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與兔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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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參橫,少年停在一處荒廢已久的古舊教堂。 在自由城還是太陽公國時期,那個遙遠的年代人們崇尚宗教,信仰神明會庇護虔誠的子民,直到突如其來的“銜尾蛇”血洗皇室,將這座城市重新洗牌。 而時至今日,那些象征光明的教堂已淪為神骸遺跡和流浪動物的棲息地。 少年游刃有余地翻過教堂高高的圍欄,他踏過荒草叢生的庭院,來到正中心那座早已爬滿陳腐青苔的光明女神像旁。 四周枯黃的枝椏上盤踞著黑壓壓的鴉群,它們無聲地注視著教堂下那位白發紅唇的精致少年。 他從袖口處摸出一個小巧的口琴,橫于唇邊,教堂人影寥寥,少年撫琴慢奏,清幽曲聲,與遠處敲響的鐘聲重合,悠遠回轉。 隨著少年的琴聲,神座如同感召般緩緩轉動,露出向下沿升的旋轉臺階。 誰又能想到,那些被敵對勢力掘地叁尺,想方設法都要挖掘而出的,屬于‘銜尾蛇’的巢xue,就在這小小的教堂廢墟之下,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與殺戮都匯聚于這片荒廢已久的土地之中。 少年踏了下去,步入黑暗之中,微弱的腳步在空曠的樓梯上顯得尤為幽靜。 隨著他的腳步,昏暗的墻壁兩側亮起數盞明燈,少年推開樓梯盡頭的門,一個寬敞明亮的內堂出現在視線之內,他閑庭信步地走了進去。 面容俊秀,有著一雙銀眸的少年首先迎了上來:“狐貍,你總算來了?!?/br> 狐貍懶懶瞥過一眼:“給我一個非得過來的理由,否則你的左手也別想要了?!?/br> 他盯著銀瞳少年靈巧的機械右臂,能讓他拋下那只可愛的小兔子匆匆趕來,如果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他可不會像對待芙蕾一樣仁慈。 “拜托,我們可是朋友?!?/br> 狐貍笑得散漫,望著墻上剝落的陳舊壁畫:“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br> “行吧?!便y眸少年無奈地攤手:“那你不如先看看——” 話音剛落,玱玱若流水,冷淡而沙啞的嗓音截斷他們的對話:“你們過來?!?/br> 銀瞳少年應了聲,與狐貍一起往里走去。 方才說話的黑袍男人身旁站有一位金色短發少年,黑膚秀美,左耳側留有一條金發編織的發辮,他相貌清秀,卻生就一雙野獸般的金瞳,給他斯文秀氣的模樣平添一絲野氣,少年目不斜視,安靜冷淡地站在黑袍男人人的身側,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兩人一同看向地上——一具巨大藍色半蛛化少年,顯然注射過足量的鎮定劑,少年正處于深度睡眠狀態,蛛化人俊朗的臉上極度不安,他眉目緊皺,面容慘白,像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狐貍挑了下眉:“——你們從哪兒找到的?” 黑袍人看了眼狐貍身旁的人:“十九接的任務?!?/br> 十九訕笑一聲,搖頭嘆氣:“養家糊口,賺些零散錢罷了?!?/br> 狐貍略顯沉思地看著蜘蛛少年,十九接著說:“按理說這種暗殺類的任務目標是應該直接銷毀的,但是,渡鴉告訴我你認識他?” 黑袍人開口:“我只是聽說,狐貍曾經有個對手?!?/br> 狐貍“噢”了聲,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像是才想起來:“對手可稱不上,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這個家伙可不好對付,當初在那個地方,只有那個人和我一樣,是同類別里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和他比劃比劃?!?