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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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舟微微低頭,神色恭敬:“皇上的旨意無人敢質疑?!?/br> 明德帝卻是嗤笑一聲,盯著圣旨的目中漸漸升起一絲狠絕:“月兒當然會怪朕,早在多年前她便對朕心存恨意!呵,可那又如何?” “這大越國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才是天下蒼生主宰!他陸家不可以,朕的皇子亦不可以!” 易舟躬身低頭,不敢多言。 明德帝面上滿是被背叛的憤怒和失望,還有給更深的一股復雜恨意。 他深吸一口氣,轉眸看向易舟手中的玉璽,緩緩抬手拿過來,視線掃過圣旨上‘李熠’二字,明德帝閉了閉眼,將手中玉璽按下! 易舟拿著圣旨自養心殿內走出,侯在殿外的邵修連忙上前。 “師父?!?/br> 易舟微瞇眼睛望著遠處,將手中圣旨遞到邵修面前,淡淡道:“皇上已對廢太子下旨,現在便去宗人府宣旨吧?!?/br> 邵修神情一凜,忙抬雙手將圣旨接過。 當日,邵修帶著圣旨前往宗人府宣旨,旨意言明廢太子德行有虧,忤逆犯上,犯下大錯,罪無可恕,然皇上念及多年父子情意,將廢太子貶為庶人,發配極北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此消息一出,朝野上下還是引起一絲小小震蕩。 畢竟廢太子李熠是自幼跟隨在明德帝身邊長大,父子情誼自是比其他皇子要更深,卻沒想到廢太子做出謀逆之舉,而皇上也徹底放棄廢太子! 邵修跟在易舟身邊,不禁問道:“師父,皇上這到底是要保廢太子還是要殺廢太子?” 要知道這極北之地乃是苦寒之地,大越國只有犯下極重的罪犯才會被發配極北之地,因極北之地地勢苦寒難以存活,有多少人在前往極北之地的路上就沒了命。 民間更有‘寧赴黃泉,不入極北’之言,可見這極北之地有多可怕。 但若皇上果真存了殺廢太子之心,何不直接下旨賜死,何必下這樣的旨意? 易舟立于廊下,身披黑色大氅,抬頭望著天空,淡聲道:“邵修,皇上的心思,豈是我等奴才可以猜到的?你只要知道,我等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怎么說,咱們就怎么做?!?/br> 邵修想了想,點頭道:“是,徒兒明白了?!?/br> 邵修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那雙幽深的眸中復雜深沉,看不清眸色。 “對了師父,下面傳來消息,說是安太妃馬上要回宮了?!鄙坌薜?。 “安太妃要回來了?!币字垩劬ξ⒉[,唇角彎起一絲幽深的弧度:“這后宮之內就更有意思了?!?/br> 同一時間,翊坤宮 “母后,父皇下旨將廢太子貶為庶人,發配極北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說話之人身著淺藍色錦袍,身姿修長,面貌還算端正,不過因生了一雙細小的眼,整個人便少了幾分貴氣,他正是六皇子李泊。 李泊目中是難以壓制的得意和興奮,自幼長在帝后身邊又如何?天資聰穎,才智出眾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像是一條狗一樣被關在宗人府? 周皇后目光淡淡掃了李泊一眼,面上露出一絲不滿:“無論如何廢太子也是你的大哥,若皇上看到你這般幸災樂禍的模樣,自己被罰不要緊,卻是會連累本宮!” 李泊面色瞬間變的惶恐,忙躬身向周皇后行禮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知錯?!?/br> 見李泊如此懦弱又乖順模樣,周皇后是打從心眼里看不上李泊,但正因為李泊性子懦弱好cao控,她才會看上李泊。 “行了?!敝芑屎笪⑽壬?,靠在軟枕上,垂眸看著新染的蔻丹,紅唇勾起一抹冰冷弧度:“這個結果本宮早已猜到了?!?/br> 明德帝疑心極重,尤其是近幾年,他的疑心越發重了,她精心布局多年,為的就是今日。 讓明德帝發現太子謀反之疑,加上那些證詞和證物,明德帝怎會輕易罷休。 只是還是可惜了,明德帝還是心軟,到底還是留了李熠一條命! “兒臣實在沒想到父皇如此看重廢太子,竟真的會廢棄他!”李泊興奮又激動。 周皇后嗤笑一聲道:“那是自然,誰讓他是陸月的兒子呢?” 明德帝不管表現的有多深愛陸月,多看重李熠,說到底,他終究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事!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難以消除,更何況還是明德帝這種疑心極重的帝王! 想到此處,周皇后唇角笑意漸深,也多虧了當年那件事,才會在明德帝心中種下一根刺! 李泊不解,他知道陸月就是先皇后的名諱,不禁問道:“母后,這話又是何意?” 周皇后瞥了李泊一眼,淡聲道:“你只要知道,你的父皇這一生最恨背叛之人,如今廢太子這根絆腳石本宮為你剔除,你可要好好表現,莫要讓本宮失望?!?/br> 李泊聞言也不敢多問了,他一臉忠誠乖順,忙道:“母后放心,兒臣定不會讓母后失望!” 就在這時,老嬤嬤快步進殿傳話,說是有事稟報。 周皇后抬手示意老嬤嬤近前,便聽老嬤嬤道:“皇后娘娘,靈臺山傳來消息,安太妃要回宮了?!?