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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一眼,黎玉笛勉強點頭?!笌??!?/br> 護國長公主府占地甚廣,只比皇宮小一點,兩人七彎八拐走了許久才走到一座素雅清靜的竹制樓屋,上下兩層像現代的茶藝館,有不少古樸的竹制品,淡雅的茶香味彌漫。 在墊著厚重被褥的竹編羅漢榻上,坐著一位只聞香不品茗的年輕男子,年約十六、七歲,目光清朗,溫潤端方,鼻梁直挺而有rou,唇片上薄下厚,帶著敦厚笑意。 唯有臉色看得出氣色不足的病態蒼白,是長年藥不離身的藥罐子,但眼神堅毅,讓人一見就易生好感。 「少杭表哥挑中媳婦兒了?」看見皇甫少杭拉著人家小姑娘的手,趙劼嘴邊的笑又深了幾分。 被調侃的兩人先是一怔,繼而一個扭頭抽出自己的手,擺出個「我與他不熟」的神情,另一個則齜牙威脅,要他少做喬太守,自個的小命先顧好再來強占月老廟。 「她是藥王谷出來的?!够矢ι俸紱]說黎玉笛是大夫,她不是大夫,只是醫術過人。 「藥王谷?」趙劼訝然,心中升起一絲對「生」的期盼。 沒人想英年早逝,若能長命百歲更好,要不多活幾年也好,他也有他想完成的抱負,只怕時間不等人。 「我讓她來給你瞧瞧,看能不能治好你從娘胎帶來的虛弱?!?/br> 趙劼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比走路更劇烈的運動,否則便會喘個不停,蒼白的臉上發紅發紫,幾乎喘不過氣。 「能治得了嗎?」趙劼看向黎玉笛。 「診了脈才知道?!贡蝗擞脽崆械难凵窬o盯著,黎玉笛仍面不改色,做了要人伸手的手勢。 「好?!顾滞笙蛏弦环?,露出脈門。 三指一扣,放在手腕上,黎玉笛的手顯得嬌小而纖美。 三個呼息后,她收了手。 「怎么了?」皇甫少杭比趙劼還急,開口詢問。 「你們要治還是不治?」她給了選擇。 廢話,能治一定要治,誰有病還想拖到一命嗚呼,又不是缺衣少食的貧困人家。 兩雙鋒利的眼齊齊一瞪 「治!」雙聲如雷。 「先付訂金一萬兩白銀,中間續收兩萬兩,共收診金三萬兩,銀票、銀錠子我都收,派人送到我的屋子?!棺约喊徙y子太累。 「成?!棺o國長公主府有的是銀子。 「三天后開始,你想辦法把我弄出來吧!療程一個月,五天一次?!惯M出黎府的事由能人負責。 「現在不行嗎?」趙劼好不容易出宮一次,之后的五次還得瞞天過海將人弄出宮。 「我手上沒有能用的藥材,等一下我開個單子,你把上面的藥材找齊了,缺一樣別來找我,我不是神?!箾]藥不能對癥下藥,金針雖能點xue但也要湯藥固本,才能健體強身。 「小師妹,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先前對你的『禮遇』?這是你才有的福分,旁人把頭磕破了我都懶得碰一下?!够矢ι俸紤岩伤闹杏性?,故意報復,心眼比針眼還小。 黎玉笛皮笑rou不笑的冷哼?!竸e在心里說我小心眼,小肚雞腸,我要真計較,皇陵很快就添人了?!?/br> 兩人面色一變。 「他的病很嚴重?」難道熬不到二十五? 「這是毒不是病?!苟竞筒》植磺?,難怪治不好。 「毒?」趙劼愕然。太醫明明說是胎里帶來的虛弱,怎么是毒? 「你這毒潛伏很久了,應該是母體中了毒,然后傳給了你,但是毒性很弱,若是及時醫治,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事?!?/br> 她沒把話說白了,但聽懂的人還是明白了,了然在心。 趙劼語帶酸澀,「你是說太醫騙了我,有人不讓他們醫治,他們存心置我于死地?」 「我什么也沒說,是你自個的猜測,皇宮內的骯臟事你比我清楚,身為皇子的可悲你比誰都更能體會」她是局外人,只能在一旁旁觀,別讓她把命賠上。 「小師妹,你說多了?!?/br> 皇甫少杭適時開口,制止她議論皇家事,盡管她說的是事實。 抿起唇的黎玉笛不置可否,她的確口快了。 趙劼苦笑?!杆f的是實話,皇宮內藏污納垢,每一個入宮時天真善良的嬪妃待了幾年后都會變得心狠手辣?!?/br> 常說皇后最大度,有容人雅量,可入宮多年的她未曾生育,她便想出殺母奪子的計策,將太子養在名下。 這件事在宮中不是秘密,傳得沸沸揚揚,這也是太子始終和皇后不親的緣故,拒娶后族出身之女。 「王美人不是?!顾蔷呕首于w劼的生母。 「所以她死得早?!贡蝗讼露径竞Κq不自知,還拚死生下他,以為不與人爭寵便能陪著他到成年,出宮建府。 這話就沉重了,許久許久沒人再說一句話。 驀地 「不好了,主子,有人落水?!拱敌l來報。 「又來了,怎么玩不膩這一招?小侯爺還不去英雄救美,人家正等著以身相許呢!」聽到發生落水事件,黎玉笛只有鄙夷,沒有救人如救火的心急,她只是不小心說出心里的小埋怨,不耐煩古人的情商不高,用爛的招式還百試不厭。 擰起眉的皇甫少杭看了黎玉笛一眼,不喜她話中對他的貶意,但在長公主府里發生的事他還是得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