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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個兩個都在質問鐘祁的資格,鐘祁氣得肺都要炸了,他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怒視著余路衍,氣到極點反而笑了出來,“好,很好......”鐘祁又把目光放在謝承冬身上,余路衍和謝承冬站在他對立面,讓他肺腑都在疼,他很想再發作,但路面人已經開始多了,多年的對謝承冬的壓制使得他如今就算是氣絕也不甘示弱,他一字字的,冷言道,“謝承冬,你想跟我好聚好散,想得美,你敢背叛我,我們兩個沒完?!?/br> 謝承冬因鐘祁的狀態心悸,他知道鐘祁是在放狠話,實則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多年的對鐘祁的關懷無法讓他做到毫無波瀾,他下意識的想往前一步,手腕卻被余路衍牽住了,回頭去看,余路衍正抿緊了唇,狹長的眼睛深不可測,謝承冬被他這么一看,便再也沒有動作了。 鐘祁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唇角呈現一個下沉的弧度,許久,才肯收回目光。 他做慣了勝者,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敗在謝承冬身上。 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謝承冬看著鐘祁落寞的背影,又定格在鐘祁手上握著的大紅圍巾,那么刺眼,令他視線都模糊起來。 是真的結束了嗎,他二十年來的情意,在今夜終于畫下了句號。 第19章 謝承冬是被余路衍送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沉默著沒有說話,等進了屋,翻出了醫藥箱給余路衍擦傷的臉上藥。 鐘祁出手十分狠,余路衍的嘴角都破了皮,謝承冬動作不敢太重,輕輕柔柔的給余路衍消毒,但還是聽見余路衍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他抬眼看著余路衍,余路衍也在看著他,越發愧疚,呢喃道,“連累你了?!?/br> 余路衍眼神很溫柔,他伸手摸摸謝承冬的臉,謝承冬的臉冰冰涼的一片,他掌心卻很溫熱,音色低緩,“這本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去得晚了,鐘祁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提到鐘祁,謝承冬的心不可自控的抽了抽,他搖搖頭,想到鐘祁,不由又覺得難過。 愛慕了二十年的人,放再多的狠話,再執著堅定的想要放棄,但心里的某個位置依舊會為這個人而牽動。 余路衍見他的神情,眸色微暗,他把腦袋靠過去,以額頭和謝承冬相抵,似是在安撫,“都過去了?!?/br> 謝承冬合上了眼,很是疲倦,和鐘祁撕破臉皮絕非他所愿,但鐘祁說的每一句話都那么過分,像是刀子在他心里割過,要他怎么自欺欺人鐘祁對他是不同。 放手吧,謝承冬勸自己,也放過自己。 余路衍晚上是在謝承冬這兒留宿的,兩人最親密的關系都發生過了,謝承冬不留他反而顯得扭捏而無情,余路衍睡覺的時候喜歡摟著謝承冬,謝承冬有些不習慣,但瞥見余路衍臉上的傷口,到底沒有推開,乖巧的被余路衍抱在懷里。 好在余路衍很是尊重他,睡覺的時候十分安分,就這樣摟著他給予他溫暖,再無其他,謝承冬很快就在余路衍溫熱的擁抱里沉沉睡去,今夜這一遭讓他身心俱疲,連做夢都是亂七八糟的碎片化的,他睡得不是很安穩,但察覺到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在擁抱自己,便漸漸的安心下來。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謝承冬惴惴不安了兩天,鐘祁都沒有動作,他本想松一口氣,卻接到了鐘厚的電話。 鐘厚讓他回鐘家吃頓飯,謝承冬沒有拒絕的理由,鐘厚資助他完成學業,又把他當成第二個兒子般,對他關愛有加,他向來敬愛鐘厚,時不時會回鐘家看望鐘厚,但和鐘祁發生沖突前后差距時間太短,謝承冬很難不懷疑這兩者之間沒有關聯。 謝承冬這次沒有把事情告訴余路衍,他是個成年人,應該有自己處理事情的能力,即使可能處理得不那么妥當,謝承冬私心還是不想麻煩了余路衍。 下了班,謝承冬就打車去往鐘家,猜想了很多可能性,但最終還是覺得既來之則安之。 車子在他很是熟悉的鐘家大宅門前停下,天色已經全暗了,北風呼嘯,謝承冬冷得直打哆嗦,他按了門鈴,保姆來給他開門,進去后,就見到鐘家二父子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謝承冬一出現,父子倆的目光就都掃射過來,讓謝承冬背都僵直了,他刻意忽略了鐘祁遍布寒意的眼神,喊了聲鐘伯伯。 鐘厚頷首,在謝承冬的印象里,這個男人向來都是得體而溫厚的,但此時,他卻明顯感受到鐘厚的不友善,謝承冬很是局促,這棟屋子他來了不知道多少回,卻從未有過的感到窒息。 保姆招呼他們可以過去吃飯了,三人這才是往餐桌走去,鐘厚走得稍微快些,鐘祁悄然的湊到謝承冬身邊,謝承冬條件反射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聽見鐘祁低聲而快速的說,“無論我爸說什么,都推到我身上?!?/br> 謝承冬詫異的看向鐘祁,鐘祁的臉色是少見的凝重,但很快的,鐘祁就大步邁過他,好似方才跟他講話的人不是他。 坐定后,謝承冬味如嚼蠟,一顆心吊著,緊張而不安。 終于,鐘厚開了腔,“承冬,你和鐘祁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謝承冬心里咯噔一下,握著筷子的手猝然捏緊了,鐘厚都知道了? “鐘伯伯,我們......” 他的話被打斷,鐘厚冷哼一聲,“私底下你們怎么鬧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鬧到大街上去,真是丟人現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