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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鈞不耐煩地上了司維興的賓利。 鄭庭對他的壞脾氣似乎早就習慣了。他坐上副駕駛, 吩咐司機開車。 接著,他回過身來, 把一本厚厚的文件袋遞給了司以鈞。 “二少爺,這次的甲方叫承洋公司, 這是承洋公司的全部資料?!编嵧フf?!澳丶乙院罂梢哉麄€看一遍, 有不懂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br> 司以鈞伸手把文件袋接過來,隨手丟在旁邊。 鄭庭看了一眼,沒說話, 轉了回去。 一直到車開到了司以鈞家樓下, 鄭庭和他告別的時候, 才開口說道:“二少爺,這個案子最好年前結束掉。承洋那邊情況很不樂觀, 大概年后就會宣告破產。到時候承洋的財產被全部拍賣,我們可能拿不回八百萬?!?/br>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當然了, 您也不需要太有壓力。大少爺也說了,這個案子就是給您做著試試手,成功與否都沒關系?!?/br> “知道了?!彼疽遭x懶洋洋地拿起旁邊椅子上的文件袋。 他下了車, 轉身就回家去了。 鄭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電梯口才收回目光,沉沉地嘆了口氣。 “二少爺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彼f?!耙膊恢朗裁磿r候能長大呢?!?/br> 司以鈞回到家的時候,家里黑乎乎的一片。他打開燈,在房子里環視一周,忽然有些不習慣。 冷冷清清的,少了個人。 明明顧言湛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有他在和沒他在還真不一樣。 他在這兒,整個房子里的氣息都是溫暖寧靜的。而他走了,這兒就回歸了原本的死寂,變得有點空冷。 司以鈞皺了皺眉,輕聲嘖了一聲。 就在這時,他腳邊傳來了軟綿綿的貓叫聲。他低下頭,就看到顧小司正邁著他的小短腿,往自己腳邊撲。 司以鈞一彎腰,把顧小司撈起來抱在了懷里。 “你爸走了,顧小司?!彼疽遭x聲音兇巴巴的,低頭對顧小司說話?!八灰懔?,你可憐不可憐?” 顧小司哪兒聽得懂。他伸過頭來,喵喵叫著蹭司以鈞的手。 “傻乎乎的,跟你爸一個樣兒?!彼疽遭x說。 顧小司軟綿綿地沖他叫。 司以鈞單手抱著它換了鞋,轉身進去要給它添貓糧。 不過這小貓吃得不多,昨天顧言湛走的時候,已經把貓糧和水都添滿了。司以鈞又轉到貓砂盆那兒,發現里頭也是干干凈凈的。 他低聲笑出了聲。 “你爸對你還真好啊?!彼?,重重在顧小司毛絨絨的腦殼上揉了一把。 “你不可憐,老子才他媽可憐呢?!?/br> 司以鈞站在房子里環顧一周,自言自語道。 ———— 這幾天,司以鈞上課不再跟聶俊他們開黑玩游戲了。 他每天到了教室,倒頭就睡。等到了中午才睡醒,吃個飯就去圖書館找顧言湛了。 顧言湛他們正在準備奧數比賽,眼看著還有半個月就考試了。每天中午他們三個湊在一塊兒做題,司以鈞就自己人似的,拿本兒教材往顧言湛旁邊一坐。 卓振鴻不敢管他,阮舒窈也從來都是帶著探究的神色旁觀,所以司以鈞連著好幾天都這么著,不知情的還以為他也要和他們一起參加奧數比賽呢。 而在這幾天里,蕭雨涵也陸續來過幾次。 顧言湛總覺得她不是來找自己的,因為她但凡一來,眼睛就往別的地方飄。 不過管她是來找誰的呢?自己只是個舔狗,舔就完事了。 于是,在這幾天里,顧言湛還是成功地刷到了三點舔狗值??粗约菏謾C上的59點數值,他一時有點感動。 但是下一刻,他就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司以鈞。 司以鈞正坐在他旁邊拿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做題,感受到來自顧言湛的視線,他也抬起頭,向顧言湛看來。 顧言湛:“……?!?/br> 他正要說些什么,就看見司以鈞眉頭一挑,沖著他露出了一個痞里痞氣的笑容。 顧言湛重新低下了頭。 而坐在旁邊的阮舒窈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抽氣聲。 她旁邊的卓振鴻正全神貫注地鉆研一道題,聽到她發出的聲響,以為阮舒窈又發現了什么神奇的解題思路,連忙興奮地抬頭看向她:“怎么了怎么了?” 阮舒窈:“……?!?/br> 她用看傻孩子的眼神慈愛地看了卓振鴻一眼,說:“沒你的事,做題?!?/br> “噢?!弊空聒櫼荒樖?。 而顧言湛的老師也注意道了這個現象。 她有些擔心。全校所有的老師4和學生,沒人不知道司以鈞的。他剛上初中就把學校里的混混打了個遍,又因為有司維興那個爹,身上背了十來條處分也沒法勸退他。 那會兒全校的小混混就全是他的爪牙,把學校弄得烏煙瘴氣。 上了高中以后,奧蘭德多少也是一座充斥著世家公子和優等生的學校,卻沒想到這人還是學校一霸,成了風清氣正的校園里最獨特的存在。 他這樣的人,和顧言湛混在一起,豈不是把人家好好的孩子帶壞了! 為此,班主任還很嚴肅地找顧言湛談過一次話。 “你交朋友呢,按理說老師是不應該干涉的?!卑嘀魅握f?!暗墙慌笥堰€是需要有選擇的——你能懂老師的意思嗎?你和卓振鴻同學、和關舒窈同學討論學習,這老師非常支持,但是有一些同學……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