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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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葉隨意掃了李熠一眼,淡淡道:“你以為我是那些普通庸醫么?我既然說能治就能治!” 顧青葉的脾氣齊嘯等人是領略過了,當即便不敢多言了。 等幾人回了屋,便有人提了一個大木桶進屋,顧青葉又吩咐人將木桶填滿水,將帶來的藥材泡進木桶中。 白灼忙去燒水,而李熠已經被扶上床,顧青葉拿出隨身的藥箱,吩咐齊嘯:“將他的衣服脫光?!?/br> “哦哦?!?/br> 等白灼等人將木桶填滿水,便被顧青葉趕了出來。 齊嘯看出白灼擔心,安撫道:“白姑娘放心,顧神醫脾氣雖古怪,但她醫術了得,既然她說能治,殿下的腿就一定能治好?!?/br> “嗯!”白灼重重點頭,她望著緊閉的屋門,默默祈禱著。 …… 將近傍晚,天色暗沉時,緊閉的屋門終于打開。 白灼和齊嘯等人快步上前,顧青葉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放心,他沒事?!?/br> “從明天開始都按照今日步驟為他診治?!?/br> 齊嘯抱拳:“顧神醫放心,需要的藥材我都會準備好?!?/br> 白灼憂心李熠,向顧青葉道謝后,就迫不及待地跑進屋內。 屋中李熠趴在床榻上,身上蓋著被子,面上布滿汗水。 白灼蹲在床邊,用袖子為李熠擦了擦汗,掖了掖被子,看著李熠明顯紅潤的面頰,喜道:“李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br> 李熠微微頷首,顧青葉為他做了全身針灸,又泡了藥水,雖然過程痛苦,但身體從內到外倒是比以往舒爽了不少。 白灼握著李熠的手,下巴擱在他的手背上,笑著說:“李熠,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br> “是啊?!崩铎趥阮^枕在枕頭上,二人望著彼此,不約而同笑起來。 …… 自顧青葉來后,每日都會為李熠診治,泡了幾天藥湯,李熠的氣色越來越好,之后的幾日顧青葉每日為李熠針灸,一開始是全身,到了近幾日便只針灸雙腿。 這兩日,李熠不僅能站起來,還能扶著桌子走上幾步。 白灼和齊嘯等人無不感嘆顧青葉出神入化的醫術。 顧青葉卻說李熠雙腿恢復這么快不只是因為她的治療,而是因為有人長時間為李熠的斷腿按摩,雙腿血脈通暢,治療起來自然很快。 日子就這么一日一日過去,一個月后,李熠不用人扶著便能走上幾步,不過顧青葉交代了,因為雙腿剛開始恢復,不能長時間走動,歇息時李熠便坐著輪椅同白灼去鎮上逛。 這一日,白灼和李熠剛從集市回來,便見齊嘯早早等到書肆后院。 “殿下,陸統帥來信了!” 李熠接過信看后,面上露出笑意。 “舅舅平定邊關戰亂,重奪兵權,再過幾日便會來北地?!?/br> 齊嘯聽后同樣激動不已,幾人正說話之際,忽見一人來到后院,是齊嘯的手下。 那人顯然是有緊要消息,行禮后將手中傳信遞到齊嘯手中。 齊嘯看到,面色驟變,忙將傳信交給李熠。 李熠看后,眉宇緊蹙,神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李熠,發生了什么事?”白灼低聲問道。 李熠深吸一口氣,握著白灼的手,道:“皇上病重昏迷不醒,朝堂政事被李泊和楊太傅共同把持?!?/br> 第81章 眼光不太好 明德帝突染重病, 如今朝堂大小諸事皆交給李泊,楊太傅則從旁協助。 因為明德帝病倒,周皇后便日以繼夜伺候在明德帝身旁,后宮嬪妃前來探望, 皆被周皇后以皇上養病為由, 將眾人拒之門外。 即便是安太妃前來看望明德帝, 同樣被周皇后攔在門外。 “太妃, 皇上身體不適, 需要靜養, 妾身也是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 還請太妃莫要見怪?!敝芑屎罅⒂诖蟮铋T前, 淡淡說道。 “皇后娘娘, 太妃娘娘只是來探望皇上病情, 并不會打擾皇上!”金嬤嬤扶著安太妃,沉聲道。 周皇后神情不變, 只是望著安太妃的目光多了幾分嘲諷冷意。 “太妃娘娘,妾身做這些都是為了皇上身體著想, 想來太妃娘娘如此關心皇上, 定會了解妾身的用心良苦吧?” 言罷,周皇后又輕笑一聲,幽幽道:“再者,太妃娘娘手眼通天,即便不能親自看望皇上,想必從其他地方也能知曉皇上的情況,太妃娘娘,妾身說的是不是?” 金嬤嬤面色驚變,倒是安太妃目光平靜地同周皇后對視。 周皇后毫不示弱地看過去, 少時,安太妃收回目光,淡淡道:“皇上身邊有皇后照顧,我自然是放心的?!?/br> 說完,安太妃轉身便走,金嬤嬤很不甘心,卻也不敢多言。 周皇后盯著安太妃離去的背影,目露不屑,冷哼一聲進了殿中。 “易舟何在?”周皇后話落,易舟便出現在周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易舟行禮恭聲說道。 周皇后微揚下巴,冷冷盯著易舟,忽然揚手給了易舟一巴掌!