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顧清溪:…… 第92章 傷口崩裂了, 需要重新包扎,護士對著顧清溪說教了一頓。 蕭勝天忙從旁道:“是我自己弄壞的,不是她, 和她沒關系?!?/br> 護士一噎,心想別裝了, 剛才這姑娘不給你吃飯折磨你, 我們都聽到了! 不過護士到底是護士, 她忍下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顧清溪,想著挺好的一小姑娘啊,多么漂亮,怎么說話那么狠。 她嘆了口氣:“要善待病人, 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昨晚上還在發燒,必須好好伺候病人,三餐及時, 少食多餐?!?/br> 蕭勝天正色道:“這個沒問題, 剛才她還喂我吃東西了?!?/br> 護士愣了下, 看看顧清溪, 看看蕭勝天, 之后臉色就古怪起來。 她忙點頭:“好, 那就好?!?/br> 說完趕緊跑出去了。 跑出去后,她終于憋不住捂著嘴巴笑出來。 當她不知道嗎, 那個女生對他那么狠, 他竟然還能自圓其說裝得好像人家對他多好。 這男人太可憐了! 而病房中, 顧清溪無奈地瞥了蕭勝天一眼:“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蕭勝天:“誰讓她說你?!?/br> 顧清溪聽這話, 又覺無奈, 又覺丟人,最后想想自己也笑了。 ****** 之后霍云燦探頭探腦地過來一次,言談間頗為試探,看那樣子,好像生怕顧清溪把蕭勝天害了,如此幾次,反倒是被蕭勝天趕出去了。 霍云燦背地里偷聽了幾次,發現人家兩個人濃情蜜意,沒事人一樣,這才放心,不由感嘆:“我才撮合了他們兩個,蕭勝天就把我趕出去,翻臉不認人!” 不過他們能好,他也就放心了,不說什么了。 至于蕭勝天這里,由顧清溪照顧著,自然是再沒什么不滿意的,至于顧清溪那個男同學的,蕭勝天在無意中試探了幾次,顧清溪全都顧左右而言它,根本不接這個話茬,你多問那就是誰讓你當時說要分了呢,蕭勝天見此,也就不問了,不過心中自然警鈴大作,認為從此后小心提防看著了。 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各方面都優秀,怎么看怎么招惹人,別的男人不惦記才怪呢,什么譚樹禮什么陳昭,打走一個還能再來。 有些事,不去細想也就罷了,但凡一想她以后和被人好,會嫁給別人,那是在人心窩子戳一刀的感覺,是怎么都沒法忍。 好在這兩天燒退了,身體恢復了。 身體恢復后,蕭勝天冷靜下來,又開始想這個事:“那個男同學……人家給你寫過信?” 顧清溪:“嗯?!?/br> 蕭勝天:“信呢?” 顧清溪眼神幽怨地瞥他:“當然不能讓你看到?!?/br> 蕭勝天:“好吧?!?/br> 細想這件事,他起疑了,總覺得顧清溪不是那種人,該不會這件事根本就是來逗他的吧?不過這件事,問多了也白搭,她不說就是不說。 而這一天,眼看著顧清溪也要開學了,蕭勝天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顧建國回來了,來接他,廖金月也來了。 廖金月聽說自己女兒照顧了蕭勝天,多少心里起疑,之后便私底下問顧清溪:“你和他,咋回事?我聽說前一段他竟然跑去相親了?” 顧清溪蹙眉:“娘,你瞎說啥呢,人家沒有要相親?!?/br> 廖金月:“那他打算怎么著?” 顧清溪:“……我哪知道啊,他的事,還是得問他自己?!?/br> 廖金月看出來了,嘆了口氣,拉著女兒的手:“清溪,和娘說實話,你和勝天,是不是有那個意思?” 顧清溪聽了,頓時不說話了。 這件事,其實她是想在自己拿到錄取通知書后告訴自己娘,光明正大地說,挺直了腰桿說,她不愿意在自己還沒有資格的時候提出這件事。 但是娘既然問起來,到了這節骨眼上,她也就不想瞞著了。 “娘,他這個人其實確實不錯?!鳖櫱逑吐曊f。 “是啊,我也覺得不錯!”廖金月笑著說,她聽到這個就放心了。 本來她心里也是接受了蕭勝天當自己女婿,可是看那天的樣子,好像自己女兒和蕭勝天沒可能了,為了這個,她很是難過了一陣,晚上做夢還夢到蕭勝天和別人好了,想著就替自己女兒心酸。 