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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完菜,等著上菜,忽見那邊進來幾個高個子男生,讓玻璃窗光線暗了一秒。陸晝和他的朋友們也來這家店吃飯,他似乎是剛打完籃球,換了件衣服,紅色兜帽衛衣,張揚似火。 謝糖只掃了一眼,便波瀾不驚地移開視線。 第一次只是猝不及防,以后她完全能做到心如止水。 晝哥,你看那邊,中午那女生。向宏一見那少女便想笑。見過追人方式新穎的,沒見過那么新穎的。 被陸晝挑眼瞪過來,才生生憋出笑聲。 陸晝氣勢沉沉,盯著謝糖看,說真的,這女生的確好手段,至少,他記住她了,不知道她是在玩什么把戲,先前面紅耳赤地堵過他那么多次,這回卻見到他就跑?玩欲擒故縱呢。 看了眼陸晝的臉色,向宏和另外兩朋友對視一眼,露出了然的壞笑。 向宏走到謝糖這桌邊上,敲了敲桌子。 同學,拼個桌? 王香雯正在喝水,差點沒嗆出來,瘋狂咳嗽。 和她們拼桌?學校里最牛逼轟轟的幾個風云人物? 她剛受寵若驚要答應,就聽謝糖皺眉:沒位置了。 這是四人桌,向宏看了眼她身邊空著的座位,驚了: 陸晝莫名有點煩躁,眼眸一沉,倏然大步流星走過來,不由分說,拉開謝糖旁邊的椅子,大刀闊斧坐下,看向服務生:菜單拿一份來。 王香雯看了眼謝糖的神色,謝糖抿著唇,只當身邊坐了頭豬。 她清楚陸晝的性格,霸道自私,不容人違抗,這頓飯未必一起吃,權當拼桌,這飯館紅火,也的確沒位置了。 陸晝見謝糖沒反應,卻以為她心生歡喜,滿意了,指節敲了敲桌,向宏和另外兩人才拉了椅子坐過來。 幾人又點了不少。 飯館上菜倒是很快,謝糖本著早點吃完,早點離開的心思,早早用開水燙好了碗筷。 前兩道上完,第三道上的卻正是自己從菜單上劃掉的鮮竹筍。 王香雯大大咧咧,保不齊就夾一筷子吃了。 謝糖沒多想,出聲道:竹筍撤了吧,這里有人過敏。 這話一說出,桌上靜了一下。 陸晝幾個朋友爆笑出聲,向宏捂眼狂笑:臥槽! 這位meimei對他們晝哥對什么過敏都記得這樣清楚,這樣細心,還真是用心良苦。 陸晝漆黑的眉上揚,嘴角也高高揚起,他耳根莫名發燙,將筷子擲到向宏腦袋上去,呵斥道:吵什么吵,閉嘴。 他瞥了謝糖一眼,莫名得意:上也沒關系,我不吃就是。 王香雯不懂狀況,一頭霧水,看一眼謝糖,又看一眼陸晝和另外幾人,以前沒見謝糖認識這些人啊。 謝糖終于忍無可忍,直言道:抱歉,是為我朋友退的,是她過敏。 不是為你。 你想吃的話,你們自己點,這是我們點的,菜很貴。 桌上陡然陷入了墳墓一般的寂靜。 向宏感到了一種死一般的低氣壓,他恨不得打剛才笑出聲的自己的嘴一巴掌。 就在向宏等人都不敢去看陸晝的表情時,謝糖猛然看見玻璃窗外,似乎有藺決經過的身影。她豁然站了起來。 這輩子他還不認識她,而她也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在哪里打工,手機號多少。學校很難找到。 謝糖幾乎想也沒想,低頭輕聲湊到王香雯耳邊解釋了句,然后抓起書包和裝著繃帶藥酒的白色紙袋,飛快地追出店外。 所有人都看著她追著另一個男生的身影跑遠。 大家只見陸晝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眼底濃黑令人心底生寒。 第8章 謝糖抬頭看了眼,這是一家新開的特殊日式料理,由于新開,還很冷清。隔著玻璃窗,藺決身影清瘦,穿著單薄的白襯衣,正拎起袖子,低頭認真擦桌。 謝糖走進去。 少年抬起頭,望向她,放下抹布走過來:歡迎光臨。 他襯衣干凈,沒有凌亂的痕跡,應該是躲過了中午追債的那群人?謝糖松了口氣。 藺決上輩子幫助過她,是她唯一的朋友,這點滴之恩,對于上輩子絕望無助的謝糖來說太重要了,既然她重生了,那么她想幫他規避上一世倒霉的命運。 這家店生意似乎不是很好? 謝糖環視了一圈店內裝飾,覺得老板應該是個身份不俗,且非常有品味的人,但因為店沒有開在鬧市區,暫時生意還沒有起來。 自己有玉石的能力,應該有把握能讓這家店變得紅火。 她對藺決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這里還缺人嗎,我也是來打工的。 藺決看了眼陌生的少女,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遞了杯水給她。 你在這里等等,我去叫方老板出來。 老板是個瘦高的男人,從圍簾后面出來,謝糖回頭看了眼,覺得有些眼熟。老板也瞧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你也不錯,但是我這里暫時沒生意,只是一些打掃的工作,只要一個人就夠了。 你們是同學?看誰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