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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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七點多就下班,但是接到了一個臨時任務,白馬河三號大街的翠園小區一戶人家遭了小偷,他跟著王哥看了一個多小時的監控才抓到犯罪嫌疑人。 最后又在派出所提審了一小時,拖到了十一點才到家。 推開門,傅沉俞就坐在客廳辦公,三臺電腦都亮著,其中一臺電腦復雜的季眠從沒在日常生活中看到過。 應該是傅沉俞自己搗鼓的電腦,季眠知道大佬在計算機方面有著非比尋常的天賦。 這輩子沒去搗鼓暗網,似乎就在搗鼓游戲和股票。 傅沉俞的儲蓄卡密碼是他和季眠正式交往的那天日期,并且所有的卡都放在季眠身上。 他自己似乎不怎么需要花錢,要錢了就直接問季眠要,這讓季眠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怎么……跟新婚夫妻一樣。 好吧,雖然他們還沒結婚呢! 傅沉俞的存款是透明的,從他小學六年級開始在網站上給人寫程序賺得第一筆錢,到后來高中接游戲外包或者是其他大公司的程序編寫,還有買股票賺來的錢,六七年攢下來,存款多得季眠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差點兒給傅沉俞跪了。 他還以為傅沉俞跟他一樣,小金庫只有一兩萬呢!季眠還幫傅沉俞多算了一點,估計他有個十幾萬吧。 結果傅沉俞卡里七位數接近八位數的存款把季眠給看愣了。 原來這么多年只有他的窮是真的窮嗎? 大佬的窮是裝的嗎! “怎么還沒睡啊?!奔久甙c在沙發上,傅沉俞關了電腦,去廚房把飯菜熱了一下。 他沒回來,傅沉俞一個人就沒吃,不知道為什么非常固執,每天晚上都堅持跟季眠一起吃飯。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傅沉俞問了一句。 “晚上抓小偷去了,多了個臨時任務?!奔久叱燥埑缘煤芟?,傅沉俞做飯還是很好吃的,要是個妹子,那妥妥就是賢妻良母一枚,完全看不出前世是個反社會的性格??! 季眠吃完飯,打了個飽嗝。 傅沉俞跟他兩人都不愛洗碗,所以家里放著洗碗機。 寂靜的房間,除了洗碗機發出的工作聲音,就只剩下傅沉俞敲鍵盤的動靜。 季眠環顧這個小家,雖然是租來的,但是每一處都布置的很用心。 雙人拖鞋,雙人牙杯,都是成雙成對的。 陽臺上種著季眠喜歡的盆栽和綠植,客廳有零食架,還有小音箱。 酒柜里擺著他們一起去超市挑選的酒,冰箱里滿滿當當都是飲料和冰淇淋,還有新鮮的蔬菜和下飯醬、罐頭,冷凍柜里還放著rou和餃子。 每一處都透露著平凡的幸福。 季眠掛到傅沉俞身上,傅沉俞敲鍵盤的手一頓:“怎么,想影響我工作?” “嘿嘿。我想抱你嘛。都一天沒見了?!奔久咴谒樕喜淞艘幌?。 他心里想,這會是傅沉俞喜歡的生活嗎? 《陌路柔情》中,fox有著凄慘無比的童年,因此導致他偏執瘋狂,從初中開始就一步一步的走錯。哪怕表面光鮮亮麗,內里也爛透了,雙手占滿血腥,創建暗網,包庇犯罪,短短的一生都沒有片刻安寧。 午夜夢回的時候,回想自己的一生,會滿足嗎? 季眠光是想想fox遭遇的一切,心里就抽搐著疼痛。 殺了那么多人,被警察天天盯著,還要提防國際組織對他的暗殺,能過得好嗎? 那個大佬,到底活在什么社會里啊…… 還好還好,現在才是真的! 季眠心中暗暗慶幸。 傅沉俞瞥了一眼他,問道:“你今天,為什么特別黏人?” 季眠:“有嗎。哪有?” 傅沉俞:“有。你故意讓我工作不了是吧?!?/br> 季眠吐槽:“誣賴人啊,傅沉俞。你平時在家也沒有認真工作??!” 反正只要他回來,傅沉俞就沒心思敲鍵盤了。 總是敲著敲著,就摸到季眠的腰上來,接著不必說,肯定是按著他在沙發上胡鬧一通。 他的手總是用在一些不正經的地方。 雖然傅沉俞跟他沒有真的做到最后一步,但咬一咬還是經常會做的,有時候也會用手,季眠就趴在他身上,腰被死死地桎梏著,貼著他,后腰酥軟,塌了下去,喘得臉紅心跳。 季眠見傅沉俞的手又貼著他的衣服摸進來,扯掉了他扎在皮帶里的襯衫時,連忙按住傅沉俞的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br> “弄完說?!?/br> “不行!”季眠扭著腰躲他:“是正事。傅沉俞,你還記得季衛國嗎?” 傅沉俞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愣了一下,臉色頓時不太好:“你提他干什么?” 季眠:“我今天見到他了,去處理一個車禍的時候,他是其中一個當事人。我哥說他之前來要過錢,讓我躲著點兒季衛國。他好像又欠了十幾萬,我怕他來找我要錢?!?/br> “其實我怕他打擾到你?!奔久邞n心忡忡道:“他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肯定會想盡辦法糾纏你的?!?/br> 第65章 傅太太 提起季衛國, 傅沉俞腦海中還有印象。 他只見過季衛國一次,在五歲那年第一次去季眠家中的時候。 季衛國當年拋妻棄子,跟著小三跑了的事情, 在臨港縣鬧得人盡皆知。 傅沉俞當時自顧不暇, 但是也聽說過林敏芝家的事情。 