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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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級有不少人知道他們是一對,起哄聲便格外大。 只有臺下的老師被蒙在鼓里。 今年不知道為什么,這才表演到第三個節目,三個節目表演完都有人上臺送花。 叢嘉看了拍手惋惜:“我們怎么沒想到還能這樣玩!早知道就叫我仨表哥過來撐場子了,每人送一束?!?/br> 倪鳶完全沒有聽進去。 她還沉浸在叢嘉剛才的話里。 為什么她不想讓麟麟看見她不好看的樣子,為什么會那么在意。 為什么看他不收其他女生的禮物卻咬了她的蘋果,心里會冒出些隱秘卻又說不清楚的小雀躍。 從什么時候起,聽到宗廷這個名字內心變得毫無波瀾,那些好感尚未發芽,就已經消失不見。 從什么時候起,她在叢嘉面前提到最多的,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麟麟,周麟讓。 叢嘉無意間的兩句話,把倪鳶徹底問住了。 快要登臺的前十秒,倪鳶心跳的頻率快得幾乎不正常。 幕布拉開,她僵硬地上前,坐在了舞臺中央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 頭頂撒下一束暖黃的光,籠罩著她。 讓倪鳶產生了一種被夏天的太陽照耀著的灼熱感和眩暈感。 叢嘉率先躲在了椅子背后,拿著話筒。 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椅背,作為開始表演的暗號。 倪鳶回神。 好在已經練習過太多次,她幾乎可以憑著慣性去對口型,比手勢。 叢嘉的粵語讓臺下笑聲一片,這意味著她們的節目成功了一半,收獲了不錯的效果。 倪鳶努力地完成了整個表演。 叢嘉說完最后一句臺詞,關掉話筒,從椅子后面站起身,牽著倪鳶站在中間謝幕。 倪鳶深深把頭低下去,余光中看見一個雪白龐大的影子。 再抬頭,她將那影子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手捧大束鮮花的大白,笨拙地穿過狹窄的過道,朝臺上走來。 玩偶服笨重,兩側 * 都是人,他步子不快。 好像費盡了千辛萬苦才來到那個穿著長長的大褂,臉上涂滿了粉,此刻因瞪大了眼睛而顯得有些滑稽呆愣的小姑娘面前。 他將手中的花束交給了她—— 堆簇的花朵像一座小山送至倪鳶面前,幾乎淹沒了她。 第27章 騙子 “也不用這么狠?!?/br> 后臺的兩間雜物室被當成了臨時的化妝間, 桌上散亂著化妝品,四處混亂地堆疊著各式各樣的服飾和演出道具。 倪鳶站在角落,旁邊飄浮著許多彩色氣球。 她仰頭看前面的大白。 伸手戳了一下大白的肚子, 冰冰涼涼, 似乎還遺留著雪花消融的痕跡。卻又軟乎乎,貼合著她的掌心。 想了想, 還是沒忍住問他:“麟麟, 你為什么會上臺送花呢?” 周麟讓摘掉玩偶服的頭套, “排面懂不懂?” 開了一線窗戶透氣,藍色的氣球被氣流推動著飄過來,挨著他, 摩挲他微微蓬松凌亂的頭發。 “別人都有你怎么能沒有?!彼S意地抓了抓頭發,很理所當然地說。 晚會開始前, 周麟讓去門衛室幫諶年取快遞, 接連看著幾個外賣員送花進來,一猜就知道是為晚會準備的。 他掏出手機滑了滑,甚至沒思索, 手指已經勾選好了鮮花,立馬下了單。 等他值班回來, 正好趕上雙簧表演完畢。 來不及脫掉玩偶服,就上臺獻花。 倪鳶平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臉上的粉太厚, 遮蓋住了泛起的紅。 