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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露在松林見到他時,只見他的肩上、發上,都落上了晶瑩剔透的白雪, 與今晚這個...漫天碎瓊的朦朧月夜,幾乎渾融一體。 她抬眸望去,白衣翩翩的天帝也正凝視著她。 隔絕兩人的, 是重重風與雪, 亦——無風也無雪。 “寂遙哥哥...”憑著人間一世的記憶,她輕聲如是喚道。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 為這一聲恍若隔世的稱呼,而止不住地輕顫。 他喉結滾動, 半晌才釋然一笑:“好久不見了, 大小姐?!?/br> 記憶如漫天風雪撲面而來,她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毅然決然死在他的赤霄寶劍之下;他拿出本是為自己保命的法寶——留魂玉, 留住了她尚未消散的魂魄;還需要一具凡仙的仙根, 才能為她重塑rou身, 可他看來看去,沒有哪個凡仙的仙根, 能與他的相比;失去了仙根, 被打入凡間, 歷經七生七世求不得之苦, 才能重獲仙緣, 返回天庭... 而這第一世, 他們身份調換,她成了他的大小姐,而他...是她忠心耿耿的小侍衛。 一個, 對她一見鐘情,默默守護她近十年的,小小的侍衛。 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從前那個,懵懵懂懂闖入他眼簾的藍衣仙子。那個...對他一見鐘情,默默愛了他萬余年的... “婉露?!?/br> 念這個名字,是需要莫大勇氣的,寂遙負手而立,在風雪里老去,也在風雪里新生。 “陛下,”仙子笑得溫慰,“你能來看我,婉露很高興?!?/br> 天帝眉目平和,轉身面向崖邊,抬眼去望那輪朦而朧之的月亮,婉露緩步上前,絲履碾過松軟的積雪,于他身旁站定。 他問:“這些年,過的好嗎?” “很好,我們都很好,陛下,你呢?” “我也很好,好的時常忘記時間的流逝,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小侍衛?!?/br> “陛下是人中龍鳳,天下凡仙的脊梁,人間一世的喜怒哀樂,不過白駒過隙,陛下自是有自己光明的前途?!?/br> 聽得出她言中之意,天帝不由嘆息:“你還是這樣,溫柔善良,總是替別人著想?!?/br> 溫柔是這世上最致命的利器,它無聲無息似流水無孔不入,又如空氣一般,擁有時不覺得擁有,失去了...方覺窒息。 “婉露,對不起?!彼f。 他曾被她用廣闊無盡的溫柔所殺死,死狀猙獰,直至現在,終得安息。 “都過去了,陛下,你該原諒你自己了?!?/br> 仙子被溫暖的鶴氅包裹著,風雪未曾侵蝕她半分,任由玉絮落滿頭的那個人...從始至終只有他自己。 是了,他該是要...放過自己了。 所謂太上忘情,豈可說說而已? 他是天帝,他是寂遙,再是氣勢滔天的神族他也絲毫不懼,他曾一劍劈開凌霄殿,令萬神匍匐于腳下,莫不俯首稱臣。 誠如仙子所言,他自是——有最光明的前途。 天帝走了,走的時候,風雪也停了。 婉露回到清音閣,那一襲青衣姿容卓絕的仙君,立在門邊等她。 門檐上的懸燈灑落他一身昏黃的光,顯得格外明亮,在青山深處幽暗無盡的夜色里,他就是——光明本身。 “鈺郎,我回來了?!?/br> 她邊說著,邊解開氅衣掛在木施上,轉身的那刻,被輕輕帶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知道你會回來,你會完完整整的回來?!?/br> 她收緊雙臂:“鈺郎,對不起,我早已想起了過往的一切,卻始終閉口不言,教你惴惴不安這么多年...” “我知道你早就想起來了,又或者,你從未忘記...”白鈺眼中帶淚,一聲嘆息,“怪我太自私,我總以為,不讓你記起這些往事,對你才是最好的,因為我的自欺欺人,害你小心翼翼瞞了這么多年...” 他們總是這樣,總想著要另一個人好,悲傷、凄惶、不安,一抔風雪入喉,通通獨自咽下。 所幸風雪都化作了春水,熬出一爐茶香,余生漫漫,回味悠長。 淡云流水的日子并未過太久,便聽說懷胎三百年后,月兒終于生了,是一位公主,夫婦倆很是激動,忙上天庭去探望。 小公主真身是一尾漂亮的青龍,一對小巧的龍角才冒牙,但已能看出,這對龍角非同一般龍族的金色,而是如玉璧一般清透的白色。 這不免讓天帝夫婦想起了他們的定情法器青玉簪,對于這個發現,兩人自是格外歡喜。 既是蒼龍閣的傳人,便取了孟姓,單名一個曦字。曦,初升日光,寄托了夫婦倆美好的愿望。小名更是了不得,名作朧兒,女帝與帝夫對她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 不僅如此,小公主這一出生可不得了,連去了無上天的孟闕南袖都為其折返下界,重回瀛洲島。 于是乎,這帶孫權該歸誰,在四位爺爺奶奶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奪,那叫爭的一個面紅耳赤,又是拍桌子又是摔凳子的,直把一旁的白惜月和孟懷枝看傻了眼。 孟闕:“朧兒姓孟,是我東澤孟家的子孫,該跟我們回瀛洲島教養!” 白鈺:“懷枝是嫁入天宮的,這叫入贅,朧兒是我們白家的孫女,應該我們帶!” 孟闕:“什么叫入贅???憑我們蒼龍閣的實力,需要入贅天庭嗎?我們小龍那都是為了愛!為了愛,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