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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年盼窈當初為何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冒險進入咸安宮? 胤禛眸光在年清芷臉上兜轉,卻見她愣愣地盯著他的肩頭,隨即伸出了手將傘柄扶正開口道:我不礙事的,四阿哥莫淋了雨。 下一秒胤禛卻是依舊將傘往她那頭傾斜,總歸我肩頭已經淋濕了,若是讓你也淋了我先前豈不是白淋了? 胤禛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年清芷便隨著他了,好在離宮門也不遠了。 胤禛本是騎馬而來,如今下了雨馬是不好騎了,便與年清芷一道坐著馬車前去。 年清芷將車簾壓緊,笑著道:還未恭喜四阿哥您得償所愿。 胤禛知曉她所指的是太子被放出來一事,他微頜了首淡淡道:還未徹底解決,便不算得償所愿。 皇上雖是將太子放出來了,可終究是因為太子生病,待病好了便又沒了緣由,恐怕太子還要被圈禁在咸安宮一段時日。 馬車內安置了暖爐,年清芷將暖爐推至胤禛身邊,我倒是覺得有了這個好兆頭,后頭只要順勢一推,一切都會如四阿哥所愿。 她看了眼他的肩頭,我幫四阿哥將外衣脫下來烘烘干吧,濕漉漉地貼在身上也不好受。 胤禛沒拒絕便是同意,年清芷湊過去解開他的外衫,嫻熟地將外衣拖去放在暖爐上烘著。 胤禛低頭瞧她,她長長的睫毛還濕漉漉地似乎沾了雨水的模樣,手上卻是一絲不茍地輕輕翻著他的外衣靠在暖爐上烤著。 小小年紀做起這些事來倒是嫻熟,倒是真不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若是說喜好神態那些都是由額娘教導,可這些事呢。 額娘真得能布置地這般周到? 胤禛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有了懷疑,可若不是額娘所教授,還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難不成清芷重新投胎了不成? 又想起方才胤礽篤定的模樣,他忍不住開口試探地道了聲:清芷。 縱使胤禛的聲音極小,年清芷還是聽清了,她的背突然僵住,像是一根繃緊的劍弦。 不過那也僅僅只是一瞬,今日她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她已經能很自然地應對任何場面。 年清芷抬起頭,眸光籠罩上一層霧氣美得像江南的煙雨,迷茫而又無措。 她開口:四阿哥方才說什么? 見著年清芷沒有任何反應,想到剛才她被太子嚇得躲在他背后,他就該知曉這這不過是他與胤礽的妄想罷了。 胤禛抿唇道:方才太子就是將你認成了清芷,這個名字你應當也聽說過吧。 年清芷怕自己的表情不夠自然,轉過了頭裝模作樣地又烘著衣服,卻是沒注意胤禛眸中的光一點一點暗下去。 她點點頭,聽阮嬤嬤說過,一直伺候著四阿哥您的婢女吧,聽說與我長得有點像??赡芫褪且驗檫@個原因吧,方才太子才認錯了我。 按理說你與太子并非初見,為何是今日又認錯? 其實第一次也認錯了,后來我解釋了太子也聽進去了。年清芷干脆將實話說出來,從她口中說出來總比從胤礽嘴中說出來的要好。 這些懷疑還是趁早打消的好。 年清芷繼續說道:只是我今日與紅酥討論吃食的時候,說想吃炸鵪鶉和炸知了,太子好像聽到了卻是一副很驚訝的模樣??墒沁@些都不過是民間普通的吃食,太子在宮中想必是很少聽到吧,或許有聽過清芷姑娘提及,所以才那番模樣。 胤禛聽到此刻才明白為何分明是先前解釋過,胤礽還是認為年盼窈便是年清芷的原因,可這炸知了并非是清芷獨創,又如何能確定年盼窈就是清芷。 他雖是信佛念經,可那些不過是做給康熙看得,表明自己無意權力與黨爭的決心。實際上,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說,就算是年盼窈與清芷再像他也不會認為年盼窈是清芷投生,若不是胤礽那般篤定,方才他也不會想出那般亂七八糟的念頭來。 馬車很快地便到達了雍親王府門口,彼時外衫上的水漬也烘得差不多干了,胤禛穿上外衣撐著傘先下了馬車,卻是撐著傘沒著急走開待,紅酥將年清芷扶下馬車來,他又將雨傘打在她的頭頂,和她一道進了府門。 年清芷與胤禛趟過水池走到府的屋檐下,才瞧見李側福晉帶著人在門口等著,見著胤禛忙是掬起了笑來道了一聲,爺您回來啦。 李側福晉見著胤禛坐著年盼窈的馬車回來,氣都要氣死了。 她本來就有些不忿,她與烏拉那拉氏皆是德妃娘娘親自甄選給四阿哥做福晉的,為何德妃娘娘那般待見年側福晉,自從年側福晉入了府邸來,便是隔三差五地便被德妃娘娘召進宮中談話,就連正福晉烏拉那拉氏都沒有如此待遇。 若說年側福晉得寵倒也罷了,可四阿哥也只是年側福晉剛入門那幾日誰在年氏的房內,后頭不也是天天在書房里頭歇著,誰的房門都不入嗎。 如今四爺坐著年盼窈的馬車回來,也定是德妃娘娘安排,在撮合他們倆呢,李側福晉看著就傷心,都是側福晉怎么差別就這般大呢。 她可沒有正福晉烏拉那拉氏胸襟的寬廣,畢竟就算年氏再受德妃寵愛終究是個側福晉,再怎般也壓不過正福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