她背過身,佯裝鎮定,對著透明玻璃把頭上的小辮扯散,用手指將發絲理順。 “你知道我要表演節目嗎?”她問。 周麟讓反問:“我為什么會不知道?” 最近天天中午看見她和她的小姐妹往302跑,嘴里時不時就蹦出來一句沒頭沒尾的粵語臺詞。 他一問諶年, 自然就知道了。 “而且,有種東西叫節目單,我自己有眼睛會看?!敝荀胱屨f。 學校官網早兩天就掛出了節目名單,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序列號:4。 節目:說雙簧《我家有個夜哭郎》。 表演者:高二(3)班倪鳶、叢嘉。 周麟讓早就知道這家伙是故意支開他的。 倪鳶撕開片狀的卸妝濕巾,把臉上的東西擦掉,動作慢吞吞的,一直背對著他,嘴上卻還要裝作和以往一樣自然平常。 假模假樣地說:“讓你去值班真是不好意思啊,害你少看了幾分鐘表演?!?/br> 周麟讓揚著唇微微笑了,宛如佛祖拈花,慈祥注視著在他掌心翻滾的猴兒,用比她還欠揍的語氣說:“沒關系 * ,我讓人錄下來了?!?/br> “可以回去看?!敝荀胱屨f。 倪鳶:我果然還是低估你了。 高一(6)班最高的籃球生,大個頭一米九一,站在人群里高出平均海拔一大截。手臂健碩有力,風雨不動安如山地端著周麟讓的相機,拍下了表演雙簧的全程。 完成任務后,特地找來了后臺化妝間,給周麟讓檢查成果:“讓哥,快看看我拍得怎么樣?手沒抖一下?!?/br> 倪鳶在他倆的面前,徒然矮了下去。 踮踮腳,伸長了脖子也去看。 然后,她就瞄到了鏡頭里的自己。 畫質太清晰,清晰到能捕捉住她表演時因用力過度而抽搐的嘴角,以及系在頭頂辮子上顫動的小紅繩。 “拍得不錯?!敝荀胱屨f,“謝了兄弟?!?/br> 一米九一笑著跟他對了個拳頭,“這都不算事兒,下次找你打球可別賴啊?!?/br> 周麟讓點頭。 一米九一憑借著倪鳶身上的大褂將她認出來,知道這位同學就是說雙簧的主角之一,是錄像里的小白臉。 他朝倪鳶夸贊道:“你們雙簧說得真好,一點兒都沒顧及形象,特別專業,真的?!?/br> 倪鳶心頭一哽。 你可閉嘴吧。 一米九一把相機還給周麟讓就走了。 周麟讓看倪鳶吃癟,眼里漾著笑。 他想把身上的玩偶服脫了,對倪鳶說:“幫我拉下后面的拉鏈?!?/br> 倪鳶照做。 細細的拉鏈容易卡住兩邊的布料,她往下拉一段,就停頓一下,將卡住的布料扯開。 玻璃窗上映著她和周麟讓的影子。 從倪鳶的角度看過去,她藏了大半邊身子在他背后,像依偎著他的脊背,以一種非常親密的姿態。 他們之間仿佛不存在任何距離。 倪鳶終于將拉鏈拉到底,低著頭,繃著臉不讓情緒泄露。 周麟讓卻誤會了。他從玩偶服里解脫出來,看著她,“生氣了?” “你留我這兒的黑料不少啊,怎么這次還生氣了?” 他說的是在春夏鎮上,電視臺記者采訪楓葉紅樂團的那次,她穿著大紅大綠荷葉邊的演出服。 他也給拍下來了,雖然后來一換一又給刪了。 那時倪鳶覺得囧,跟現在卻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現在的她,對他懷抱了不一樣的心思。 周麟讓靠過來跟她說話時,太近,他身上清新干凈的氣息若有似無地縈繞在她鼻尖。 理智告訴倪鳶,她該退開一步,退到適當的距離上。但她退不了,無法挪動腳步。 相反地,她想要靠近。 倪鳶覺得她要完蛋了。 她說:“麟麟,你生下來才是為了克我的?!?/br> 聰明如周麟讓,在這一秒沒有弄懂她的意思。 他們走出房間時,那晚的風從幽深走廊的盡頭涌來,周麟讓下意識地領先一步,走在了倪鳶面前,替她擋風。 但他沒有明白,那句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