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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又簡練。 白冉想了想,可能太晚了,也可能在車上就被顧西祠看透了,也沒有繞彎子,直接。 走的時候,顧二叔暗示,讓我回去看看。 我在走廊看到主治醫生和管家在說話,聽了幾句。 嗯。男人點頭,眉目不驚。 頓了頓,白冉低頭道:主治醫師在勸你家管家,讓老爺子把病情對家人說了,還有,勸老爺子做手術,他不傾向于保守治療。 手術的最佳時期,我聽主治醫生說,應該就是這段時間。 再拖久了,顧爺爺上了年紀,只能保守治療了。 顧西祠聽完,喝水的手微滯,神色莫辨。 良久,男人道:看來我這趟回來,很是時候嘛。 其實江南分公司往里細查,還有一堆事兒,不過顧西祠聽聞顧老爺子住院了,花一天把所有的事件進度存了個檔,理了理,讓手下的人繼續跟下去,自己先回來了。 這事除了小林,現在誰也不知道。 要是誠心想瞞,能拖個兩三天。 我明天去看看爺爺。 但是顧西祠沒有那個耐心和阮霧嵐過陰招。 白冉點頭,欲言又止。 顧西祠抬頭,白冉也看著他,兩個人視線在黑夜中交纏,半個月沒見,都是想著對方的,白冉的眼睛波光粼粼的,顧西祠看得口干舌燥。 他耐著性子問:你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說就說吧。 白冉咽下一口口水,眼神閃爍片刻,道:我覺得,顧家孫輩的話,以你的能力,你完全能夠接下顧氏的。 顧西祠皺眉:然后? 出乎顧西祠意料的,白冉并沒有順著上一句話勸他。 白冉說:逝者已矣,活著的,我想,還是不要那么煎熬了吧。 顧西祠聽完神情復雜。 白冉懂,但是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她能置喙的最多,再多的,顧西祠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多說無益。 白冉覺得這對話應該就此完了。 可顧西祠也出乎她的預料,罕見追問了一句:你難道不覺得,要是是我接下,家里的是非會更多嗎? 也許夜色溫柔,也許是腦子實在太困,迷糊了,也許是氣氛很好,適合袒露心扉。 顧西祠又道:如果不是我,是我爸,至少這一輩,家里是風平浪靜的,等我爸老了,那還有很久。 但是顧爺爺不這樣想。 白冉只說了一句話,只一句,按下了顧西祠所有的后續。 顧西祠緘默了,低著頭。 讓我想想。 最終他道。 白冉靠過去,被顧西祠一把摟在了懷里,擁抱的力氣大得她有些疼。 顧西祠親吻白冉的額頭,白冉只乖巧的靠在他懷里。 無言中安慰溫柔。 * 回來的晚,第二天白冉起來,張阿姨喊不動顧西祠,讓白冉上去叫人吃早飯。 白冉是在書房挖到人的。 顧西祠戴了一副金邊的,一看就是為了美觀佩戴的眼鏡。 白冉好奇:你近視? 顧西祠搖頭,將眼鏡摘下來,往白冉臉上戴:防藍光的。 白冉戴著看了看屏幕,是黯淡些,但并沒有度數。 后知后覺,顧西祠最近不知道用眼得有多厲害。 白冉看顧西祠神色復雜。 顧西祠手上不停,余光瞅著白冉,微微笑:心疼了? 唔。 顧西祠瞇眼,不正經:那你親我一口吧。 沒過一會兒,顧西祠和白冉人下來了,白冉不斷用手在撥頭發,有些散亂了,嘴唇鮮紅,張阿姨夸了白冉一句氣色好,顧西祠不動如山,白冉臉皮發紅。 兩個人用過早飯,顧西祠開車兩個人去醫院。 這次不是私人醫院,老爺子的病是老朋友推薦的醫生,在三甲醫院,軍區病房內。 一路上都是人,形形色色人,偶爾有幾個傷勢嚴重的,路過白冉冷不丁看到會嚇一跳,顧西祠攬著她的腰讓她不要看。 自從老爺子住院,管家是守著住在醫院附近的,兩個人來的早,剛好和老管家在走廊上撞到了。 老管家有些驚訝:大少爺 目光卻看向顧西祠背后的白冉,她是昨天才來了的。 顧西祠只當領會不到管家眼神中的深意,點頭:李叔,我是來看爺爺的。 你不是在江南分公司嗎? 聽說爺爺病了,就回來了。 老管家無言。 公司的事情,他也插不上嘴,遂點頭,和護士還有醫生溝通去了。 顧西祠這個擦邊球打得好,昨天顧家的人才集體過來看了,今天就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多的人,到時候有些話也好說。 醫生過來,看顧西祠一眼,沒留情面:探望病人需要十點,現在我們要做常規的檢查。 顧西祠禮貌:好的,麻煩醫生了,我們會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