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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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婷有點不甘心,還想繼續試探,于是又問:“那你沒有……別的話要說的了嗎?” 岑歲看著她想了想,心想什么意思,這是要她給男女主的幸福生活里添點膈應? 那她倒也不是不樂意,能讓陳禹不爽加膈應的事,她都樂意做點。 于是她眉眼一垂,瞬間閃出隱隱水光來。 然后她就用這副傷心難過的表情,走到林羽西面前,慢慢抓起林羽西的手,吸一下鼻子看著她“動情”道:“羽西meimei,以后陳禹哥哥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好他。他不喜歡吃辣,吃辣就上火。喝酒的時候你要看著他一點,別讓他喝太多。他還不愛吃早飯,對胃不好,你一定要讓他好好吃早餐。以后這些事情,全都拜托你了,替我好好愛他……” 情侶之間最膈應的事,莫過于就是前任對現任說這些自作深情的話。 她這一通動情囑托,會變成一根刺,在他們之間扎很久。 而在岑歲說這些話的時候,溫婷似乎也滿意了,和旁邊一個女生一起擺出看戲的得意表情。 她就是想看岑歲受傷受刺激的樣子,這可不就看到了么,瞧這多深情啊。 就算沒有失控大鬧,也夠看著消遣消遣的了。 但她們和岑歲都沒有注意到,陳禹站在一旁,眸色越來越稠。 在岑歲“深情”地說完那些話以后,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岑歲的手腕,盯著她道:“既然這么傷心這么舍不得,那就你自己繼續來愛?!?/br> 岑歲驀地一愣:“???” 讓她緩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沒等岑歲反應過來,陳禹自己開口解釋:“她不是我女朋友,今天第一次見,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br> 第一次見? 還不是女朋友? 連名字都不知道? 岑歲反應過來了,溫婷為了刺激她,這是說瞎話呢。 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她把手往回一縮,放在眼角輕輕擦拭,秒換表情語氣道:“那不好意思,我沒傷心,我是裝的?!?/br> 溫婷陳禹:“……” 在場的其他人:“???” 溫婷旁邊的女生甚至沒忍住“噗”笑了一下,被溫婷瞪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第016章 岑歲剛作勢用手指擦完眼角,裝在風衣口袋里的手機振了起來。 注意力被轉移,她沒再管陳禹他們,直接掏出手機接起電話,問陶敏兒:“你和二寶在哪兒呢?” 陶敏兒氣喘吁吁地說話,十分沒好氣道:“大爺的,你到哪兒了呀?” 岑歲轉身往四周看看,儼然完全忽略了陳禹他們,對著電話說:“我在酒吧里面呢,沒看到你和二寶啊?!?/br> 陶敏兒道:“出來吧,我帶她到酒吧門口了?!?/br> 岑歲應了一聲,握著手機轉身就走,連個招呼都沒和陳禹他們打,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 溫婷臉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只覺得尷尬。 其他人則感受著陳禹身上的超低氣壓,就怕他發作。 短短幾天時間,他被岑歲甩了不說,之后又被各種拒絕各種打臉各種懟。 他活這二十多年,從來也沒在哪個女人身上吃過這么多虧。 陳禹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冷著臉不說話。 端起倒滿酒的酒杯,狠狠喝了兩杯,臉色卻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 其他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溫婷知道自己越界了,低著聲音道:“我只是想試探她一下,才說西西是你女朋友……” 陳禹盯她一眼,把手里的酒杯重重一放。 “嘭”的一聲響,嚇得其他人神經又猛一緊,身子都跟著跳了一下。 陳禹沒說話,放下酒杯后閉眼靠去沙發上。 氣氛一時間古怪又壓抑,沒人敢聊天沒人敢碰杯,酒吧里場子還沒熱,玩更是玩不起來了。 這樣壓抑了幾分鐘,陳禹忽然睜開眼睛,二話不說,起身拎上外套便往外走。 汪杰站起來問他去哪,他也沒有回答,直接穿上外套,往酒吧大門去了。 下樓出了酒吧,他兩步跑到路邊,剛好看到岑歲和陶敏兒,架著軟塌塌的周二寶上了出租車。 他就是沒忍住追下來找岑歲的,哪知道又來晚了一步。 心里的情緒無處發泄,照著路燈桿便踹了一腳。 …… 岑歲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周二寶正坐在街邊路牙子上,賴在陶敏兒懷里哭。 醉得七葷八素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傾訴著自己的委屈難過。 岑歲問陶敏兒怎么了。 陶敏兒揪著周二寶的肩膀說:“和男朋友吵架了,鬧分手呢?!?/br> 岑歲不以為意,“多大點事兒啊?!?/br> 陶敏兒看她一眼,“你以前可比她厲害多了?!?/br> 岑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現在看開啦?!?/br> 陶敏兒看她現在這沒心沒肺的狀態,知道她確實看開了。 她抬手猛拍一下岑歲的肩,“總之你離開陳禹是對的,他對你不是真心的?!?/br> 岑歲懶得多提陳禹,起身去路邊攔車。 成功打到車,和陶敏兒兩個人,費力扶起周二寶,把她架上了出租車去。 上車后周二寶就歪著趴在岑歲的腿上,陶敏兒去坐了副駕駛。 岑歲低頭理一理周二寶貼臉的頭發,把她的臉露出來,對她說:“別難過了,男人有什么好的,能有姐妹好嗎?” 周二寶又嗚嗚嗚哭一會,然后往岑歲懷里一趴,“歲歲最好了,歲歲說要養我?!?/br> 岑歲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來,像摸小狗一樣摸著她的頭發說:“好好好,為了養你我也要努力,一定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br> 周二寶在她懷里搖頭,委屈兮兮道:“白可以,胖就不要了?!?/br> 岑歲還是笑,“好好好,只要白,不要胖?!?/br> 等岑歲安撫好了周二寶的情緒,陶敏兒從前面回過頭來,對岑歲說:“這個時間點,已經過了學校門禁時間了,送她回家怕她爸媽擔心,就去我那里吧?!?/br> 陶敏兒自己有一套公寓房,面積不是很大,平時沒地方去的時候,她們會在那落落腳。 岑歲沒什么異議,沖她點頭,“好?!?/br> …… 出租車開了大約半小時,到了小區大門外。 陶敏兒拜托了一路,又和看大門的保安協商了半天,才讓出租車直接開到樓下。 到樓下下車,陶敏兒接著周二寶把她拉下車,岑歲隨后下來。 之后兩個女生費力扶著周二寶,進單元門上電梯,好容易把她弄到屋里,扔去沙發上。 隨后陶敏兒去浴室放水,放好水和岑歲一起把周二寶剝光扔去浴缸里。 陶敏兒擠了牙膏幫她刷牙,一邊刷一邊氣哼哼道:“真是折騰人,喝點酒喝成祖宗了,我長這么大,這樣伺候過誰?以后再這么往死里喝,就把她扔酒吧里!” 岑歲笑笑,知道陶敏兒刀子嘴豆腐心。 她低頭聞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上也被周二寶拱了一身酒味,便跟陶敏兒說了句:“我去找件衣服換?!?/br> 在陶敏兒這里是不用客氣的,岑歲出去脫了身上的風衣,直接去衣帽間另找了件外套披上。 隨后又找了兩件干凈浴袍,遞給在浴室伺候周二寶的陶敏兒,讓她們穿。 等岑歲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松口氣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正在振動唱歌。 低頭看到陌生來電,岑歲輕輕吸口氣,還是伸手去拿手機,直接接通放到了耳邊,簡單出聲:“喂,您好?!?/br> 電話那頭是片刻的沉默,隨后傳來男人的聲音,帶著點醉意,“歲歲?!?/br> 這聲音太過熟悉,岑歲一聽就知道是陳禹,于是沒給他再出聲的機會,直接把電話就給掛了。 結果掛了兩秒不到,電話又打了過來。 …… 酒吧的舞池喧鬧炫目。 角落稍顯僻靜的卡座上,林羽西安靜坐在沙發上,臉頰被酒意染得微紅,略顯無聊地刷著手機,和同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她今天的新體驗。 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躺著喝多了酒的陳禹。 外套早脫了,現在蓋住了他半截身子,連頭也蓋了起來。 陳禹一整晚情緒都很不對,在岑歲走后出去了一會,回來后就趁著氣氛喝酒。 看起來好像玩得很嗨,卻又總有一股不對勁的感覺在,像在借酒消解某種憋悶的情緒。 林羽西和他不熟,一晚上也沒和他真正說上幾句話。 她握著手機慢慢打字,編輯好信息剛要點發送,躺在沙發上的陳禹突然掀開外套坐了起來。 她不自覺神經一緊,頓住手指,往陳禹看了一眼。 陳禹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一口,語氣隨意地問:“怎么不去跳舞?” 場子熱起來后,其他人都滑去舞池里了,只有她還坐在這。 音樂太吵,林羽西怕自己說話聲音小他聽不見,便在手機上打字給他看:【我第一次來酒吧,不會跳舞,也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