面。 顧云章見蘇小姐被氣得眼眶發紅,連忙上前安慰,可鐘若蘭卻一瞪眼、一撇嘴,當場和那貴女吵了起來。 顧云章見這鐘小姐堂堂官家嫡女,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副要擼袖子干架的架勢,忙上前勸解,誰知鐘小姐連他一起罵了頓,怪他膽小怕事,不敢為未婚妻出頭。 顧云章見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急得滿腦門都是汗,他信奉君子克己守禮、不魯莽、不妄言,自然不愿當著眾人的面與婦人做口舌之爭,可鐘若蘭那張嘴跟刀子似的,清脆犀利,他憋得難受,又不能回嘴,干脆遙遙朝蘇小姐拜別,用袖子把頭一遮就往外殿外躲。 鐘若蘭卻不痛快,自己說了半晌,那人連一句話都不回,追上去還要教訓他,蘇小姐正要跟上去,正好遇上一位族親,只看見跟著顧云章一前一后走出殿外。 誰知他們這一出去,竟再也沒有回來,蘇家和鐘家的人已經把寺內都找遍,竟找不到這兩人的影子。 顧雙華聽得有些傻眼,這段說辭實在不得不讓人生疑:莫非顧云章和這鐘小姐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可內心又篤信,堂兄絕不可能當著將快要定親的蘇家小姐,做出這種毫無德行的齷蹉事。 這時,顧遠蕭沉聲道:蘇小姐莫要著急。我正好帶了幾個人過來,就讓他們在寺內寺外多找找,也許他們并不在一處,只是恰好被別的什么事給絆住了。 顧雙華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在事情未弄清楚前,萬萬不能讓堂兄和那位鐘小姐落人口實,傳出去便是閑話。于是點了點頭,又拉著顧熏兒一同去陪那位蘇小姐談話安撫。 與此同時,在寺外后山,一處獵人挖來捕鹿的陷阱深洞里。 顧云章長嘆一聲,被旁邊的女子毫無矜持的哭聲給吵得腦袋發痛。 可他還是端著君子風度,溫聲安撫道:鐘小姐莫哭了,等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必定會來尋我們。 鐘若蘭用帕子按著鼻子用力一擤,令見慣了大家閨秀做派的顧云章露出驚悚表情,又聽她啞著聲道:可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個時辰了,這上面連只鳥都沒,我們該不會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吧。 顧云章一皺眉道:鐘小姐莫要胡言。他轉過頭,見方才還張牙舞爪的姑娘,這時抱著膝、身子發顫,明艷的妝容哭成一團,顯出楚楚可憐的怯弱。 于是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頗有男子氣概地拍胸脯道:鐘小姐放心,就算顧某拼的這條命不要,也必定會讓你出去。 鐘若蘭抬起淚眼,感動地看著他,然后又扁嘴哭起來:就你這文弱的身板,只怕拼命也救不了我。 顧云章的臉瞬間黑了,可他的修養讓他不能對女子說出重話,只得捏著拳,決定任由她去哭,再不當好人安慰她了。 他站起來,仰著脖子在洞里轉一圈,估摸著這洞深至少有十余尺,而且后山偏僻,平時鮮有人來,實在想不出好法子能上去。 這時鐘若蘭卻突然停了哭聲,站起走到他身邊道:不如咱們把衣服脫了,連成繩結拋上去,若是能勾到樹樁上,說不定能順著爬上去。 顧云章滿臉通紅地瞪著她,半晌才擠出一句:你我孤男寡女同處,鐘小姐怎么能說出明知旁邊沒別人,他還是壓低聲道:說出脫衣服這種話,若被人知道了,小姐豈不是名節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