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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身旁,見他在案上展著一畫卷,那畫卷上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弘歷本人。 這可是郎大人畫的?傅瑩盯著他的畫像問道。 正是呢,你瞧瞧這畫像多逼真呢。弘歷感慨道。 傅瑩記得弘歷還是皇子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如意館了,因為性別原因,雖然她也很喜歡那里,但能去的次數非常有限。 給她看過自己的畫像之后,弘歷又拿出另一幅畫,對她說道:你的畫像也弄好了,你看怎樣?說完,他把畫卷展開遞到傅瑩面前。 傅瑩乍一看,自己的畫像同弘歷的也沒什么區別,說是同一個人也不為過,后仔細看看,分辨出兩人畫的區別之后道:郎大人技藝高超,能畫得這般形象,也只有他了。 她想,她與弘歷二人本就同是清秀模樣,乍看上去相似,本就是在情理之中?,F代的拍照都會有失真的時候,更遑論古代的繪畫了。 弘歷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傅瑩,道:這畫雖然畫得傳神,可遠不及你本人姿容窈窕。說完將畫遞給小太監,命其收好,然后自己坐到一邊。 傅瑩自然聽出他話里的夸贊之意,高興之余坐到他旁邊,道:郎大人已是很了不起了,若交由別人做此事,只怕更不合皇上的心意呢。 弘歷點頭道:那倒是,我只遺憾世間沒有那高超的技藝,能將人畫得如同真人一般,這樣你若不在我身旁時,見畫亦能解相思苦了。 她與他相處十年,如今再聽他將這些動情之語,不再似之前那般臉紅,反倒握著他的手說道:皇上,如今是不比先前方便,但左右不過一段路的距離,想見還能見的。 可是若有那不能見的日子呢?弘歷笑著反問道。 不能見的日子?傅瑩心想,自己雖說是皇后,但皇帝還不是想召見就召見了,哪里有不能見的日子呢。 于是說道:皇上莫要取笑了,皇上是一國之君,想見誰,誰還能抗旨不遵呢。 弘歷低頭笑道:如果說,我想見圣祖呢? 他想見康熙?那還真不是皇帝這個身份能辦到的事情。傅瑩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話。 見妻子沒有回答,弘歷反倒笑了:你這下可知,天子也不是能事事如愿了。我深受圣祖教養之恩,只可惜未能在圣祖身邊盡孝,如今只能稱自己在位之年絕對不超過圣祖在位之年。 傅瑩雖然表面不露聲色,但心里卻想他這算計得不錯??滴醢藲q登基,在位六十多年,而他二十多歲登基,那得等近九十歲才退位,別說古代,就是現代活到那么大年紀的人也不多。不過,他最終還是做了最長壽的帝王,這恐怕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弘歷又想到什么,便將話題引到旁處道:我聽毛團說,你去鐘粹宮探望貴妃,也不知貴妃的病怎么樣了。 傅瑩想起高流素的病態,嘆氣說道:貴妃這回病得厲害,我去看她時她已臥床不起。 弘歷嘆氣道:貴妃素來多病,這回也是為國喪之事cao勞,念在她是為你分憂勞累所致,我已派人送去不少補品。 傅瑩聽聞弘歷關心高流素,便替她謝過恩了,畢竟高流素是為自己分憂才會病倒,她為此心里多少有些慚愧。 弘歷又和她談起永璉教養之事,說是永璉如今大了,該到去尚書房學習的時候了。 兒子去學習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弘歷說,永璉同永璜按照慣例要養在別處。這意味兒子要離開自己,傅瑩當然舍不得了。 那把永璉留在長春宮不行嗎?我每日派人將他送至讀書之處,永璉那么小,離了母親怕不適應呢。傅瑩試圖勸阻道。 弘歷當然明白傅瑩的心意,當年他為皇孫時,也得離開生母去學習。雖說雍親王府不比紫禁城大,但整日膩在生母身邊還是不利于兒子的,更何況兒子是自己秘密定下的繼承人,要求嚴厲些也是情理之中。 可繼承人之事,他不能告訴傅瑩,只是說兒子養在別處并非不是不許兒子回長春宮,更何況到了冬季路程遙遠,永璉難免在路上遭罪。 傅瑩想著弘歷說得不無道理,兒子如今已經六歲了,在現代他都是該上小學了,即使心中多有不愿意,她還是同意了。 在養心殿呆了一會兒之后,傅瑩又回到了長春宮,此時還未過雍正喪期,兩人是不能住一處的。 第99章 從養心殿回來之后, 傅瑩遠遠看到留在長春宮的莫渝身邊圍著幾個小宮女, 好像在討論著什么, 見傅瑩過來, 這才散了去,紛紛過來給她行禮。 你同她們說什么呢?傅瑩讓她們起來之后,笑著問莫渝道。 莫渝回道:剛剛那些宮女們問奴婢, 皇后娘娘是個怎樣的主子呢? 傅瑩繼續問道:那你怎么回她們呢? 莫渝似有得意之態, 回道:我同她們說,皇后娘娘最是一個和善憐下的主子,能在這長春宮伺候皇后娘娘是她們修來的福氣呢。 這頭傅瑩還沒評論什么,身旁的玉枝就道:你這樣不好,背后議論主子可是要罰的。 玉枝如今又成了這長春宮的掌事宮女,做事難免比之前更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