/br> 聽到安太妃三個字,周皇后面容微不可查的變了變。 倒是李泊一臉不在意,說道:“安太妃在靈臺山吃齋念佛多年,如今怎么想著回宮了?” 周皇后坐直身體,面色漸沉。 李泊見狀忙道:“母后,您怎么了?可是擔心安太妃?” 周皇后輕撫護甲,面色沉吟道:“安太妃雖表面不理后宮諸事,又離宮多年,但因對皇上有過救命之恩,皇上對安太妃極為敬重,她此次回來只怕不簡單?!?/br> 第42章 我不想和公子分開!…… 明德帝生母早逝, 在他還是太子時,因不受先帝看重,吃了不少苦,安太妃便對他多加照拂, 且安太妃還曾救過明德帝一命, 是以明德帝登基后, 對安太妃十分敬重。 但當時安太妃因救明德帝時虧了身子, 便以休養為由, 遠離皇宮, 前往靈臺寺, 多年來甚少回宮, 也從不插手后宮之事, 只明德帝每年會前往靈臺寺看望安太妃。 如今這個節骨眼安太妃竟然突然回宮, 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周皇后同這安太妃向來不太對盤,尤其不喜安太妃看她的目光, 像是將她心底陰暗之處都能看到,是以她十分不喜這安太妃。 李泊卻道:“母后放心, 先不說這安太妃離宮多年, 宮中早已換了天,便是她真的有心做什么,也是有心無力?!?/br> 也是,如今后宮已是她的天下,李熠也被廢,這安太妃又多年吃齋念佛,就算她真有心做什么,也是不可能。 不過…… 廢太子不死,她始終難以心安啊。 只可惜她現在不能再對廢太子出手。 李泊像是明白周皇后心中所想, 低聲道:“母后,您不必擔心?!?/br> “廢太子前往極北苦寒之地路途遙遠,一路上艱難險阻,聽聞很多罪人都直接死在半路上,廢太子身體虛弱,恐怕難以承受奔波之苦?!?/br> 周皇后看著李泊的目光深了深,旋即笑起來:“泊兒,你果真沒有讓本宮失望?!?/br> 李泊討好的笑道:“那是當然,能為母后分憂,兒臣愿肝腦涂地!” 李熠不死,便是他也難以心安! …… 宗人府。 自那日圣旨下來,得知李熠要被發配到極北之地,白灼心中是高興大過難過的。 最起碼,李熠還能活著,也不會被永生幽禁于宗人府。 雖然極北之地是遠一些,但能遠離京城,遠離皇宮,便是遠離是非之地。 這不,白灼正在收拾東西呢,圣旨已下,明日,他們便要離開這里前往極北之地。 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但白灼還是將能用的東西全部打包,除卻劉大夫留下來的藥方和幾瓶藥,剩下的便是幾件破舊的衣裳。 之前李熠身上的衣裳因為處理傷口時,剪碎已經不能穿了,但唯有白灼為李熠做的那件衣裳,已經破破爛爛的,李熠愣是給留下了。 除卻一些必需品,白灼又看向床鋪,說道:“這被子和褥子咱們也得帶上?!?/br> 聽聞極北之地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冷的厲害,他們這一路走去,路上也必定十分寒冷,李熠的雙腿還有傷,身體也弱,不能凍著。 對了!還有熬藥的罐子和碗! 李熠靠坐在床上,看著白灼忙碌的身影,幽幽一嘆,出聲喚道:“阿灼?!?/br> “嗯?”白灼還在想要帶哪些東西呢,越想越覺得什么東西都得帶?。?! “你過來?!崩铎诔鬃普辛苏惺?。 白灼忙收斂心思,疾步走過去問:“公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想喝水?” 李熠望著白灼,搖了搖頭。 那雙黑沉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白灼的面容,不過短短一段時日,這本就瘦弱的丫頭比在東宮時更瘦了。 白灼見李熠一直盯著自己看,頓時有些不自在,雙手不自覺的絞了絞衣裳,低聲道:“公子?” 李熠笑了笑,眸光溫柔又似帶著一絲眷戀和不舍。 白灼被李熠這么看著,心臟跳的越來越快了。 李熠容顏俊美,又因養了一些時日,整個人氣色好了些,頰邊長了一些rou,整個人看上去便愈發的清雋好看。 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笑起來時迷人又蠱惑,直看的白灼心臟砰砰砰的跳,情不自禁的吞咽一聲。 “阿灼?!?/br> 李熠緩緩出聲,溫柔眷戀的神情斂去。 “明日你便拿著那塊玉佩離開宗人府?!蹦艘凰?,李熠繼續道:“不要跟我去極北之地?!?/br> 白灼面色驟變,面色煞白如雪,心口發涼,失聲道:“為什么?!” 李熠神情平淡甚至于冷漠,望著白灼的目中沒了往日的溫和,只有疏冷,一如當初白灼第一次進東宮,李熠看向白灼的眼神。 白灼嘴唇輕顫,啞聲道:“公子,你,你不要我了?”。 李熠心頭一緊,微微偏頭,避開白灼的視線。 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緊,李熠吸了口氣,才溫聲緩緩說道:“此去極北之地路途艱辛,會很辛苦……” 誰知不等李熠說完,便聽白灼急聲道:“我不怕苦!” 李熠閉上眼睛,握成拳的雙手緊了緊,少時,他睜開眼,轉眸望向白灼。 “圣旨一下,此一生只怕都難以再回京城,我不想你跟著我被困在極北苦寒之地,一生都無法回歸故土……” “我不怕的!”白灼白著臉,急聲道:“公子我不怕苦,也不怕一生不能回京城!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我不想和公子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