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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月又回到了那處寢殿,被星河包圍,亦被星河隔絕。 她再次發出傳音符,一眨不眨親眼目送粉色花瓣飛入暗沉陰郁的云端,心中卻不抱絲毫的希望。 要是季臨風有那么好對付,孟懷枝早該尋來了。 她微微嘆氣,轉身離開閃耀的星河,步回偌大卻空曠的寢殿。漆木鳥籠就掛在鎏金支架上,鴿子見她回來很是興奮,“咕咕咕”的叫個不停。 “鴿子啊鴿子,今天我憑著示弱,暫且逃過了一劫。就是不知明日,還能否有這樣的運氣了...”她伸出食指,摸了摸鴿子的小腦袋,目光幽深,“籠中鳥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既然逃了,怎么不飛遠一點?” 可惜鴿子不會說話,她無法知道它的真實想法,但鳥兒吃了睡睡了吃,一副心大到無邊的模樣,竟莫名教她安定了許多。 博山爐無人添香,卻煙色不斷,淡淡的槐香縈繞滿室,十分安神。 這一晚,白惜月睡得很沉,不知那玄衣魔君,披一身夜色悄然踱至其榻前。他眸光一閃,仙子便化回了狐貍真身,季臨風的目光,落在了那根殘缺的狐尾之上。 他不曾向她說起,這四千年他去了哪里,但在得知赤瑛琪謀害她的第一時間里,他便飛身去了青丘。 在偏遠荒涼的邊境,他將那只被剝奪了修為的可憐的赤狐,從這世上徹底的抹去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在他親手取她性命之前,讓她為別人所害? 雖殘缺,卻依舊美麗的狐貍,正在安靜酣睡著,瞳珠里的沉色緩緩蕩去,只余下淺淺的紫。 他將白狐抱入懷中,五指輕柔撫過她順滑光亮的被毛,白惜月,你的命是我的,這是否等同于,你...也是我的?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冥冥之中,我似乎正在成為另一個盤古。 我要你成為我的籠中鳥,卻又強烈的期待著,你會是自愿的... 可是... 這怎么可能呢?你愛著那條恣意驕縱的青龍,你愛他,所以...連騙都不想騙我。 你總是聰明,揣摩著我對你的預判,卻不知,我也在預判著,你的預判啊... 季臨風安靜坐于榻上,在不見日月的魔界,他一身黑衣幾乎完全融進了荼蘼夜色之中。撫摸著懷里的狐貍,眸光流轉,竟有一絲哀色。 之后,季臨風再沒帶她去過別處,只是時常來她的寢殿。 也不干別的,溫一壺小酒對酌;布一桌佳肴共享;也會在星河畔垂釣,可這星河里哪來的魚???季臨風見不得仙子氣惱,一個捏訣,河里頓時擠滿了漂亮的錦鯉。 白惜月當即丟了魚竿,幻出一柄大網,下河撈魚去也。 他在岸上靜靜看著,只覺得身陷于萬千星光之中的仙子,很美很美...他卻是能理解,當年的盤古了,初見于高臺旋舞的妃雅,他定也曾為之深深驚艷。 好像...還差了點什么? 季臨風仔細回憶了一下,是了,還差了些些煙火。 一個念想而已,漫天花火繽紛綻放,白惜月身處星河,抬眼觀望著夜空。 焰光閃爍,落成滿目破碎的琉璃,她卻毫無預兆地...墜下一顆淚來。 “哭什么?”他柔聲問道。 “沒什么?!毕勺幽ㄈパ蹨I,她只是想起了,孟懷枝向她求親的場景,還記得海天明月,煙火盛大,連綿一整夜。 “我知道,在你的靈臺里,有一片眉心鱗,只要你召喚,孟懷枝就能趕來?!奔九R風不動聲色道,“你不想他來,是怕我...殺了他?” “你會嗎?”她望著他,淚眼婆娑,再是冷心硬腸的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可惜,他始終是絕情。 “我會?!蹦Ь鸬煤翢o遲疑,繼而平靜說道,“白惜月,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真的會殺了你,用你的魂魄獻祭,以喚醒女王妃雅?!?/br> 花火怦然,絢爛璀璨,然而,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字眼,個個都冷到冰點。 “為何是我?為何偏偏是我?”仙子無力地垂下了頭。 “因為獻祭所需的魂魄,必須是獨一無二的,我也不希望是你,所以我離開了于蓮山?!奔九R風嘆了一口氣,“我用四百年時間等你長大,來驗證我的判斷是否正確;之后,我用了整整四千年到處搜尋,試圖推翻我之前的判斷...可惜沒有,我再也沒能找到第二個,如你一般稀世無二的靈魂?!?/br> 白惜月嗤笑一聲:“呵,魔尊抬舉了,我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只狐貍,沒有多特別...” “不,這世間,無論人神魔都如恒河沙數,只有你,神族和女道仙結合而誕下的孩子,只你一個...誠如玉皇所言,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究竟有多特別?!?/br> 仙子聞言一滯,卻是低低的笑出聲來:“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如果能重來,我真希望,我從未出生過?!?/br> “惜月,”季臨風一個掠身,來至她身前,深深凝視著她,“你還有一個選擇,陪我一世。我不需要你愛我,如同我們這幾日的相處一般,是親人或朋友都沒關系,只要你能陪著我...” “季臨風,你別做夢了?!卑紫г吕湫?,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如你所愿的,要我和你一起生活,絕—無—可—能!”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親耳聽見從仙子口中說出,仍免不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