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嗅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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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一漪昏昏沉沉地醒來時,外頭的天都黑了。 她拼湊著記憶,記起自己清醒時的最后畫面。她的耳邊還回蕩著梁泓一遍又一遍的表白。她動了動身子,發現原本登山后酸軟的身子,現在更難受了。 房間里黑漆漆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梁泓去哪兒了。 她有種被拋棄的委屈,氣哼哼地摸過手機,給梁泓打電話。結果他的手機還在房間里,人卻不知所蹤。 等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外頭的的燈光傾瀉進房間里,梁泓端著托盤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屋里響起女人的喑啞還帶著點委屈的聲音。 梁泓被嚇了一跳,連忙開燈,將托盤放到桌上,然后快步走到床邊坐下。 鐘一漪慢吞吞地擁著被子爬起來,發現自己床上的床單已經換了新的,心里忍不住罵梁泓每次來她這,就是來禍害她的床單的。 而且這人記得換床單卻不記得給她套件衣服,就讓她光溜溜地躺在被窩里。 梁泓見她瞪著自己,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解釋道:“我下樓幫你拿了點吃的?!?/br> 鐘一漪眼尖地瞥見男人脖子上的紅痕,是自己控制不住時咬的,齒痕此刻還鮮明。她心虛地伸手碰了碰,反咬他一口,埋怨道:“你就這樣下去???大家就都知道我們下午做什么了……” “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情侶,做點愛做的事不是很正常嗎?”梁泓按住鐘一漪的手,提了提她身上落下的被子。 鐘一漪無從反駁,又轉而控訴道:“你給你自己穿了衣服,怎么不幫我穿?” “我現在幫你拿衣服?!?/br> 說著,梁泓就要起身,但是被鐘一漪一把拉住了。 “我光著身子這么久,你也要光著?!辩娨讳舫读顺端砩系囊路?,無理取鬧,“你脫掉,我要穿你這件?!?/br> 梁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仰著小臉睨他的鐘一漪,最后干脆利落地脫下上衣,直接套到了鐘一漪身上。 雖然他想說,在他下樓前他也是光著身子的。 梁泓身上穿著的是寬松的居家服,柔軟舒適,還帶著他的體溫,暖烘烘的。 鐘一漪的腦袋從衣領鉆了出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像只臟兮兮的貓,梁泓扯了扯嘴角,壓住笑意,幫她理了理頭發。 女人穿上他的衣服,她甩了甩有些長的袖子,又看著光著膀子的梁泓,莫名其妙地把自己逗笑了。 見她笑了,梁泓這才松了一口氣。 被梁泓順毛的鐘一漪終于消了心中的委屈,她掀了被子,想要往梁泓身上湊,但是一動,腰疼腿酸,她難受得皺了整張小臉。 “哪里難受?”梁泓見她這般,推開被子伸手去探鐘一漪的腿心,“這里?” 手還沒觸到,就被鐘一漪一把拍開了,她一臉羞憤地輕蹬了梁泓一腳:“臭流氓!” 梁泓一把抓住鐘一漪的腳腕抬高,鐘一漪驚呼一聲,就失去平衡倒下,一只腳高高翹起,腿心對著梁泓敞開。 “我都吃了多少回了,還不讓我看了?”梁泓小心地撥弄著花瓣,查看是否有異樣。 看他坦然自若的神情,羞窘的反而是鐘一漪,她掙了掙腿,連忙解釋道:“我是腿酸!不是底下疼!” 聽她這么一說,梁泓這才放下她的腿,順手輕按了幾下她的小腿:“等下睡前再幫你按按?!?/br> 還按? 鐘一漪一聽,抽回腿,朝梁泓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你按,臭流氓?!?/br> “是,我臭,你香?!绷恒p車熟路地順著鐘一漪的話說,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安撫鐘一漪的技巧。若是反著她來,她定是脾氣越來越大,只要順著她,她很快就能對梁泓翻開肚皮。 果然,鐘一漪繃著小臉哼了一聲,結果還沒兩秒,沒有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主動爬到梁泓腿上,抱著他,嬌嗔道:“你最近越來越會胡說八道了?!?/br> 鐘一漪想起他們第一次上床,第二天醒來時,梁泓也是要看她底下的情況,她不肯,還哭了,梁泓當時板著臉兇她,讓她不許哭,哪有今天這般耐心與她掰扯。 梁泓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拱著,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窩下,又聽她說道:“我覺得你變了好多?!?/br> “哪兒變了?”梁泓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下擺,試圖遮住她還帶著痕跡的大腿,不然惹得他移不開眼。 “記得我們第一次上床,第二天醒來,你兇我!”鐘一漪記得可清楚了,翻起舊帳,“當時你直接吼我,讓我不許哭?!?/br> “……是嗎?”梁泓尷尬地收緊了攬著鐘一漪的手,試圖解釋道,“我不是兇你,看見你哭,我當時也有點緊張……” 鐘一漪也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反而有些得意,踢了踢腳:“現在知道哄我啦?!?/br> 她用臉頰貼著梁泓光裸的胸膛,男人的體溫熨貼得要將她化掉。她想起在下午梁泓貼著她的后背將她牢牢鎖住,溫柔又帶著些霸道的沖撞,還有他附在她耳邊說得那些話。 