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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腦海里猛然劃過很多人的面孔 爸爸mama、小景,還有透君。 救救我淺亞麻色長發的少女緊緊地閉著眼,無助又驚懼的哭腔嘶啞劇顫,透君,救救我 突然,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車窗的玻璃被轟然擊碎,車門也隨之大敞開來! 啊啊啊 少女緊繃的弦轟然崩裂開來,驀地驚惶地尖叫起來,胡亂地用力拍打著眼前伸向她的手,似困獸之斗一般掙扎不休,放開!你放開我 曦曦,是我!不要怕!是極其熟悉的嗓音,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慌張,尾音都是令人后怕的發顫和懼意,我是安室透 曦曦不要怕,我來了! 白崎曦倏地抬起了頭,見到是她熟悉至極的青年后猛然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衫,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安室透牢牢地回抱住白崎曦,任由失而復得的少女在自己懷里放肆宣泄,而自己也在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安然無恙的氣息。 青年這才徹底長舒了一口氣,滲出的一大片冷汗已然浸濕了背脊的襯衫,濃到極致的擔憂以至驚恐的情緒一度失控,一直在叫囂著、叫囂著,刺得他大腦皮層都在發疼、鈍痛。 冰冷的視線掠過被他擊倒在地動彈不得的罪犯,眸底那一片暗無天日的凌厲和寒意,夾雜著如蛆附骨的滔天戾氣 凌厲到堪稱可怕的風暴氣旋瞬間撕咬而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晚上9時。警視廳休息室。 做好筆錄后的白崎曦便一語不發,垂著眸,靜靜地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肩上還披著青年的外套。 雖然事情已經被解決了,但安室透依然薄唇緊抿,在沉得發黑的臉色下繃成冷峻不化的質感,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生人勿進的低氣壓中。 他在少女跟前蹲下,仰視著她,卻完全沒有仰視人該有的眼神,反而平添幾分無法回避的壓迫感,低聲質問的嗓音雖輕,卻穿透力十足,為什么會一個人晚上坐出租車回家?! 你什么時候才能警惕心高一點?! 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險這兩個字怎么寫?! 被呵斥的少女頓覺委屈,鼻子一酸,原本已經止住了的淚水又有噴涌而出的趨勢,忍不住反駁回去,我怎么樣都與你無關吧 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么管我?! 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管你,這都不可以嗎?已經失去了平日的沉穩冷靜的青年有些急切地脫口而出道。 不可以!淺亞麻色長發的少女下意識地回擊道。 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過來對方說了什么,白崎曦倏地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 安室透認栽地嘆了口氣,按住少女的肩,刻意壓低的嗓音一字一頓、沉穩有力,紫灰色的眼眸中是萬劫不復的認真和鄭重之色 我喜歡你,白崎曦。 少女頓時睜大了雙眸,鋪碎了一室的光暈在湛藍色的瞳孔驀地漾開,宛若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著又驚又喜的繾綣漣漪,直直地撞到了青年的心尖上。 乍喜之下,她有些語無倫次,甚至手足無措,你、你怎么 這下聽清楚了? 所以,我現在有資格管你、關心你了嗎?安室透被白崎曦可愛到冒泡的反應撓得心頭泛癢,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完了還情不自禁地捻了捻指尖殘留的絲滑柔意。 才、才不是呢白崎曦傲嬌地否決道,唇角揚起的弧度似滲了糖一般的甜蜜,要成為我的男朋友,才有資格哦! 安室透聞言笑容微斂,喉結輕滾,雙眸深深地凝視著少女,不讓彼此雙方躲避半分,嗓音微沉,抱歉,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還有一場仗要打。 基于白崎曦的絕對安全和綜合當下的形勢,這已經是目前的安室透能對她坦言的極致了。 那一瞬,無盡的擔憂顧慮和止不住的與有榮焉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各種各樣的字眼在白崎曦的腦海中快速掠過,公安警察、臥底、與組織的決戰、降谷零、Zero。 她的Zero。 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話 淺金發色的青年話語一頓,似是在斟酌著后半句的措辭,又似是已經開始等著少女的答案。 這短短的2秒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白崎曦調皮地停頓了下,但最后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身子直接往前一探,倏地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青年的脖頸。 她已經遵循了自己的心意,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毫不猶豫地。 義無反顧地。 當呼吸似乎停滯了幾秒的安室透突然被心愛的女孩緊緊地摟住,并從自己的肩窩處傳來悶悶的一聲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