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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此處,管家儼然懂了,這次顧西祠針對顧辰安的手段,老爺子是不會管的。 各憑本事而已。 管家想到什么,說:最近大夫人在教三小姐公司事務的相關。 月青?老爺子杵著拐杖站起來,出檢測單還有一會,你陪我走走呢,等會又要聽醫生的絮絮叨叨,不如你先和我講講公司的事情。 好的,老爺子您當心。 杵著拐杖,一路從坡道下行,三家醫院的軍區專屬樓周圍都是退休的老干部來看病,綠化好,顧老爺子走起來也舒心。 走到池塘邊,醫院喂了零零散散許多條各色錦鯉,老爺子看了還喜歡。 月青學的怎么樣呢?走了會兒,老爺子再開口問詢。 三小姐學的還不錯,部門經理說,上手快,按照大夫人教的做,也是有模有樣的。 顧老爺子點點頭,承認:是,她一貫腦子好使。 老二最近在干嘛? 管家語滯。 老爺子哪里會不知道自己二兒子是個什么性格,笑笑:你直說就是,只要不是跑出去賭,我都看淡了。 最近在擺弄字畫,找了個大師,硬是要學草書,二夫人攔不住,據說在家里已經騰了個房間出來專門給折騰。還說,還說要是寫好了,給老爺子您送一副過來孝敬。 老爺子笑起來:從小就招貓惹狗的東西,他小時候還說要給他媽畫一副油畫,直到他媽死了,我都沒見到那畫。不過也好,讓他去吧,顧朝我看是個不錯的,以后也能撐住門戶的。 顧朝是老爺子二子的長子,這兩年已經在二夫人的教導下開始管理公司,平時不言不語的一個人,做事頗果決,老爺子挺喜歡的。 老三呢?還安分吧? 這個問題難到管家了,安分這個詞,老管家突然不知道從哪方面去理解了。 老爺子見身邊人久久不答,點撥一句。 他有找我律師問遺囑的事情嗎? 管家恍然大悟。 沒有,沒有找過。 那他最近和家里誰接觸過呢? 管家眼珠子轉了轉,意有所指道:有一天,去總公司和大夫人聊了一個小時多。 兩家公司能有什么事兒聊? 管家:可能是遇到什么財務上的問題呢,大夫人一向是管理公司財務和人事的。 老爺子不置可否,心里自己有自己的答案。 老三還是想法多了些。 最終顧老爺子這樣說。 管家只低頭跟著,注意著兩個人的腳下,不答話。 回去吧,檢測結果應該出來了。 好,老爺子您小心腳下,有臺階。 * 孫家。 孫夫人云宛右手手指不停的碾動,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不過她近年來已經越來越少做了,但是遇到大事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 這是一個她緊張的小動作。 內心一邊克制自己,面上卻越發焦灼。 家里的人都被她打發出去了。 手機上只有昨夜兩個孫雅打進來的電話,再沒有其他。 等得實在是耐不住,問了幾次,幾次都說是快了,說是這樣說,人見不到。 云宛把自己手腕上常年帶著的那一串金絲楠木的珠子捏在手中把玩,一顆一顆撥過去,遠看有些像念經禱告。 走廊傳來聲音,云宛手指尖一滯。 來了。 書房的門被推開,云宛站起身。 來的人卻不是她想的那個。 云宛看著來人有些驚訝。 方管家?云宛愣愣,你怎么來了?我爸媽有什么事兒想和我說嗎? 云宛轉念一想,否認:但我沒接到電話啊。 要是云家有事,兩位老人會先打電話只會一聲,管家才會上門。 管家笑笑,擺了擺手。 小姐等的人,今天不會來了,我來是白老爺子早上去云家走了一趟,受老爺和夫人的意思,我這特意過來和小姐,商量一下關于孫雅的事情的。 云宛張口高聲:她有什么好商量的? 老管家笑笑,不言,云宛方知自己失態,連忙讓管家坐下,喊下人過來泡茶。 書房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 初時總有女聲高亢激昂,后面便什么也聽不到了。 方管家離開的時候,云宛將手上的珠子整個兒的都甩到腳下,眼眶發紅。 她從方家帶來的阿姨進書房,給她收拾地面,云宛半晌都沒說過一句話。 老阿姨心里知道她也是氣不過,喊了兩聲,云宛不答,不方便說什么,留了云宛一個人在書房冷靜。 好久,助理被云宛喊進去。 孫夫人云宛道:去,把孫成禮給我找回來,就說,我找他問遺囑的事情,其他的不用提。 助理有些驚訝:就說這么直白嗎? 對,去吧。 好。 孫夫人挺直著背脊端坐良久,一口濁氣吐出,那背脊,終于稍稍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