現在女兒這么說,她覺得看來是大有指望了:“清溪,娘其實仔細想過,勝天這孩子,也就是學歷不行,但人家那不是笨,那是趕上了被耽誤了,可人家那見識那談吐,依我看,不比大學生差,你也別因為人家沒上學就瞧不上人家,我現在想著,你以后前途肯定差不了,關鍵是要找個知疼知熱的才行,咱不圖別的,就圖一個日子順心?!?/br> 要說起來廖金月之所以能有這個覺悟,一個是多虧了陳云霞勸,另一個卻是日子過好了。 如果是以前窮哈哈的,自然是巴望著女兒上進,怎么也得嫁好的,不能像自己這樣吃虧受罪,但是現在日子好過了,她心里就有底氣了,覺得女兒不能高攀,高攀的閨女嫁過去被婆家看不起,關鍵是找對女兒好的。 這么一來,學歷并不太好,但是人品好又知根知底做事靠譜的蕭勝天自然成了最佳人選。 顧清溪聽了,倒是有些意外,她本來是想著她娘如果有什么反對的,她想些說辭勸勸娘,實在不行就再等等,等自己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再好好說這件事。 可誰知道她娘竟然勸她了…… 她想了想,只好道:“他也沒那么好吧,反正先觀察觀察,又不是說一定和他定下來,好的話就繼續,不好的話,就算了?!?/br> 廖金月一聽,馬上瞪眼睛:“那可不行,清溪啊,你雖然以后是要考大學的,但是做人不能忘本,人家勝天對你好,對咱家也好,你不能以后自己翅膀硬了就不搭理人家??!” 顧清溪:“……” 她驚訝地望著她娘:“娘,你想哪兒去了……我也沒那意思,就是說說?!?/br> 廖金月:“就這么著吧,這事我思量了挺久了,勝天當咱家女婿,我放心?!?/br> 顧清溪聽這個,也就不說了。 這幾天,她在蕭勝天身邊照料,或許是貼身的緣故,也或許是那天勾起來他心里那股子勁,她可以感覺到,他總是蠢蠢欲動,有時候她在那里低頭學習,一抬頭,就見他正盯著自己看,像是覬覦兔子的狼。 如果不是身體還沒恢復好,還不知道他怎么樣呢,這人發起瘋來是都攔不住。 有時候回去宿舍睡下,她也會忍不住瞎想,想他guntang的渴望,猶如火山熔巖一般仿佛隨時迸發,年輕男女就這么膩在一起,隨時都可能擦槍走火。 其實她并不是不愿意,他那么惦記著,她也想滿足他,但是—— 顧清溪糾結地翻了個身,怎么著也得拿到錄取通知書,考上大學,她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 那份設計圖,蕭勝天手把手地給顧清溪講過,顧清溪心里自然是喜歡,自己看的時候,就知道他的點滴用心,現在又聽他講這里那里,說起來以后如何如何,更是心花怒放,整個人都仿佛吃了夏天地里結出的白糖罐瓜,甜得滿心都是蜜。 蕭勝天看顧清溪喜歡,便有些迫不及待,清純明媚的姑娘就在身邊,用心地伺候著他,端茶遞水,一雙清凌凌的眸子溫柔含水,看著就撩火,他興致來時趁著醫護不在便鎖著門恣意一番,雖不曾破了最后一道門檻,但已經嘗到不少甜頭。 知道她并不愿意現在如何,只能刻意壓抑著,這種壓抑到了極致,自然難忍。 他迫不及待,想進一步,卻不得其門而入,便越發急迫地想把那房子蓋好,那是他打算和她一起住的房子,她家人也都一起過來,她一定喜歡,到了那個時候,許多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是以他還沒出院,那里就催著人家開工動土了,甚至從醫院跑出去指揮。 看他這里到底身上有傷,又大病了一場,虛弱得很,回來那燒就起來了。當時顧清溪已經回學校了,是廖金月在這里伺候,看到這個自然是心疼,倒是把蕭勝天好一頓教訓:“不好好養著身子,跑去那里干嘛?就算有點天大的事,你說你至于這么急嗎?” 蕭勝天發著燒,渾身無力,心里苦。 他當然不敢對廖金月說,他攙著她家女兒的身子,想著早點光明正大了,只能是閉著眼睛裝傻。 一時又燉了小米粥來,精心伺候著照料著。 不少護士大夫還以為廖金月是蕭勝天的媽,小護士們間流傳著顧清溪是怎么虐待病人的傳說,見到這情景,都暗暗地說:“當媽的就是比當媳婦的靠譜?!?