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懷了大反派的崽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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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眼可見的,粉色從他臉頰紅到脖頸,連肩膀都紅了一片。 許機心望著這一幕,滿是驚異。 她腦子一抽,扒到木盆邊,想看看謝南珩是不是胸膛也跟著紅了。 謝南珩反應十分迅疾,許機心剛扒過來,謝南珩雙手已經遮住她的眼。 “出去?!敝x南珩聲音難掩惱怒。 許機心遺憾,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不過來日方長,遲早會知道的。 她后退幾步,貼心地將木屏風移到木盆旁邊,又將衣服掛在木屏風上,道:“我出去啦,水涼了,你別磨蹭太久?!?/br> “嗯?!敝x南珩一雙眼盯著許機心,她沒離開,他就不放心。 似是察覺到謝南珩的戒備,許機心猛地扭頭,朝謝南珩做了個鬼臉,之后,才笑嘻嘻地跑出澡房。 謝南珩:“……” 第12章 姨姨 謝南珩嘴角微微翹起,雙手撐著木盆起身。 這一動,又牽扯到五臟六腑傷勢,疼痛席卷全身。 他嘴角翹起的弧度未變,只面色較之之前更為蒼白,鬢角沁出細小的如米粒般的汗珠。 他跨腿出來高大的木盆,就這么一個簡單動作,幾乎用了他全部力氣,借助木桶穩住身軀,呼吸微微急促。 他沒看地上臟亂塵污的衣服半眼,伸手去那木屏風上那長袍。 長袍剛一入手,他便察覺到不對。 這觸感,光滑垂墜,柔軟舒適,非他那些凡袍可比擬。 這不是他木箱子里的衣服。 謝南珩握著衣袍摩挲片刻,從里到外,一件件穿戴齊整。 “吱呀——” 澡房門開,許機心第一時間扭頭,眼底盡是驚艷。 典雅厚重的木門邊,謝南珩身形頎長,玉立亭亭。 一襲銀霜色長袍,若天上月華成匹,由織女精心裁剪而成,衣料輕薄,垂墜感十足,風過衣擺舒展,如那水紋漾動,仙裊輕盈,如云如霧。 衣裳足夠奪人眼目,但穿在謝南珩身上,不過是陪襯,再耀目的衣服,也壓不住他孤絕氣質,絕世容顏。 長發如瀑,劍眉若飛,鼻如懸膽,眼藏寒星,五官足夠優絕,氣質更為出眾,蕭蕭肅肅,琨玉秋霜。 唯一敗筆是面色太白,唇色太淡,眉宇間縈繞著難掩的病氣。 不過,這股病氣并不影響他的容顏,反而讓他如珍美瓷器,多了一抹病弱感,風一吹,寬大的廣袖鼓動,翩然羸弱,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意。 他望過來,身上的疏離淡漠一瞬間褪..去.,眉眼柔和,唇角勾起,露出個清清淡淡的淺笑。 這一笑,若月破重云,曇花怒放。 許機心內心小人捧著臉,夸張尖叫。 太蠱了,太蠱了,命都給你。 她目光染上關切,小跑過去扶起謝南珩,見他頭發濕潤,還在滴水,將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搖搖椅,嘴中數落道:“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本來就受傷了,還不擦干頭發,不怕腦闊痛?” 謝南珩聲音清冷,語氣卻很溫和,“無妨?!?/br> 頓了頓,他又道:“多謝?!?/br> “謝什么,你是我夫君,應該的?!痹S機心歡歡喜喜地將謝南珩放到搖搖椅上,把還在滴著水珠的長發從椅背邊緣放下。 謝南珩聽到這聲夫君,長眸半闔,遮住眼底羞窘。 他抿抿唇,強行壓住上揚的嘴角。 許機心從正屋里搬來一張太師椅,放到搖搖椅后邊,盤腿坐著,從腹部摸出一塊蛛絲織成的毛巾,開始替謝南珩擦頭發。 她一邊擦頭發,一邊笑嘻嘻地問:“夫君,你什么時候履行夜晚,屬于夫君的責任與義務?” 謝南珩躺在搖搖椅上,滿身疲憊。 他之前筋脈寸斷,根骨碎裂,卻還能如常人那般自有活動,是有許機心那一大團元陰撐著,可是為扛謝十三那元嬰威壓,盤踞在他丹田內的元陰消耗了一大半。 此時又內傷未愈,曬著暖烘烘的太陽,謝南珩神思昏昏沉沉,意欲睡去,然而許機心這忽如其來的問題,好似一道霹靂打在他天庭,將他睡意驅趕得干干凈凈。 他沒聽懂義務這個詞,但聯系前邊的責任、夜晚,以及他對她的了解,他想裝傻不懂也不成。 他恨自己太聰明。 