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素聽言看去，便看到雙福步履匆匆，柳眉微蹙，“雙福不應該跟在慕良身邊嗎？莫非出了什么事？”

    雙福和雙壽是陳慕良的貼身隨從，只有重要的事陳慕良才會吩咐他們去辦。

    “靈蘭，你跟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是，”靈蘭忙走下樓，怕跟丟雙福。

    衛素則在腦中想，陳慕良可能會有什么事？

    外面的事，陳慕良從來都不會瞞著衛素，衛素有些疑惑，按照她知道的陳慕良在前鋒營的處境很好，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才對。

    靈蘭離開的時間并不長，一刻鐘后便回來了。

    衛素問道：“出了什么事？”

    靈蘭微低著頭，臉色有些古怪，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么。

    衛素蹙眉，“有話直說，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應該知道我的性格?！?/br>
    出了再大的事，她也能接受。

    靈蘭到底是衛素的丫鬟，不可能隱瞞衛素，只得道：“奴婢看到雙福走到一處宅子前敲門，里面走出來一位妙齡女子，因為離得遠，奴婢只隱約聽到雙福說‘參領今日不過來’?！?/br>
    雙福走得太快，靈蘭勉強能跟上他，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了，靈蘭正要上去詢問，卻看到那一幕，那一刻靈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鬼使神差地躲起來，等雙福離開才回來。

    衛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馬上就恢復正常，臉色平靜地站起身，“派人去查是怎么回事?！?/br>
    靈蘭看著衛素的樣子，心里一顫，忙離開去調查，總感覺現在的衛素比生氣時更可怕。

    衛素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轉身走下樓，坐車回府。

    她剛回府沒多久，靈蘭就回來了。

    “夫人，那位女子叫紅夏，曾經是八大胡同的歌妓，幾個月前被人贖身，奴婢派人詢問過老鴇，幫紅夏贖身的公子當時并未透露姓名，不過紅夏出了八大胡同后便住進了現在這處宅子?！?/br>
    “這處宅子是少爺幾年前買下的，只有一個老仆看守，紅夏住進去后，那老仆便被少爺調去了莊子，目前宅子里的丫鬟仆人都是新買的?！?/br>
    “奴婢問過出來買菜的婆子，她并不知道經常去看紅夏的人是誰，只聽到紅夏喊他‘參領大人’?！?/br>
    被家中夫人管了這么多年，鐘千青別的沒學會，倒是變得越來越謹慎，絕對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紅夏知道鐘千青的夫人彪悍，她一個歌妓身份低微，又沒有子嗣傍身，根本沒辦法和人家斗，也幫著鐘千青隱瞞。

    衛素聽言，目光深沉，輕扯嘴角，“他倒是謹慎?！?/br>
    “夫人，很多事還未調查清楚，少爺對您癡情一片，應該不會做這等事才對?！?/br>
    就陳慕良的表現來說，衛素也不相信陳慕良會做出養外室的事情，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衛素心底還保留著幾分懷疑。

    “繼續調查?！?/br>
    晚上陳慕良下值回府，衛素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只是在陳慕良抱著她時，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也這么抱著別人，便只覺心里惡心，不動聲色推開他。

    不過，拒絕的次數多了，陳慕良也能察覺到一些，問她：“怎么了？”

    衛素揚唇笑道：“我不高興，在我氣消之前你不準碰我?！?/br>
    陳慕良聽到這話，便以為是昨晚的事，沒想到衛素氣性這么大，還在生氣，解釋道：“昨晚我也不是那意思......”

    “你去睡書房，”衛素沒心情聽他解釋，直接打斷道。

    哪怕她說服了自己好幾遍，還是受不了和陳慕良同床共枕，衛素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所以直接趕陳慕良去書房。

    “??？”陳慕良愣了，怎么就要去睡書房了？

    衛素已經這么生氣了？

    “啊什么啊，去不去？”衛素橫眉豎目。

    陳慕良心里無奈，點點頭，“去，你說的什么我不曾答應?！?/br>
    聽到這話，衛素心底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眶，怕陳慕良看出來，忙扭過頭去。

    陳慕良卻以為她氣得不想看他，嘆口氣，“氣大傷身，要是實在生氣你就打我一頓，別氣壞了身子?！?/br>
    其實他也想不通衛素為什么這么生氣，她性格高傲強勢，心胸比很多男子都要豁達，從來不會這般。

    衛素依舊不看他，陳慕良搖搖頭，轉身離開。

    陳慕良的書房是有床榻的，那是他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剛成親的時候，他怕衛素心有抵觸，已經做好睡幾個月書房的準備，結果根本沒用上。

    陳慕良本來以為用不上了，沒想到在他們成親兩年后，他淪落到睡書房的地步，更糟糕的是他連自己為什么睡書房都沒搞明白。

    他總覺得僅憑昨晚的事，衛素不會那么生氣。

    看著陳慕良離開，衛素坐在床榻上一言不發。

    靈蘭忍不住問道：“夫人，若少爺真的做了，您打算如何？”

    衛素冷笑，“自然是與他和離?！?/br>
    “可是，夫人不是說過要為少爺納妾嗎？”

    “我說的是清白女子，下賤的青樓歌妓豈能相提并論?！?/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家里有事，只能先寫這么多了

    第102章 陳衛（十）

    能讓衛素說出“下賤”二字, 可見她是真的生氣。

    靈蘭縮縮脖子，不敢再問，只是暗嘆夫人和以往一樣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