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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哥坐到蘭碩身旁,打開筆記本,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邊用探究的目光盯著傅時初。 六名面試官到齊,面試開始了。 傅時初站姿端正,雙手放在西褲兩側,手心微微沁出冷汗。作為一個初入職場的菜鳥,他對蘭樺的發展歷史,公司理念,經營范圍等都做了一個詳細的了解。本以為胸有成竹的面試,在蘭碩的出現,再到他的落座,傅時初只覺得頭腦空白,甚至懷疑自己來蘭樺面試是否應該。 四周靜得如落針可聞,傅時初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跳躍著。 蘭碩認真看悠哥遞過來的簡歷。半晌,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問:“遲到的原因?” 傅時初看著蘭碩那張年輕的俊臉與幾年前相比多了幾分剛毅沉穩,他的目光相比從前也更加幽深,如無底洞般,仿佛隨時能把人吸進去。 他如實道:“遇到一個故人,耽擱了一些時間?!?/br> 蘭碩把簡歷壓到手心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簡歷上的藍底證件照,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問他:“你為什么選擇蘭樺?” 傅時初猶豫了三秒,臉上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有人跟我說蘭樺很好,我就來了?!表馕?,他在想,或許他不該來。 蘭樺是翱海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無數高校畢業生爭先恐后搶著進蘭樺實習,而在面試時,面試官提的一個這么簡單的問題,傅時初竟然用這么敷衍的答案。 夏玲把記錄傅時初個人信息的資料文件夾合上,暗暗搖了搖頭,蘭碩對來蘭樺面試的實習生都有一個標準尺度,他顯然并不過關。 蘭碩寬厚的掌心壓著的個人簡歷,照片上的男孩青澀帥氣,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看見他的笑臉仿佛能驅散心中的陰霾。他不再糾結于他問的兩個問題,盯著傅時初:“你的意思是蘭樺很好?!彪S意的一句話,從主考官的嘴里說出自帶寒氣。 像是等著他宣判死刑,傅時初頷首,還沒等他說什么,蘭碩朝夏玲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道:“就他了,你安排一下?!?/br> 傅時初正式被錄取一錘定音時,夏玲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她站起身,手指攥緊身前的資料文件夾,難以置信:“就......他?” 今年來蘭樺面試的實習生不下百人,哪怕是最優秀的幾名面試生,也要經過第二輪的復試。而眼前這個人,竟然...... 直接被錄??? 蘭碩把掌心下壓著的簡歷折疊整齊,夾入筆記本,眸光一轉:“有問題?” 他的話雖然像詢問句,可已給出明確答案了。 夏玲收起了驚訝,道:“沒有,我這就安排?!?/br> 她的目光投向忽哥,而忽哥也同樣傻眼,盯著傅時初的探究眼神,添加了幾分迷茫,心如被鼓敲打了幾下,鎮得心尖顫了顫。 蘭樺是個大公司,合作伙伴只多不少,人脈經營尤其重要。雖然蘭樺招聘要走公司制度流程,可有背景后臺的人要抄小道也不在少數。 蘭碩對這些人沒有一棒子打死,通通一視同仁,面試要過關,試用期要及格,不然全部卷包袱走人。 而眼前這個不知來路,面試遲到,回答差評,還不用復試就直接被錄取的臭小子明顯是個異類。 忽哥跑出面試工作室,追上準備去開會的蘭碩,畢恭畢敬問:“那臭小......傅時初,他的主要工作是......” 企宣部實習生的工作安排向來是他做主,可傅時初的后臺能讓公司大太子爺“網開一面”,他不好隨便安排。 蘭碩在電梯大堂前等待電梯,他回頭看了眼忽哥,緊抿的唇難得勾起:“保鏢?!?/br> 電梯抵達樓層,忽哥目送蘭碩離開,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耳朵。他在大庭廣眾下,不顧形象地掏了掏,覺得耳朵并沒有問題,又喃喃地重復了一遍:“保鏢?!?/br> 他在蘭碩手底下工作了兩年,本以為已摸清了領導的情緒脾氣,誰知領導心海底針,他還是不懂。 “保鏢?!焙龈缬值袜宦?,雙拳忍不住握緊,愣愣盯著緊閉的電梯大門,他腦殼有些疼。 企宣部實習生工作是他安排的,他到底要怎樣告訴傅時初,領導覺得你生得威武不凡,臂膀孔武有力,你去給領導當保鏢吧。 這個傻逼的理由剛冒出忽哥腦門,當事人接受不接受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接受不了。 傅時初身材修長,面容白凈,臉掛微笑,雖然時間觀不好,可人家的確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他跟領導站在一塊兒,誰保護誰還說不準呢! 難道他的后臺大到連領導也拒絕不了,而領導萬分討厭他,所以留他在身邊整他,讓他知難而退? 這個念頭一出,忽哥搖頭,領導豈非是這樣的人??赊D念一想,若領導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干嘛讓一個斯文白凈的臭小子給他當保鏢? 莫非領導對他別有所圖。 可他圖啥呀? 領導心他猜不透,忽哥腦殼發沉,皺眉沉思片刻后決定,還是以辦好領導交給他的任務為重心。 ☆、套路深1 夏玲捧著文件資料,眸光上下環繞,打量著傅時初。剛畢業的男孩五官端正,還帶著幾分羞澀,面向工作室大門,對未知的職場好像有幾分迷茫。 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傅時初對吧!恭喜你。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