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之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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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芙娜對著鏡子給脖子上纏繃帶。 這個傷口縫了十針,那個小可愛下手真是不輕啊。 她對著鏡中人笑了下,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雖是一幅病容,五官仍是掩不住的美麗。 黛芙娜覺得她有些陌生,藏在這幅病美人軀體下的心究竟是如何的?連她自己都不可把控。 她穿上高領毛衣,將傷口遮得嚴嚴實實。 她在醫院住了幾天,聽黛芙妮說,食人魚基因攜帶者被她們的父親以“傷害主人”的名義送去13號實驗室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13號實驗室的家伙可不會像她這么溫柔,那里頭住得都是些科利斯特爾家族花重金養著的,喜歡各類變態殘酷研究的科學瘋子,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那些瘋子,讓科利斯特爾家族的基因工程一騎絕塵,突飛猛進。 畢竟他們都得都是做有違人權的各類人體實驗。 黛芙娜記得,曾經有一位體代號為“key”的多混種基因體,它出生于13號實驗室,是那群瘋子們研究多年的成果,也是首位動植物基因混合成功的實驗體,令人諷刺的是,key的名字由來,是那群瘋子們所說:它的誕生,是使人類踏入更高一層的基因殿堂的鑰匙。 key身上融合了高達十多種生物、植物的基因,諸如:黑曼巴蛇、蜘蛛、水母、壁虎、變色龍、捕蠅草、苔蘚、千歲蘭等。 雖然這些動物與植物單看并不出色,但每一個都賦予了它獨特的能力,其中占45%基因的黑曼巴蛇主導它擁有強烈的攻擊性和領地意識,使其在實驗中更能主動出擊,同時也賦予了它烈形毒素、閃電般的速度與反應力。而壁虎令它的身體擁有極為強大的再生功能,千歲蘭、苔蘚使它的身體耐高溫高寒,變色龍讓它可以在任何環境下很好的隱藏自己。 那群瘋子為了研究它受到各種傷害的自愈時間、自愈程度,以及在極端環境下它會有怎樣的變化?它先后受過電擊、灼燒、切割、極寒、饑餓等實驗,記得在古中國有種刑法名為“千刀萬剮”,key最多的一次,皮膚被切割了近七千多刀,那一次所有人都以為它會死,連卡庫斯那個老瘋子都準備放棄它了,他打算提取它的基因,重做一個克隆體繼續研究,但它最后還是憑借強大的再生功能,奇跡般的自愈了。 但黛芙娜認為,支撐它活著的,是對人類強大的恨意。 十叁,用這一個象征著死亡的不吉利數字為名,大概起初命名這個實驗室的那個人,就沒有想過讓那些實驗體有好下場吧。 13號實驗室其血腥、殘忍、變態程度可以說是挑戰每一個人類的想象極限。 她這幾天一直沒有動靜,就是在思考,或許是該給它一點教訓,讓它回憶一下過去的日子。 但她多少有些心軟,誠如每個從地獄出來的人,都不會想再回去,她會再一次帶它出來。 但這一次,她由衷的希望它會學會感恩。 基因實驗室的墻上,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浮雕,內容是一條首尾相接,自我蠶食的蛇,它曾一度是科利斯特爾家家族的家徽,沿用了上百年之久,后又因某種原因被廢除,據說是某位家主死于一位蛇類基因者,但具體真實情況如何,已無從考究。 黛芙娜手里捧著一束潔白清香的百合,她盯著那條蛇,它鼓起的眼珠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黛芙娜伸手掰動它,蛇頭轉了個方向,耳邊傳來細微的響動,她的眼前出現一條通往地底深處的密道。 黛芙娜走了進去,她將百合護在懷中,密道里一片漆黑,兩側并不寬闊,甚至有些狹隘,逼仄,尤其是過低的頂部,讓人有些時候不得不彎著腰在黑暗中行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伴隨著時不時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 黛芙娜屏住呼吸。 13號實驗室修在科利斯特爾家族地底,已經延用了不知道多少年,通向它的密道兩側都是古老的水泥墻,粗糙又硌手,不過也一層又一層的水泥石墻堆砌才能替他們遮掩那些實驗體的悲鳴。 黛芙娜看見了前方的光點,她快步走到了盡頭,呼出了一口氣,已經有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恭敬的迎接她。 “小姐?!?/br> 她偏過頭,看著那個人厚實的防護裝備上濺了幾點鮮血。 “它呢?” 