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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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歲沖李星文笑笑,過去收拾自己的桌面和床鋪,“我看到了?!?/br> 錢珍珍站在自己的床鋪前說:“說實在的,她也挺可悲的,所有的自信和優越感,不是來自于自己,全都建立在自己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上,這要是分手了,那還剩什么?” 李星文接話道:“以前我倒是沒感覺怎么樣,昨晚我是看出來了,她確實過分。不就男朋友家里有點錢嘛,一個小富二代而已,家里生意也沒做多大,有什么好得瑟的?” 錢珍珍給她解釋,“她是被嫉妒蒙了心智,一直想在歲歲面前找存在感。一學期下來一直都是暗搓搓的,昨天晚上大概是有點飄了,想當著面找存在感?!?/br> 李星文張開嘴巴還沒再把話接上,忽聽到宿舍門鎖響動。 不用猜也知道是費雪妮回來了,李星文只好閉上嘴,沒再出聲說話。 費雪妮開門進來,身上穿著白色的大衣,臉卻是烏黑的臉。 岑歲三個人沒有跟她打招呼,她當然也是黑著臉什么都不說,直接到床鋪邊收拾東西。 她收拾得很快,四五分鐘就搞定了,拖著個銀色小行李箱走人了。 而她在的四五分鐘時間,李星文、錢珍珍和岑歲,就語氣閑閑地隨便聊了點別的。 等到她出去關上門,李星文才又松口氣說:“那臉色真嚇人?!?/br> 錢珍珍也差不多收拾好了,背了個背包在身上,“無所謂,她又不能把我們吃了,是她自己有問題。那個,你們都有男朋友等,我男朋友上班去了,我就先走了?!?/br> 說完她和李星文、岑歲說了“明年見”,便背著包離開了宿舍。 接下來岑歲和李星文也沒呆多久,結伴一起出學校。 李星文拉著行李箱和她的男朋友去路邊打車。 岑歲直接去找榮默,打開車門坐進車里。 費雪妮和周明岳坐在法拉利里還沒走。 她透過車窗玻璃往外看,看到李星文和她男友笑得甜膩膩地去路邊打車,又看到岑歲上了一輛車型普普通通的凱迪拉克。 她坐在豪車里冷笑一下說:“窮人的快樂,就是這么廉價?!?/br> 說完又道:“我看她這輩子,也就配和這種只開得起二十多萬車的男人在一起?!?/br> 周明岳坐在她旁邊,“白瞎了那張臉和身材?!?/br> 費雪妮刷一下轉頭看向他,“看起來你很喜歡嘛?!?/br> 周明岳噎了一下,“她潑了我一臉紅酒,我他媽喜歡什么呀?你別他媽在這沒事找事啊,昨晚要不是因為你先嘴賤,我能遭遇這種事情?” 費雪妮氣不過道:“那你打她呀,你怎么不打她呢?!” 周明岳著實有點無語,“我出手打女人,那我還是不是個男人?” 費雪妮忍著氣,看向擋風玻璃,又小聲道:“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護不住,算什么男人?” 周明岳眼睛又一瞪,“你沒看到,人家那是護自己男人嘛,你怎么不護著我???” 費雪妮又大聲了,“她男人吃軟飯的,當然要她護??!你是嗎?!” 周明岳點頭想了一下,“那我確實不是?!?/br> 兩個人在這吵嘴的時候,視線中那輛凱迪拉克已經走了。 他倆又坐著互相消了一會氣,也便開車走了。 …… 榮默開著車,走的不是去珍寶齋的路線,而是直接回家的路線。 也就岑歲坐上車沒多久,他對岑歲說:“帶你出去玩,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br> 岑歲一聽這話便笑了。 她當然也能猜得到,只問他:“出差?” 榮默點一下頭,“去看看貨?!?/br> 岑歲好奇看著他,“你這一年的時間,跟到什么程度了???” 榮默告訴她,“跟到了一個集中出貨點?!?/br> 那是個小縣城的門店,很多的贗品都運送到那里,然后集中往外發貨。 店主就是老劉,榮默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一步步摸過去,才慢慢搭上的關系。 但是老劉再往上的關系,就更難查到了。 到底制假造假的窩點在哪里,又是怎么偷偷運輸到老劉那里的,都還沒眉目。 岑歲聽完了,看著他忽然又說:“你信不信我運氣好?” 榮默想想她撿漏柴瓷和乾隆陀羅尼經被的事情,笑一下道:“不敢不信?!?/br> 岑歲這便笑著,怡然自得地靠在座椅背上。 她用目光瞥一眼榮默,又看向前方路況,笑著說:“帶著我這個自帶幸運光環的福將過去,這次你一定會有更大收獲的?!?/br> 榮默轉頭看她一眼,看她這副狀態,心里莫名也更有底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對岑歲說了那句話,“記著你答應過我的話,出去以后,什么都聽我的?!?