謝南珩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轉了轉,轉移話題道:“夫人,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提起這個話題,謝南珩驀地發現,不僅是他沒告訴她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是覺得兩人遲早會分道揚鑣,他將她送回凡間,兩人日后不會再有交際,沒有交換名字的必要,那么她呢,為何從來沒想過告訴他,她的姓名? 以她靈動活潑的性子,有這心思,必然第一時間會問他姓名,也會第一時間告知他她的姓名。 可是沒有。 好似一潑冰雪當頭澆下,酷烈驕陽,暖不了他這殘軀半點,他的身后,許機心給他絞發的動作輕盈而溫柔,好似他什么易碎的珍寶,值得小心呵護珍藏,她的聲音也精神奕奕,泛著甜,“那夫君,你叫什么名字呀?” 如果未發現這個事實,謝南珩會感動異常,在這風霜相伴刀劍相逼的謝宅,還有個有情..人.和他一道取暖,可是此時,寒意打心底升起,牙齒泛著冷。 她對他的溫柔,猶如對待一朵漂亮的鮮花,一個罕見的夜明珠,一樣珍惜的寶物。 她覬覦的,只是他皮囊美貌。 謝南珩眸底變冷,聲音涼了幾度,“謝南珩?!?/br> “謝謝的謝,蘭花的蘭,衡量的衡?” “‘以雅以南’的南,佩上玉珩的珩?!?/br> “好名字!”許機心發自內心地贊賞,“謝南珩,雅致,一聽就知道有文化底蘊,像個貴公子?!?/br> 謝南珩閉了閉眼,啞著聲問,“你的名字呢?” “我叫許機心?!痹S機心將帕子椅子扶手上晾曬,又從袖袋里摸出木梳,替謝南珩理順長發,“‘屋角籬尖竹樹陰,可憐用盡許機心’的許機心?!?/br> 她生來無名,以種族命名,后來來到人族,才發現人族有各種各樣的名字,越是位高權重,名字越好聽。 她也想擁有一個厚重的富有文化底蘊的名字,旁人問起來,她能驕傲介紹,她姓什么,名字出自哪里。 所以,那些飼養她的人給她取的什么玉娘、巧娘、玲瓏之類的名字,她一概不認。 她的名字,要獨一無二。 后來,她聽到這首專門詠蜘蛛的詩,將這首詩背熟了,摘取其中三字,當做自己名字。 她是許機心,一只蜘蛛精。 “好不好聽?我自己取的?!痹S機心滿臉自得,嘚瑟地開口。 謝南珩沉默片刻,還是沒問,她父母呢? 她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好聽?!敝x南珩輕聲應道,“機心,我給你取個小字吧?!?/br> 便算她只覬覦他容貌,他也要在她身上,刻下只屬于他的痕跡。 “機心多勞役,世事亦婆娑。我惟愿你,機心巧思,又平安喜樂,你小字叫樂樂好不好?” “俗?!痹S機心不太愿意,太俗了。 “那愉愉?悅悅?暢暢?懌懌?怡怡?”謝南珩又挑了幾個表示快樂的詞。 許機心撅嘴,“姨姨吧?!?/br> “怡怡?”謝南珩輕笑,“好,以后我喚你怡怡?!?/br> 許機心沒忍住,噗嗤樂出聲,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喊,“誒,大外甥?!?/br> 謝南珩:“……” 他反應過來,失笑,“調皮?!?/br> “你不選,我替你選了,就悅悅?!?/br> 愿她未來,能時刻如此時這般,無憂無慮樂開懷。 * 謝六和謝十三,不是梅紅梅香,失蹤不足一時辰,便有侍衛找了過來。 謝南珩聽到外邊動靜,眸光沉沉,之前的輕松一掃而空。 他對許機心道:“悅悅,我之前和你說的,你記住了?” “記住了?!痹S機心道,“放心,我不會再出手?!?/br> “昂?!敝x南珩聲音愈發輕,“不用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許機心把玩著謝南珩如錦緞絲滑的長發,毫不遲疑地應道,“好的呀,我相信你?!?/br> 聽著她天真爛漫的話語,歡樂輕快的語調,謝南珩心頭壓下的塊壘又松了松,他露出個淺笑。 片刻,敲門聲在院外有節奏地響起,謝南珩坐直身,扭頭望向許機心,“悅悅,我去見見族長,很快回來?!?/br> 許機心從腹部摸出一根銀雙色發帶,將謝南珩散亂的長發扎起,并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她笑道:“那你要早些回來哦?!?/br> 謝南珩凝視著她,笑道:“好?!?/br> 許機心扶著謝南珩走到門口,門口站著鷹眼勾鼻的中年修士,他神識第一時間掃過謝南珩和許機心。 一個筋脈盡斷,毫無修為,一個rou骨凡身,無半點靈氣。 察覺到中年修士的窺探,許機心毛毛炸開,腹部蛛絲蠢蠢欲動。 謝南珩捏了捏許機心的手。 許機心不太高興地鼓鼓臉,眼珠子轉了轉,在他身上做了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