她像是有了倚仗,梁泓的縱容讓她愈發恃寵而驕。 鐘一漪不說,但是心里美滋滋的,主動攀著梁泓去親他,一點一點舔開他的唇線。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了,梁泓覺得今晚的鐘一漪跟裹了蜜似的,又甜又嬌。 睡前,梁泓幫鐘一漪按完腰腿才和她一起躺下,兩人下午睡過了,現在還不困,于是就一起窩在被窩里說話。 梁泓的手還揉著鐘一漪的腰,聽她嘰嘰喳喳說著以前的事。 誰知,鐘一漪話鋒一轉,問他:“你下午說,‘要是那時候就發現自己喜歡我就好了’,‘那時候’是什么時候?” 鐘一漪興致勃勃地盯著梁泓,追問他:“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喜歡我什么?” 房間里有一陣短暫的沉默,鐘一漪期待著梁泓的答案。 梁泓垂眸對上鐘一漪閃著光亮的眼睛,仿佛看到從前的鐘一漪也這般看著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淪陷的。 * 那一年,梁家隔壁搬來了新鄰居。 梁泓懵懵懂懂被梁父梁母帶去拜訪鄰居,見到了還被鐘母抱在懷里的鐘一漪。 那個雪團子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梁泓,然后在父母的引導下,她朝梁泓咧嘴笑了,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哥哥”。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也是鐘一漪喊的第一聲哥哥。 從此,梁泓多了一個會叫他“哥哥”的小尾巴。 每天下午,鐘一漪會眼巴巴地等著梁泓從幼兒園回來。只要梁家的車子出現,鐘一漪就要跑出去迎接哥哥回家。 從幼兒園到小學,梁泓幾乎每天放學都能見到迎著他回家的鐘一漪。 那時候的梁泓是個小紳士,看著可愛的小團子每天朝他撲來,他也會摸摸她的腦袋,抱抱他的meimei。 兩人漸漸長大,梁泓是哥哥,也是鐘一漪最好的玩伴。 上了學的鐘一漪每天都有許多新鮮事要和梁泓分享,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而梁泓就在一旁安靜地做作業看書,偶爾應上幾句。 又一年,梁父梁母為公司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梁泓,甚至沒法陪他過生日。 那一晚,鐘一漪捧著自己做的小蛋糕來找正獨自傷心的梁泓,讓他許愿吹蠟燭,還一臉驕傲地告訴他,自己是如何獨自完成這個人生中的第一個蛋糕的。 那個蛋糕太甜了,梁泓懷疑鐘一漪把糖罐打翻了。但是他一口一口將蛋糕吃了個精光,最后一臉鄭重地點評鐘一漪蛋糕做得不錯。 被表揚的鐘一漪高興得不得了,她眉飛色舞地向梁泓許諾,以后每年生日都要給他做蛋糕。 梁泓記下了,結果鐘一漪轉頭第二年就忘了。 第二年生日,梁泓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鐘一漪親手做的蛋糕,他忍不住問她。 “我的蛋糕呢?” “什么蛋糕?”鐘一漪一臉無辜,明顯完全不記得這事了。 梁泓氣得頭疼,又不想讓鐘一漪覺得自己饞她蛋糕似的,最后自己生著悶氣,發誓絕對不會再相信這個小騙子的話了。 那是梁泓第一次生鐘一漪的氣。 不過等到鐘一漪第二天捧著蛋糕來道歉時,看到她手上因為心急被燙傷的紅痕,反倒自己愧疚起來,蛋糕本就不易做,她又不是個常進廚房的,何必為難她呢? 梁泓沒有再強求鐘一漪在他生日時親手做一個蛋糕,但是鐘一漪卻記住了,之后的每年生日大大小小變著花樣給梁泓做蛋糕。 梁泓初中時,梁父梁母很忙,沒有時間陪梁泓。知道梁泓獨自在家的鐘一漪會跑到梁家,牽著梁泓的手,邀請他到鐘家玩。還會找著借口讓梁泓輔導她的功課,這樣梁泓就能在鐘家呆很久了。 于是,輔導鐘一漪功課成了梁泓的日常任務。 隨著梁泓慢慢長大,他越來越沉穩,情緒內斂。誰也不知道,他其實很喜歡幫鐘一漪輔導功課。 每次鐘一漪遇到難題來問他,等他幫她解答后,鐘一漪總是用一副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她的嘴很甜,總是夸他聰明,夸他厲害。 梁泓隱隱有股驕傲,鐘一漪的崇拜與夸贊很好地滿足了小男生的虛榮心。 而且,鐘一漪長得漂亮,人又乖,梁泓的同學好友經常說羨慕他有這樣一個meimei,每每帶她出去,他都會驕傲地介紹鐘一漪是他的meimei。 來自天底下最好的meimei的崇拜與夸贊,他怎么能不喜歡呢。 但是有一回,有人開玩笑說以后要做他的妹夫,還當著鐘一漪的面說些露骨的話,梁泓當場就和人打起來了,嚇得鐘一漪直哭。 后來,梁泓偶爾會出神,他在想,他的“妹夫”會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呢? 他怔怔出神,心緒不寧。 梁泓正坐在書桌旁輔導鐘一漪功課。鐘一漪剛洗完頭發,頭發上的香氣直往他鼻子里鉆。 他微微側頭,看著鐘一漪認真寫作業的側臉,她可能是遇到難題了,嘴唇緊抿,長發遮住了她半張側臉,從梁泓的角度看去,她那小巧挺翹的鼻尖有些精致可愛,白嫩的臉頰微微鼓起,像個剝了皮的雪梨,咬一口應該也是沁甜可口的吧。 夏風拂過窗臺,卷著她長發上的香氣飄到梁泓面前。 他看著她一頭柔順黑亮的長發,情不自禁地偷偷捻起幾縷,放到鼻尖前,輕輕嗅了嗅。 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 或許是從第一聲哥哥開始,是從第一個蛋糕開始,又或許是從她的第一聲稱贊開始。 如果要他一定要選一個時間點,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他現在會說,是從他偷偷嗅她頭發的那一刻開始的。 ——— 追-更:po18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