那人面罩底下的笑容有些僵硬:“您是說二十七號么?” 黛芙娜似笑非笑:“看來幾天的時間,你們就已經給它編了號?!?/br> 凱尼額上起了冷汗,不管外界如何評價這位體弱多病的小姐,但她在實驗室的表現實在兇殘,讓人不禁生怯:“小姐,您知道的,我是說修特教授他近日心情有些糟糕,家主大人已經名令減少實驗體傷亡,如果不順著他的意思,我想恐怕會壞了家主大人的意思…” “哦?” 黛芙娜神色變得有些難以琢磨,她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說給我的小可愛入庫的是我敬愛的卡庫斯叔叔嗎?我應當去責怪他嗎?” 黛芙娜緊盯著他的眼睛,這雙漂亮的眼眸直勾勾望著他,像一面剔透的鏡子。 凱尼臉有些紅,她美麗得像一株有毒的罌粟,但他卻不敢靠近,他退后一步:“不、不是的,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黛芙娜伸個懶腰,俏皮地沖他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會告狀?!?/br> “帶我去見見它吧?!?/br> “黛芙娜小姐,請跟我來?!?/br> 凱尼剛挪動一個腳步,有道渾厚的男聲從背后傳來。 “嘿,瞧瞧誰來了,是我的寶貝黛芙娜!” 黛芙娜抬頭,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笑意:“卡庫斯叔叔?!?/br> “修,修特教授!”凱尼上接去迎接。 “你去忙吧?!?/br> 卡庫斯·修特揮了揮手,讓他離去。 黛芙娜踮著腳上前,熱情地擁抱這位頭頂一已滿白發的研究者,他有雙陰鷙的眼睛,此刻笑得彎起,看不出來在想什么。 “卡庫斯叔叔,聽說你抓了我的小可愛?” 黛芙娜退出他的懷抱,她嬌聲質問,像極了她那個meimei。 卡庫斯摸著胡子:“那家伙基因不錯,似乎不是單基因者,它混了……” “卡庫斯叔叔!” 黛芙娜叫著他:“您忘了我們的約定么?我幫您做事,您不能動我的東西,那個小可愛是我的?!?/br> 卡庫斯笑起來:“嘿,別緊張,我的黛芙娜,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不敢動它?!?/br> 黛芙娜笑了,她將手中那一株嬌艷欲滴的花遞了出去:“卡庫斯叔叔,送您的花?!?/br> 卡庫斯接過,他目光晃了下:“是百合么,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聞到過自然生長的花香了?!?/br> 黛芙娜靜靜看著他:“叔叔沒想過到上面去么,離開這里?!?/br> 卡庫斯腳步頓了下:“黛芙娜,并非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是上帝指引我來此?!?/br> 他引著她往實驗室深處走去,黛芙娜并不認同:“我認為您應該是無神論者,不是嗎?您向來崇尚科學?!?/br> 卡庫斯聳肩,含糊道:“可是科學拯救不了人心,愚昧的人一如既往的愚昧?!?/br> 他拍了拍她的頭,換個輕松的語調,樂呵呵地向她抱怨:“知道嗎,最近你父親一直派人來讓我控制實驗等級,老實說我對它們已經很溫柔了,可是那些家伙太脆弱了,僅僅兩千多刀都受不住,治愈性太差了?!?/br> 黛芙娜默不作聲地看著走廊兩旁的玻璃實驗箱,每一個都有約10平米大,箱中躺滿了各種各樣的實驗體,有半獸形態,亦有全人形態,它們渾身赤裸,眼神不是空洞無神,便是極端仇視。 “小黛芙娜,你也看出來了吧,這里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走之后我讓人翻修了一遍,老實講你走了這里就無聊透頂了,剩下的都是一群無趣、野蠻的家伙……完全不懂得美學!” “你瞧瞧他們!”卡庫斯用手指著玻璃箱上大片噴射的血跡:“他們的手法又粗魯又古老!看看那些四濺的血,只會割破動脈,流出的血液線條一點也不優美?!?/br> 卡庫斯沖她抱怨:“黛芙娜,你以后能常來么,成天和一群不懂得欣賞的人在一塊,我的心情十分糟蹋?” 黛芙娜看著前方,輕聲道:“如果還有機會的話?!?/br> 在他們經過關押著實驗體的玻璃房時,那些仇恨的目光便從她身上流離而過,它們趴在玻璃上,用身體狠狠地砸向玻璃,從他們呲牙咧嘴的喉嚨里發出一連串的嘶吼聲。 卡庫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雙目之中流露出嫌惡,如同上帝注視著地上的螻蟻,向她道:“瞧瞧吧,這些垃圾,除了擁有人形外,只能發出動物般的叫聲,真讓人忍不住懷念key啊,就連刀子切割在它的皮膚上面,血流出來的畫面都那么美,這些低等的雜種與它相比,差距太大了?!?/br> “外界傳聞科利斯特爾家在搞違背道義的人體實驗,已經有議員向皇帝陛下提案要徹查科利斯特爾家的基因實驗室,父親要保全科利斯特爾家族的名聲…” 黛芙娜的話被卡庫斯打斷,他冷笑著,雙目陰鷙:“那群愚昧的道德販子!