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和上司網戀了、穿成反派大佬的白月光、穿書之師尊在下、清穿之白月光(穿書)、歲歲承歡、再撩就要親你了、竹馬弄青梅 (1v1 H)、莊周曉夢、聽說太后是我白月光(穿書)、鳳凰男的寵妻之路[穿書]
雷浮潮卻不回答。 晚風幽幽,野花亂搖,他疑惑地停住腳步,眨了眨眼,這才發現他們倆都和上一秒不盡相同了。雷浮潮rou眼可察地比先前瘦削了不少,視線冷淡,臉色有些憔悴,站立時的習慣姿勢也變化了一點。他高了一丁點,邁步時渾身疲倦了很多,心底的陳年傲氣也一半化成了失落,鞋子上布滿灰塵,仿佛剛剛穿越了一片沙漠似的。 于是他也沉默了一下。 直到沉默里,他沒頭沒尾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五年前雷浮潮離開他后,開始的幾個月乃至一年間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的,將近一年后,剛好是他也差不多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才聽說雷浮潮原來是不再演戲了,跑到傳奇娛樂去做音樂了。 他聽說也有人去問雷浮潮為什么不兩棲、要冒著風險完全拋棄舊行業轉向新領域,雷浮潮大概沒說實話,只說:“因為沒多大的風險啊,我想做的事情,我最終都可以做到第一流,哪怕時運不好,成績不夠明顯,只要我想,也沒有人可以否認我的實力本身?!?/br> 那會他對著這個回答原地怔了很久,恨不得透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再去摸一摸雷浮潮的眉角。*更新快,無防盜上.* 不過一直到最近,他才逐漸意識到,說那段話時雷浮潮的狀況一定比他初聽之際想象得窘迫很多,所以心氣也傲得更多。 雖然雷浮潮曾經說過佩服他死不認輸,說過倚他做劍,但事實上,蕭憑始終認為雷浮潮也是他的指揮旗和終點。 夢嘩啦碎了,往事也嘩啦碎了,蕭憑睜眼一看,下午兩點半了,他夢里的失落似已隨夢去了,睡得還不錯,疲倦便也大消,精神充足。 雷浮潮倒是還睡著,不清楚什么時候睡著的。蕭憑想了想沒叫醒他,只是彎腰確認了一下他沒發燒,也沒什么別的不妥,握起他的左手親了一口,便躡手躡腳地走了。 恰好,他手機上新收到了幾條信,大意是四年前朱益曾經有過一個絕好的男一號機會,被雷浮潮給攪黃了。打那之后,朱益就沒走過順風路,連默默無聞都算不上,混得很慘,零機會,幾乎像是被趕出了娛樂圈。 直到朱益跟了個金主,這才蒸蒸日上,漸漸紅了。 最近朱益還有一部爆了的劇,雷浮潮沒出手。蕭憑不覺得雷浮潮是那種看看金主身份他得罪不起、就什么也不做了的人,因此只有一種解釋—— 雷浮潮還記得朱益極其厭惡跟金主,把這個當底線,覺得朋友一場,逼他到這個份上實在沒意思,主動選擇了收手。 朱益有貓膩已成定局,但這樣一來,蕭憑越發地鬧不清楚他做的究竟是什么等級的事了。 還是要找個機會逮住朱益當面問問才行。不管怎么天南海北地拍戲,過年時朱益肯定是要回來一趟的,蕭憑也查到他住在哪了。 蕭憑舔了舔嘴唇,吃了塊橘子糖,下樓開車往香境回。 一路上S市的風景他大都熟悉,有些地方他打小就愛跑,有些地方他曾經和朱益一塊喝得酩酊大醉、勾肩搭背地唱著“朋友別哭,要相信自己的路”走過無數回,有些地方昔日有他喜歡的小飯店,有的地方雷浮潮自稱是他畢業回國后的第一站,蕭憑好奇地去轉過一轉,發現是家川菜館。 還有些地方,在那些上頓不接下頓的年頭里,他和雷浮潮因為不斷地搬家在附近住過,回憶眾多。 要命,車開了才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忍不住開始想雷浮潮了。 他找了個路邊停下來,在聊天軟件上給雷浮潮發語音消息,慢悠悠地問:“雷哥,你想我了嗎?” · 對于蕭憑的這條消息,雷浮潮聽到了,沒回。 他比蕭憑晚出發了一兩個小時,沒打招呼,輾轉到香境那家醫院去占了個單人病房,一切處理妥當,才給蕭憑打電話。 電話蕭憑沒接到,大概是已經靜音去上戲了。雷浮潮等了一會,轉而在Q上留言:“我在香境了,今天的工作結束后可以來找我?!?/br> 然后他趁著手上還沒掛什么瓶瓶罐罐,站到走廊去想透一透氣,才一開門,就看到了碰巧路過的趙步榮。 先前夜里光暗,演員臉上又有點薄妝,怔了一下雷浮潮才認出來他是誰:這不是那個不斷NG的二皇子演員嗎? 他一看見趙步榮,趙步榮也看見他了,當即停下腳步,滿目憤怒地瞪著他。 “嗨,怎么進醫院了?”既然人家先停下了,雷浮潮也沒一聲不吭,就隨口問候了一句。 “你,說,呢?”趙步榮從牙縫里擠字反問他。 雷浮潮瞧他沒有打石膏,肯定不是骨折,欣慰地點點頭:“骨裂了?” 趙步榮登時被他的語氣給氣炸了。 這什么語氣?仿佛他是自己瞎玩鞭炮傷到了手似的,不就是你干的嗎! 激動之下,趙步榮立即就抬起完好的左手要去揪雷浮潮的衣領。 對此雷浮潮倒是不在意,躲也沒躲,趙步榮如果非要討打,大不了他就打唄,剛好正式修理一頓。盡管他眼下/體力實在不行,過后可能要多躺一躺,教訓趙步榮這種純外行還是不在話下的。 但在他眼里是這么回事,在別人眼里可不是這么回事。 落在別人眼里,這就是活脫脫一個看起來活蹦亂跳安然無恙的趙步榮狠狠拉扯著一個滿眼血絲、狀態虛弱、臉色紙白的病號的現場,于是走廊上馬上有人看不下去,出聲制止:“你干什么?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