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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賓利正想往前走兩米,迅速腳踩剎車。他心情煩躁,按了按喇叭,怒道:“臭小子趕著去投胎??!” 傅時初歉意回頭,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對不起?!?/br> 他這一回頭正好看見鐘柔脫掉高跟鞋提著手里,赤腳朝他跑來。腳上忙加快了速度。 賓利又想往前走兩米,忽然從那臭小子躥出來的地方,又躥出來一個赤腳的瘋女人。 他踩了剎車,心里有股悶氣直沖腦門。摔門下車,吼道:“你們想找死遠一點兒,別死到我面前?!?/br> 鐘柔不管那男人的瘋言瘋語,直奔傅時初跑去。 賓利男人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指著鐘柔背影破口大罵。因他的車停在路中間,其他人想走也走不了,雜著吆喝謾罵的鳴笛聲越來越大,好像拆天般。 作者有話要說: 祝各位小仙女6.1快樂?。?! ☆、重相遇2 傅時初低頭看了時間,因胡亂奔跑想甩開鐘柔,他面試的時間已經過了。腳步駐足在一棟歐洲簡約風的大樓前,目光略顯遲疑。 建筑灰白的墻身鑲刻著巨大的赤金色小篆“蘭樺”,沒有多余的修飾,卻讓他心頭頗為壓抑。 目光從地腳線掃向樓頂,窗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見盡頭?;趾氪髿獾慕ㄖ?,如俯覽而下的龐然大物,壓得人心頭沉甸甸。 “傅時初?!?/br> 身后的吶喊越來越近,傅時初沒有時間猶豫,他拍了拍身上塵土,抬頭挺胸走了進去。 剛走進玻璃門,鐘柔就跑上了數步階梯,駐足在蘭樺前。 讓人捉不住的白色襯衫消失得不見蹤影,她目光呆滯,抬頭看向巨大的建筑。 手提的高跟鞋啪嗒一聲被她丟到地面,腳踩入鞋,腳步卻沒有挪開。 小雨纏綿,又淅淅瀝瀝落個不停。 玻璃落地門走出一個帶口罩穿白制服拿鏟子的中年女人。她眸光往四周看了幾眼,才走向鐘柔。手里拿的傘是淡青色的,折疊得整整齊齊。 她把傘遞給鐘柔,道:“一個帥小伙子說要給公司外最漂亮的女人,你拿著吧!” 鐘柔道了謝,撐開傘。一片淡青擋住傘外的紛擾,一只小型的怪獸齜牙咧嘴安靜地成為傘的圖案花紋,給它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鐘柔的手輕顫了顫:“阿姨,那個帥小伙子是蘭樺的人嗎?” “我上班那么久第一次見過他。那個年紀的年輕人最近經常過來,好像是來面試找工作的?!?/br> 阿姨說完轉身就走,雨好像下得更加大了,她拍了拍白制服上的水珠才走進公司。 人生第一次面試,傅時初穿得正式,以便給面試官一個好印象。不過所有的好印象應該都隨著他的遲到而降成0分,甚至是負分。 從背包里取出折疊得整齊的簡歷,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又強打起精神,臉上蕩起一個爽朗的笑容。 天踏下來,也當被子蓋,不過是遲到了,該去面的試,不能缺席。 大廳工作人員為他指明了面試工作室,傅時初整理了一下儀容,擦掉皮鞋的泥濘才按照大廳貼的路線指示走向工作室。 大廳轉彎角走出一群人,人人西裝革履,個個談吐不凡。但在傅時初眼中只看到為首的那個男人。 他皮膚白皙,樣貌俊朗,五官冷峻,渾身冒著寒氣,明明與身邊的人距離極近,卻被他的寒氣生生隔出一端不可逾越的距離。 他知道兩個人的距離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可他依然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雖在同一個公司,但公司人員這么多,或者他們不會那么快遇到。 然后事實總是與他所想的背道而馳。 他微微側過身體給他們讓道,雖五指攥著,心如打鼓,但他還是抬頭挺胸,面帶微笑。然而他們那群人并沒有注意到一個年輕的無名小卒駐足在旁,很快就走過去了。 傅時初再轉頭尋找他時,他修長俊挺的背影,早就被跟在身后的人擋住。他收回目光,尋到面試工作室。 站在門口的一名男人大約三十來歲,臉色陰晴不定地看向他:“你就是傅時初?”他話語顯出幾分不耐,更多的是煩躁。 遲到理虧,傅時初斂起笑容,態度誠懇道歉:“對不起,早上發生了一些意外,沒有來得及?!?/br> 遲到就是遲到,在男人眼中并沒有什么理由。他哼道:“這年頭來實習面試的年輕人都成大爺了,要是換我們那個年代,甭說遲到10分鐘,就是一秒,也得被亂棍打死,永世不得超生?!?/br> 他抬手,見這年輕人依然試圖用誠懇的態度打動他,心頭那股不耐宣泄而出,恨不得立刻判他死刑:“還不拿你的簡歷出來,等著讓我侍候你??!” “哦哦!好的?!备禃r初把手里的簡歷遞給男人,他皺眉接過,隨便看了幾眼:“為什么大學時忽然轉學了?難道是因為遲到次數多?年輕人就得有個年輕人的樣子,剛出社會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狂。自己不肯努力,又沒有端正的態度,社會早晚教你如何做人?!?/br> 男人對遲到的面試生沒有半點兒好感,簌叨了他幾句,心頭還憋著火氣。他挑了挑眉梢,指著面試工作室敞開的大門怒道:“傻愣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滾進去。需要我擺個姿勢請你進去嗎?” “謝謝您?!备禃r初心頭松了一口氣,像蘭樺這樣的大公司,哪怕招聘掃地阿姨也需要極高的要求,作為面試生遲到是不被允許的,沒有被取消資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