/br> 狐貍舔了舔唇,笑容嗜血,眼底躍躍欲試:“他什么時候醒?” “很遺憾,這只小蜘蛛腦部受到重創,短時間內他是想不起你了?!?/br> 從黑暗處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聞聲望去,一位有著火紅長發的女人走了出來,玲瓏有致的身材與她的發色同樣火辣,稱得上性感的長相,舉止卻有股少女獨特的嬌媚。 “妮卡?”狐貍笑容漫不經心:“沒想到你能活著從夜梟的手上回來?!?/br> 妮卡眼里柔情如水波蕩漾,聲音似一枚入口即化的糖果,甜膩嫵媚:“我要是再不回來,可是有人要傷心了…” 她意有所指地瞟向十九,妮卡掐腰而過,眼波媚如扇,她伸出一只纖白的手指,點在銀瞳少年裸露的肌膚上。 十九耳尖立時紅了一片,妮卡伏身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十九臉頰更是紅霞彌漫,她抓起十九胸前的打得齊整的黑色領帶向前一拉,飽滿的胸乳壓在少年的胸膛上,笑意盈盈地看向其他人:“這個人,我就先借走了哦?” 黑袍人擺手:“隨意?!?/br> 狐貍端起一旁的酒杯,輕輕一晃,朝她舉杯:“玩得開心?!?/br> 十九憤然回頭,控訴著狐貍的行為:“喂,狐貍,你們,就任這個女人胡作非為?!” 狐貍惡劣而愉悅地笑著,落井下石:“最難消受美人恩,那種事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享受嗎?” “那種事…” 不知想到什么,十九放棄掙扎,索性用手環住妮卡纖細的腰肢,埋在她傲人的胸乳前呼吸,毫不客氣的反駁著:“啊,對的,狐貍…你是還沒有享受過吧?” 他像是找到嘲弄狐貍的點,滔滔不絕道:“我以為你來得這么慢,是好好品嘗過那個女孩的滋味了呢,沒想到你還是——” “果然還是個孩子呢?!笔呕匚侵菘ㄉ靵淼睦w長玉指,余光瞥著一旁的狐貍,他正好以整瑕地打量著他與妮卡,不為所動。 妮卡手掩紅唇,咯咯直笑:“好了十九,誰不知道狐貍的目光挑剔,眼高于頂呢?” “那誰能想到,那么擅于玩弄人心的狐貍,還是個沒碰過女人的童子雞罷了?!笔挪灰啦火?,得意洋洋地盡情嘲笑著狐貍。 渡鴉搖頭,意味深長地嘆息:“你錯了,十九,用狐貍的原話來說,他只是不屑于用那些下流和骯臟的手段騙取人心?!?/br> 從客觀來講,在這座充斥著各種欲望的城市,性無疑是最好使人沉淪于欲望的工具,一個很好用的工具,可就在“好用”一詞上便讓狐貍興致缺缺,那太簡單了,簡單到讓人乏味,就像通篇都是陳詞濫調的書,沒人愿意看下去。 若沒有愛恨交織和情感共鳴,只是沉溺于性,那種千篇一律的性,誰都能給予。 而愛與恨往往才是獨一無二。 狐貍笑意不減,狹長的雙眼微瞇,他不以為然地點頭。 “給人希望又將它踩滅難道算得上高尚嗎?”十九質問著。 “至少我給過他們見識陽光的機會——”狐貍眼眸幽深,點到即止:“如果他們能把握住的話…” 狐貍搖晃著酒杯,望著杯中流淌的深紅色液體,這像是血,也像是記憶中的那雙眼睛。 櫻桃妮芙般漂亮的紅色雙目里又懼怕又依賴地看著他,像是在沖他無聲的撒嬌。 狐貍一下回想起臨出屋門時,那個單薄纖細的少女看向他的眼神,如同一顆柔軟的水珠,干凈而清澈,好像隨時可以捏碎。 他得承認,她很誘人,各種意義上。 狐貍唇邊漾出一抹病態的笑:“我很期待她…” “不過…她得先活過今晚?!焙傉Z調危險,從懷中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劃過。 那棟遙遠的西海小樓,各個房間,各種角度的實時畫面,映入眼底。 —— 狐貍:你懂個屁,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