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周皇后怒聲斥道:“本宮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你卻辦事不力,該當何罪?!” 易舟立時跪在周皇后面前,低頭恭聲道:“奴才失職,請皇后娘娘恕罪!” 周皇后居高臨下看著易舟,對于易舟的識時務顯然很滿意。 “易舟,如今皇上病重,你身為皇上身邊大太監,卻管理不當,將本宮的話當耳邊風,易舟,本宮懷疑你是別有居心,想要害皇上?!?/br> 易舟頭低的更深,整個人匍匐在地低聲道:“皇后娘娘明鑒,奴才對皇上,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 “哦?你對本宮也會忠心耿耿?”周皇后垂眸盯著易舟,輕勾紅唇。 “奴才不敢欺瞞皇后娘娘?!?/br> 周皇后掩唇咯咯笑出聲,她目露蔑視,嗤笑一聲道:“奴才始終都是奴才,易舟,本宮今日可以饒你,但若再有下次,本宮定然摘了你的腦袋!” “奴才遵命!” 周皇后冷笑一聲,易舟的腦袋她便先留著,一個太監罷了。 周皇后離開后,隱在不遠處的邵修快步走來,彎身扶起易舟。 “師父,皇后實在欺人太甚!”邵修一臉怒意,不管如何,易舟都是明德帝身邊之人,又身居要職,周皇后竟當眾斥罵易舟! 易舟起身后,輕拍衣擺,面上卻毫無半絲方才的懼意。 “如今皇后正得勢,六皇子又把持朝政,這后宮中自然是皇后說了算?!?/br> “師父,皇上病情究竟如何?皇后娘娘不準任何人探望皇上,就連師父也不讓看,奴才實在擔心……” 明德帝這病實在太過突然,周皇后只讓太醫院幾名太醫為明德帝診治,其余任何人不準打擾明德帝,就連易舟等人也不準踏入寢殿一步。 但偏偏六皇子李泊拿到了明德帝命他主持朝政的圣旨,誰人敢有異? 如今明德帝狀況不明,邵修不得不擔心。 倒是易舟神情很是平靜,他甚至彎唇輕笑一聲。 “皇上圣明,既然皇上下了旨意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我等只要照辦就是?!?/br> 邵修見易舟完全不擔心,心中愈發疑惑。 明德帝下了這樣的旨意,又任憑李泊把持朝政,周皇后對后宮一手遮天,究竟是何意? 邵修不明,安太妃身邊的金嬤嬤同樣不明。 “太妃娘娘,皇后不讓任何人看望皇上,奴婢實在擔心……” 安太妃輕輕捻動手中佛珠,腳下不緊不慢走著。 聞言,安太妃道:“皇后現在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對皇上如何?!?/br> 安太妃說的是‘現在’而非‘不敢’,也就是說周皇后確有加害皇上之心! 但偏偏周皇后手中有皇上親自寫的圣旨,他們急也沒用。 “奴婢還是擔心皇后和六皇子會對皇上不利,六皇子覬覦帝位已久,若他趁此機會加害皇上……” “若真如此,那么六皇子的死期也不遠了?!卑蔡D眸望著金嬤嬤道:“你忘了么?咱們這位皇上最恨的便是被人算計?!?/br> 金嬤嬤目光一變,低聲道:“太妃娘娘,您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放權?” 安太妃淡笑一聲:“皇上的心思,沒有人能夠明白?!?/br> 她抬眸望向遠方,目光微深,緩緩說道:“如今宮中越亂,熠兒那邊便更為安全,顧神醫已經為熠兒治腿,陸廷也已重奪兵權,相信過不了多久,熠兒便能從北地離開?!?/br> …… 北地,平遠鎮 李熠雙腿的情況越來越好,這一日顧青葉再一次為李熠施針,白灼坐在一旁守著李熠,看到李熠臉上流汗,便忙用袖子為她擦去。 等顧青葉施完針,白灼又趕忙倒了兩杯水,一杯給李熠,一杯給顧青葉。 顧青葉喝了水,自然而然的將杯子遞給白灼,顯然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們已經熟悉彼此。 顧青葉脾氣古怪,但醫術是真的好,自從她出手治療李熠后,李熠的雙腿不僅恢復迅速,便是虛弱的身體也越來越好,白灼是真心佩服感激顧青葉。 “白灼,去看看廚房熬的藥,若是熬好了,就端來讓他喝下去?!鳖櫱嗳~一邊收拾銀針一邊道。 “好?!卑鬃瓶觳饺チ藦N房。 李熠卻看得皺眉道:“顧神醫,阿灼不是你的手下?!?/br> 顧青葉收拾好藥箱,轉身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素凈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我愿意,她也愿意,你又能如何?” 顧青葉抓起方才喝水的杯子,嘖了聲道:“白灼為了你,可是心甘情愿被我驅使,這丫頭對你倒是癡心一片?!?/br> 說著,顧青葉瞥了李熠一眼,嗤了一聲:“只是眼光不太好?!?/br> 李熠沉下臉,正巧這時齊嘯趕來,他一進門就感覺到屋中氣氛不對,趕忙咳了一聲,大步上前道:“殿下,陸統帥已經來到北地境界,不出兩日,陸統帥便能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