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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晏,放手!”白子木兩手一邊抓著一只作惡的爪子,奈何某人抓得緊,白子木使勁扒拉著他的手,沒扯下來反倒把自己弄疼了。 白子木的手心很涼,但是久了之后會覺得很溫暖。淳于晏不放過這個整治的機會,趁熱打鐵道:“你要是答應放我回家,我可以考慮跟你作對好兄弟,以后你的吃喝不愁,還能有個人罩著你給你撐腰,這樣多好,你非得把我留在你這做什么?” 淳于晏手中冰涼嫩滑的rou團忽而不見,一道白光往上面飛去,“我沒有逼你,仔細想想契約上怎么寫的。還有,別再亂走,我設置了結界,觸碰多了可是會提前散魂的?!?/br> 空蕩蕩,冷冰冰,又剩淳于晏一個人了。 白子木回神時,星命已經領著他到帝君殿了。這時的帝君與在人間見到的少年不一樣,他看起來比當年的顏樺老得多。 這才一千多年,對他們神仙來說也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但是這個帝君,卻是在逐漸衰老。這到底是報應不爽,還是天道輪回? 帝君說得沒錯,他和顏樺一起長大,一起活了幾百萬年,經歷了原始大戰,繼承了父神的神力,一個成了神界的最高統治者,一個成為了威名遠揚的天地第一的戰神。 顏樺這個名字,在人間也還有人樂此不彼的說著這兩個字里面的故事,寺廟里供奉菩薩,道觀里也還供奉著他。 帝君殿前殿用以議事,偏殿是寢殿,星命帶著白子木徑直往偏殿去。 這里還是白子木第一次來,當顏樺還在的時候,他待得最久的就是顏樺的木華宮,其次就是顏樺帶著他走的各種地方,經常去串門兒,告訴各位仙家這是他的媳婦兒,讓他們不要嫉妒,要對自己死心,因為他已經認定了白子木這個人,最后秀恩愛秀得眾人紛紛往自己寢殿外設置了結界,顏樺碰到了結界也不去自討沒趣,喜滋滋拉著顏樺下凡去吃吃喝喝。 那段時間,可能是顏樺過得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如果沒有后來的事,他們現在應該也好好的吧? 走進內殿,白子木一眼便看到了淳于晏的身體,躺在帝君的床上,因為靈體離開身體時間有些久,所以身體已經開始衰弱,頭發都掉了好幾根。 帝君盯著淳于晏,他已經用靈力延緩淳于晏身體的衰退,只是靈體久久不回,靈力總得再多也無濟于事。 “帝君,白子木來了?!毙敲哌M來,行了禮之后也沒客氣,走近來看淳于晏的情況。 “趕緊把顏樺的靈體放回去!”帝君命令道,似乎是統治神界久了,他都忘了白子木是不歸他管的。 所以白子木怎么會聽他的話呢? 他將淳于晏打橫抱起,青絲如瀑,柔軟卻沒有光亮的垂下去,枕頭上還留下了幾根,白子木將它收入暗袋中,抱著淳于晏走出了帝君殿。 帝君沒法子,想來白子木應該也不會傷害顏樺,也就跟著去了,不出所料,白子木抱著淳于晏來到了木華宮。 先前圍攻白子木的人也有不少跟著來看熱鬧。一向有威嚴的帝君如今跟著這個白衣人走,看起來氣氛略為怪異。 白衣人一來便要找帝君,找到帝君之后還讓人跟著他走,一看這人身份就不一般,而且,他手里抱著的男人是誰? 信息量好大,他們需要消化消化。 一路尾隨的眾仙家看著四人進入了木華宮就得止步了,帝君嚴禁他人進入木華宮,除了定期打掃的仙娥外。 木華宮內像是還有人長住一般,干凈整潔,所以白子木進來直接將淳于晏放到他自己的床上,也沒花多余的時間打掃。 帝君嘆惋,看來白子木這個人十分記仇,當年顏樺帶他初上天界,帝君氣顏樺真的談戀愛去了找的居然還是個男人,所以生氣說要是顏樺還帶著白子木就不準進帝君殿,后來好多年,帝君殿上從來沒出現過顏樺的身影,這倒還合了顏樺不愛議事的意。 當時白子木還生氣,跟顏樺抱怨說就他帝君殿干凈,后來還在木華宮門口貼了“帝君與狗不得入內”八個大字,那一段時間,整個天界都處在帝君隨時都會發火的恐慌中。直到顏樺兩邊說話,顏樺才將字給撤了下來。 那時候白子木的孩子氣還未完全褪去,顏樺也樂意慣著他,帶著他整天天上地下的瘋玩,沒事還去冥界打打鬼,搞得冥王殿里的鬼差都怕他們,這倒省了冥王好多事而,一有小鬼鬼差不太聽話,打著他們倆的名號就能壓住人。小鬼都是聽著這兩人的傳說長大的,光提到名字就能被嚇得嚎啕大哭。 要說起當年的那些破事兒,光只是帝君知道的,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看著白子木的目光轉移到淳于晏身上,帝君的神志也終于從那些過去的事回到了現實。 淳于晏剛剛坐下來將先前抽出還未打開的卷軸解開,入眼的不是畫二十書法。 沒想到白子木這個人倒是挺有詩情畫意的嘛!不過這個字體怎么如此眼熟,淳于晏仔細想了想,終于想起他來寧川的第一天,風桐讓他掛匾,匾上的當歸二字,正是這種字體。 嗷,白子木,原來你早就在覬覦我的才華! 淳于晏剛剛想到這,自己就向上升起來了,還沒看清楚整個人都離開了暗袋。 額,一出來就看見了自己死了一樣的身體。 “怎么弄,要我直接躺進去?”淳于晏回頭看白子木道。然而一回頭,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白胡子老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