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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袖勾了勾唇:“你這官家話兒,倒是學的不錯~”繼而語氣一轉,神情不屑,“也是,玄虞也不算冤枉他,他本就是騙婚滄云兮,的確沒臉來見我?!?/br> 現在分這些誰是誰非已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要說服玄虞,讓其不要叛離天庭。 “干娘,玄虞乃盤古座下戰將,這世上唯一能說服他的,就只有干娘你了...” 女仙搖了搖頭:“玄虞真身是塊石頭,油鹽不進,只認道理和證據,我總不能為著天帝的錯處,用武力來懲罰他吧?凡事,可不都得講究個——‘師出有名’?” 聞言,白惜月與身旁的孟懷枝對視一眼,神尊話中...似有玄機? “還請干娘明示!”她垂首施禮。 “你和寂遙,日日只盯著天界那一畝三分地,能成什么大事?”南袖再次拿起那本《麻將寶典》,邊翻閱邊說道,“近日,幽冥界的冥王宮丟了一只貓,冥主楚離急得團團轉,正四處尋找呢~” “是嗎?”孟闕卻突然插上話,“楚離那小白貓,養了該有好幾千年了吧?” 白貓走失?養幾千年?難道... 白惜月恍然大悟,當即起身作別:“月兒這就去幽冥界!” 南袖卻是笑了:“你冒冒失失的去,楚離若是不信你,豈不白跑一趟?” 天吶,母神對月兒真是太有耐心了,孟懷枝在一旁看著,心情那叫一個復雜,不知是該吃醋還是該高興... 仙子頓住腳步,是了,從未見過的人,憑什么要相信我?可嘆自己這么多年來,心性還是不夠沉穩... 她再一施禮:“還請干娘提點?!?/br> “你就告訴他,你知道鴿子在哪里?!?/br> “鴿子?什么鴿子???” 大神說話...都是這般高深的嗎?她是越聽越迷糊了... 孟闕笑說:“其實,冥王宮不止養了貓,還有一只白鴿,那鴿子可通人性了!聽不得別人說它胖,偏偏它又長得白白胖胖,逢人見了它,都想拿它煲湯~對了,它脾氣還大得很,動不動就不理人,甚至還會瞪人...” 聽著義父的描述,白惜月和孟懷枝心中都萌生出一絲異樣,那胖鴿子的形象已然栩栩如生在眼前,可不就是... 晟兒養的那只嗎???! “懷枝,路上照顧好月兒?!蹦闲渲欢诹艘痪?,便又埋頭苦讀,她就不信了,等她鉆研透了還會輸給露露~? “幽冥界有忘川環繞,沒有通關文牒,是越不過忘川的,小龍,把過境文書備好再去?!边€是孟闕cao心的比較多。 “是,父君?!笨滩蝗菥?,孟懷枝如是應了一聲,便攜著仙子消形而去。 這時,孟闕將才看向榻上的女仙,悠然說道:“袖兒,我一時分不清月兒和小龍,誰才是你親生的了...” 半晌,女仙才簡短答了兩字:“都是?!?/br> 沒想她的答案會這么絕,孟闕不禁連連點頭贊嘆:“袖兒,你怕是這世上最好的婆婆了~” “你夸我也沒用,時機一到,你就得隨我入主無上天,沒得商量?!睌蒯斀罔F,毫無回旋余地的語氣。 孟闕一頓,輕步來至她的榻前,握緊她的手,面有憂色:“到底是怎樣的危機,讓你逡巡到現在都不敢輕言離去?是滄云宮嗎?” “沒有危機?!蹦闲浞畔聲?,目光深邃悠遠,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我只是在等...一場好戲?!?/br> ...... 幽冥界·忘川河畔 兩人片刻不耽誤,馬不停蹄地趕來忘川河畔時,已時值深夜。 神的眼睛無光自視,雖身處暗夜,但白惜月仍是將這傳說中兇險無比的忘川,給瞧了個清楚仔細。 放目遠眺,只見河水呈血黃色,河面寬闊無極,根本看不到對岸。河流里充斥著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據說河中的惡鬼,會拖住任何過河的人,若不升起奈何橋,幾乎沒有越境的可能。 孟懷枝走至河邊,一個念訣,岸邊即升起一座玉石臺,將文書置于臺面之上。驗證過后,一座長橋于河面上方隱隱浮現,最終成型。 沒有橋墩,長方白巖石搭筑橋面,紅漆松木的護欄只有半人高,相間有序的桿柱頂部,皆立有一盞高掛的紅燈籠。 風聲呼嘯,百鬼哀鳴,那盞盞燈籠止不住地搖晃,在橋邊投落下旋來蕩去的紅色光影。 “我們走吧,”孟懷枝牽緊她的手,溫聲叮囑,“千萬記得,別往橋下看?!?/br> “嗯?!卑紫г螺p點了點頭,隨著他一同踏上了奈何橋。 說來奇怪,初見河面時,只覺渺無際涯,可這奈何橋一鋪就好,河面卻也跟著變窄了似的,很快便走出了橋的盡端。 一下橋,便見兩位黑衣冥官拱手一揖:“二位仙上,請隨在下入宮?!?/br> 兩位黑衣冥官,各自提了一盞紅燈籠,行在前方引路,看著實在是有些詭異。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入境幽冥界,暗想這幽冥界,果真如想象中那般的陰森... 冥王宮倒是別有情致,建在了一座湖上,此岸與宮殿之間,連有一座沒有護欄的木棧橋。 行過棧橋,來至宮門前,只見兩扇黑漆楠木大門自行敞開,冥官跨過門階繼續帶路。直至將他二人引上了大殿后,才各化一縷青煙,頃刻消散不見。 此時,本是空無一人的大殿,主座上驀然現出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