口口聲聲說基因實驗違背人道主義,呵,如果沒有我們,人類何來的進步?基因如何變得強大?他們享受著我們研究帶去的成果,卻與全社會一同鄙夷我們違背人性,違背道義,指責我們殘忍!冷血!將我們利用干凈便拋棄在陰溝底下,做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 “卡庫斯叔叔,您太激動了…” 卡庫斯收斂了神色,抱歉一笑:“黛芙娜,他們都不懂我,說我是瘋子,他們不明白是科學催使我這樣做,如今的基因工程已經很完善了,在社會當中,基因工程者數量大于純種人類太多,像科利斯特爾家族保持純血繁衍的更是寥寥無幾,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的缺陷,否則遲早有一天,基因工程者會凌駕于人類之上,可惜他們并不懂…”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黛芙娜頓住腳步,微微一笑:“卡庫斯叔叔,若真有那一日,今日它們所受之災,便是明日我們所受之苦?!?/br> 卡庫斯眉目之中有許些失望:“黛芙娜,你與以前不同了,你不會否認我的說法?!?/br> “卡庫斯叔叔,我并非不認同您的想法,但您的手段過于偏激了,key事件是一個教訓?!?/br> “沒錯?!笨◣焖剐Φ溃骸罢莐ey讓我明白,我對實驗體,還是太過仁慈了?!?/br> 黛芙娜微微嘆息。 “科利斯特爾家第四任家主為了平息眾怒,主動走上了絞刑架,但他做了什么呢?他的祖父為了人類的未來,為了延長人類壽命,減少疾病痛苦的折磨,提出基因工程計劃,可那些愚昧的人類,在基因工程者傷害了人類之后,竟然是把偉大的先驅者后代送上死路!明明該死的是那群混血的雜種!” 卡庫斯與黛芙娜在一個玻璃水箱前站定。 水箱中是那只食人魚基因者。 它正閉著眼,不知是陷入了昏迷還是昏睡,黛芙娜隔著玻璃伸手撫摸它的五官。 黛芙娜說:“卡庫斯叔叔,從古今來都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但同樣有一種說法,父債子還?!?/br> “卡庫斯叔叔,科利斯特爾家族的千年榮耀背后藏著太多看不見的骯臟與血腥了,我想結束它?!?/br>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視你如愛徒,黛芙娜,我沒有料到你會說這樣的話,你明白嗎?離開了科利斯特爾家,你將什么都沒有?!?/br> 卡庫斯驚訝,黛芙娜沒有回答,只是笑了下,笑容很真誠,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待了太多年,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名為真摯的笑容,她的眼睛在閃光,晃得卡庫斯神色一滯,他仿佛看見那位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在沖他招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想起她了,就像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過陽光了。 “這么多年謝謝你了,卡庫斯叔叔?!彼恼Z氣很誠懇,眼睛清澈地望著他。 “你說什…” 冰涼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胸口,他低下頭,只來得及聽見——! “嘭——” 是一聲槍響。 卡庫斯瞪大了眼,伸出手指著她:“你!為什么,是你,黛芙…娜…家主,如果…知道…” 黛芙娜蹲下身,她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帖,伸手替他將唇角的鮮血擦凈,那株潔白的百合也倒在血泊當中,鮮血染紅了它的花瓣,她笑容淺淺。 “很抱歉,卡庫斯叔叔,沒有父親的指意,我怎敢動手?” 她拾起百合,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將上面的血跡擦凈,但是鮮血浸入得太深,雪白的花終究染上了瑰麗的紅。 “父親警告過您,但遺憾的是,您沒有聽進去?!?/br> 黛芙娜將花放在他的胸前,站起身來,她看著他死不瞑目的臉龐,語氣像在感嘆,又有點兒悲哀:“說到底,我也是個像您一樣的瘋子罷了?!?/br> 回過身,食人魚基因者已經睜開眼,金色眼睛對上那一雙浩瀚如星辰的眼眸,眼前的少女朝他微笑。 她伸出手說:“我來接你了?!?/br> χτfяéé⒈cом(xtfree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