/br> 甚至有人打抱不平,想著蕭勝天那么好的人怎么攤上這么一個蛇蝎媳婦,應該和人家媽說說,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蕭勝天這兩天也是難熬,身體發著燒,心里卻依然惦記著,想著那天強抱著她時那吃嫩豆腐一般的滋味,真是欲罷不能,怎么都忍不住,奈何這么一憋,血氣上涌,燒的更厲害了。 偏偏這幾天顧清溪學精了,根本不往他跟前湊,來的時候大多廖金月也在,竟然讓他摸下手解饞的機會都沒有,一時真是有心無力渴得發燥。 好不容易煎熬著燒退了,差不多能出院了,他便計劃著去工地監工,誰知道就被廖金月押著回去,讓他好好養身子去了。 蕭勝天自然是不舍,本來還想見見顧清溪,哪怕不能單獨相處,看一眼也好,卻也沒見到,只能回去養身子了。 ********* 開學后,同學們陸續都回來了,回來后大家自然是有些忐忑,這個時候篩選考試的試卷大家回憶起來不少,學校里流傳著各路答案版本,大家對了對答案,自是有人發愁有人喜,顧秀云歡天喜地的,她考得相當不錯,自己算了算分數,按說應該是能過,又問起孫躍進來,孫躍進考得也還行,當下心里高興,難免有些意氣風發,甚至商量著考上大學后,再去找顧秀云的大姨幫忙做手術,把這腿最好。 一切都按照顧秀云的打算進展著,兩個人都考得好,如果孫躍進的腿能治好,那豈不是一切都順遂了,兩個大學生,天之驕子,又是自己心儀的如意郎君,再沒有不滿意的,一時免不了就有些得意,再想起顧清溪來,私底下打聽,問顧清溪考得怎么樣,顧清溪卻根本沒搭理,至于那篩選考試的答案,側面打聽了一番,結果人家說“她好像根本沒看那個答案,說不知道考得怎么樣”。 其實篩選考試那些題目,顧清溪憑著記憶,在醫院那幾天已經驗算分析過了,心里有底,根本不用對答案。 可誰知道,關心她是否考好的倒是不少,顧秀云算一個,胡翠花算一個,彭春燕竟然也算一個,大家都私底下暗自較勁,想打聽顧清溪考得到底怎么樣。 當聽說顧清溪“根本沒看試卷答案”,那神情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很快學校里就傳聞著“顧清溪因為去首都出國,耽誤了學業,這次篩選考試沒考好的”的故事,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人提到“那道題她就做錯了”,以至于連班主任都特意找顧清溪,問起顧清溪到底什么情況來。 閆淑靜看到這個,氣得不輕:“其實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就那幾個,關鍵是顧秀云,在中間興風作浪的,到處顯擺,那樣子好像你沒考好她能沾多大便宜一樣!” 閆淑靜這次其實考得不錯,她已經找顧清溪討論過了,應該也能通過,自己倒是沒什么擔心的,也知道顧清溪如今應該能保送大學,就是看到這情景,忍不住生氣。 顧清溪:“就一個篩選考試,至于嘛,眼皮淺罷了,咱還是有時間好好復習是正經。通過了篩選考試,最后還不是得參加高考?!?/br> 閆淑靜自然是明白,少不得跟著顧清溪靜下心來復習。 到了這個時候,知識點什么的都復習過了,主要是查漏補缺,順便放松身心,準備應戰了。 這一天,學校里讓大家過去重新進行高考的拍照,原來按理說高考用的照片和篩選考試一樣照片,不用重新拍了,可誰知道篩選考試的照片備份竟然出了意外,沒有了,所以大家都要重新過去拍一份加上去。 這天課也沒上,大家都過去排隊,顧清溪當然也過去了。 排隊的時候,天正下著細雨,大家打著傘,嘰嘰喳喳地討論。 顧清溪帶了傘,因前面一個女生沒帶傘,對方就和她站一傘底下,說著閑話。 說話間,那女生隨口來了一句:“兩次照片不一樣,會不會對不上???” 顧清溪聽到這個的時候,腦子里嗡的一下子,陡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這里頭會不會有問題?一切問題是不是在這里埋下伏筆了? 望著遠處那千絲萬縷的細雨,顧清溪輕輕攥緊了手中的傘,這輩子,她早早地上岸了,拿到了名校的錄取通告知書,這些勾當是別想害到她了,但是她可以冷眼旁觀,看著在這場決定別人命運的高考中,同樣的罪惡是不是依然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