那時候,他覺得季眠和他同病相憐,后來, 又覺得季眠比他更可憐。 有那樣的爸爸, 還不如沒有。 傅沉俞思考片刻道:“他敢來, 我就報警?!?/br> 季眠笑得歪在他身上:“好啊。讓我想想怎么給你處理一下這件案子?!?/br> 傅沉俞故作認真:“警察先生,我太太被sao擾了, 我需要一些幫助?!?/br> 季眠:…… 他臉rou眼可見的紅了,大概是被“太太”兩個字給雷的, 連忙砸了一下傅沉俞:“你別這么雷人!” “這是情趣?!备党劣嵝Φ檬纸苹?。 “別搞這么土味的情趣!”季眠耳朵也紅,當即和他掐架掐上了。 “哦?!备党劣犭p手如愿以償地鉆進了季眠的襯衫里, 讓這位“傅太太”剩下的話都堵在喉嚨里,變成了急促地喘息聲。 - 季眠接下來幾天上班, 都能看到季衛國出現在派出所門口。 探頭探腦, 有時候是在外面抽一根煙, 有時候試圖進來找王哥,希望能夠重新協調一下他的案子,十幾萬他真的賠不出來。 起初王哥還跟他講道理,這事兒已經不歸派出所管了, 如果賠不出來,就去找霍柏寒, 在派出所鬧事也沒用。 除此之外, 季衛國還總是用微妙的眼神看著季眠。 季眠的辦公室在派出所里面, 偶爾接水或者去洗手間才會路過大廳,季衛國在他路過大廳的時候,便伸長了腦袋來看他。 眼里的疑慮一天比一天重,終于有一天,派出所的女警周警官在大廳喊了季眠的名字,恰好季衛國就站在大門口,聽到“季眠”兩個字,渾濁的眼珠子微微顫抖,瞪圓了看著季眠,仿佛落實了他一直以來的看法,季衛國激動地手都在抖,點煙時快拿不穩煙。 七點下班,季眠收拾好卷宗,帶了一個中午午餐吃剩下的橘子在路上啃。 一出派出所的門,他就被季衛國堵住了,對方激動之情難掩:“兒子!” 季眠腳步一頓,當做沒聽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季衛國追上來:“季眠!兒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爸呀!” 他攔住季眠的去路,季眠不得不停下來,冷淡說:“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只有我媽?!?/br> 季衛國搓手:“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至親,這一點你是不能否認的?!?/br> 季眠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季衛國能在警察局門口晃這么多天,就說明他心里對季眠的身份有疑慮,被他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季眠做好了心理準備,打定主意不理他:“麻煩你讓開。這里是警察局?!?/br> 季衛國道:“警察局怎么了?我又不是來這里鬧事的,你看你這話說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不愿意認我,我也能理解,畢竟十幾年沒見了……”他看著季眠的模樣,一表人才,和林敏芝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漂亮,穿上警服,吃得是國家的鐵飯碗,季衛國心里就一陣一陣的懊悔,冒酸水。 當年他怎么就那么沖動,把季眠給林敏芝拋棄了呢! “眠眠,爸爸沒別的意思,十幾年沒見,就是想跟你吃個飯?!奔拘l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媽還好嗎?” 原本已經心如止水的季眠,被季衛國這句話徹底挑起了怒氣:“你怎么有臉提她?!” 季衛國被兒子吼,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我就是……” 季眠嫌惡道:“你別叫我眠眠,我覺得惡心?!?/br> “滴滴”一聲,馬路邊一輛賓利的車前燈光落在季眠身邊。 霍柏寒從車上下來,手里捧著一束老土的玫瑰,靠在車邊,懶散道:“看來,我來的不太是時候?!?/br> 季衛國看到霍柏寒,眼里閃過條件反射的怨恨,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又覺得這富二代小年輕腦子有病,大熱天的空調房不住,跑到這里來浪費時間。 霍柏寒無視了季衛國,拿著玫瑰花束,直接遞給季眠。 季衛國瞪大眼睛,露出了見了鬼的表情。 季眠沒伸手接,也沒問他什么意思,他直接抬腳就走,霍柏寒道:“不要的話我就扔了?!?/br> “隨便你?!奔久哳^也不回。 霍柏寒到沒有真的把玫瑰花扔掉,花莖帶刺,戳破了他的指腹,流出一點鮮血。 霍柏寒舔了下手指,笑道:“季眠,我大老遠的來給你送花,你就不能給我個好臉色嗎?” 季眠:“霍先生,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彼槺戕D過頭,盯著季衛國:“如果你們兩個再sao擾我,我不介意讓你們一起去警察局打牌?!?/br> “真冷漠?!被舭睾沧?。 季眠的背影消失之后,季衛國才回過身,對霍柏寒怒罵道:“你想對我兒子干什么?!” 他大兒子是同性戀,此事是封建古板的季衛國心里,讓他抬不起頭的丟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