/br> 岑歲倒是沒多爭什么,還是很配合地答應他,“好,我什么都聽你的?!?/br> 只要能讓她一起跟著去,而不是只能在家擔心地干等著,她就覺得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兩回夢的原因,她覺得什么都不能參與只能干等,這種感覺很難接受。 既然有事情,那就兩個人一起分擔一起扛,同甘共苦才對。 兩個人打好了商量,回家收拾了點行李,也便說走就走地出發了。 手機上提前買好車票,到高鐵站的時候時間差不多,直接漢堡咖啡解決了午飯,隨后上車往目的地出發。 目的地并不太遠,高鐵三個小時到站。 到了市里,榮默帶著岑歲直接去租了一輛車,隨后自己開車去縣城。 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西落壓在天際線上,紅得像半個石榴果。 之后半小時不到的時候,整個小縣城便陷入了蒙蒙夜色中。 冬天的夜色降得快。 岑歲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口往外看,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在酒店里放好行李收拾了一下,她和榮默出去找地方吃晚飯。 晚飯也就找個小餐館隨便吃了一點,之后榮默帶著岑歲去老劉的那個門店附近轉了轉。 天氣冷,兩個人都戴著圍巾帽子,臉蛋露出來不多。 牽著手走在夜色中,和出門閑逛的普通小情侶沒什么區別。 老劉的店面看起來不大,紅底白字的招牌,上面印著“富文工藝品”五個大字。 現在已經關門了,店招燈箱里的燈也沒有亮起來,借著路燈勉強看得見這幾個白色大字。 榮默和岑歲在附近溜達了一圈,沒看到什么不尋常的事,也就回了酒店。 到酒店脫了棉衣帽子圍巾,岑歲去拿杯子倒熱水,坐下來捂著手,問榮默:“你沒看到過來送貨的是什么人嗎?” 榮默在她對面的床上坐下來,“之前有碰到過一回,是一輛很普通的小面包車。我有嘗試跟了一下,但怕暴露,跟著的時候沒有跟得太緊,也就沒跟住。后來托人查了一下車牌,發現是個套牌車,查不到送貨車主的信息?!?/br> 岑歲端起杯子放到嘴邊喝口熱水。 既然他們知道干這個違法,所以肯定各方面都會很小心。 她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喝完水時間也不早了,岑歲和榮默先后洗漱準備睡覺。 他們倆住一間房,開的是一個標準間,兩張床。 關了燈,岑歲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又好奇問榮默:“這種環環相扣,已經鋪成了完整網絡的造假團伙,應該很厲害吧?” 榮默躺在她旁邊的床上輕輕應聲:“嗯,背后勢力應該挺大的,像老劉這種集中出貨的地方,還有造假的窩點,應該也不止一處兩處?!?/br> 岑歲翻了個身,側著身子面對他。 雖然什么也看不到,還是看著他的方向說:“那你現在連一個都沒查到,這要查到什么時候?就算搗毀了一個窩點,查不到真正的老大是誰,也拔不干凈?!?/br> 說著心里有點忐忑,又道:“還有這個人的勢力那么大,萬一我們要是暴露了,那不是每天都得活在提心吊膽中?說不定沒把他揪出來,我們先嗝屁了?!?/br> 榮默被她的言辭逗笑,輕吸一口氣道:“所以沒打算讓你知道?!?/br> 而現在,只能小心更小心,不能有任何一點失誤了。 岑歲又翻了個身,仰面對屋頂。 她也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撐足了底氣說:“我相信邪不勝正,老天爺肯定會幫我們的!這種為了金錢利益昧了良心的人,不可能一直逍遙法外!” 榮默輕輕“嗯”一聲,“一定會的?!?/br> 那些藏在陰暗處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被揭開暴露在陽光下,無處遁形。 …… 榮默利用古董店小老板的身份,在外面奔波一年。 搭上老劉以后,他經常來老劉這里拿貨,所以現在兩個人的關系也算很親近了。 當然不管怎么親近,老劉也不會和他說不該說的話。 他只和他聊一聊古董,聊一聊市場,探討一下生意怎么做才能更賺錢。 老劉從榮默這里多賺一分錢,榮默則一直想從老劉這里再找到新的突破口。 但這個突破口一直也沒有找到,所以就先這么“合作”著了。 第二天榮默帶著岑歲去老劉的店里看貨。 岑歲裹得嚴嚴實實的,戴了口罩又戴了圍巾帽子。 進了老劉的店,如榮默說的那樣,樓下店面確實只是個工藝品店。 老劉對外宣稱也是,他賣的就是工藝品,所以這個店是合理合法開在這里的。 而工藝品背后的生意在二樓,上面基本都是贗品古董。 這些贗品不管是往外發,還是人家來上門看貨拿貨,都得是信得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