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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怎么變的?其實也很簡單,根據政府對魔法物品制造的相關規定,每種法器都必須設有『開關』,防止有失控的風險。這個開關可以是任意形態的,需要方便cao作。鈴鐺的開關是個凸起的部分,乍一看不起眼,但細細摸索便能找到了。 鈴鐺被夏茨關閉之后,音色變得正常,響聲大大減弱,不再有絲毫魔力。 這讓夏茨很欣慰,他帶走鈴鐺原本就是因為擔心它再被使用,這樣的東西落在壞人手里只會被用來做壞事。能失去魔力也挺好。他本想把鈴鐺塞進行李箱,但那里太滿了,就干脆戴在身上。 咚——! 咚——! 這一陣響動驚得夏茨轉頭,四下打量,只見附近的人們都在往前涌。 那應該是教堂鐘的聲音,穿透力如此強烈,竟使他陣陣心悸。 也許這是一個提醒,他太久沒去教堂,已然不虔誠了。 見夏茨跟上人群,薩洛夫小跑過去。 「您這是去哪里,魔樂師大人?」 「今天是周末?!瓜拇恼f,「大家都去做禮拜,我也想去看看?!?/br> 雖然他不是個虔誠的人,但他隨波逐流去了許多年的教堂,這更像是偶爾為之的習慣。 薩洛夫抬頭看了看前方的教堂,「你們的一神教嗎……」 他對這個概念的評價,是流露在外的,卻又無聲言表的。 夏茨瞧得出來,薩洛夫不信仰摩恩,甚至不認可這個神。 當然了,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信仰,這一點完全能理解。 只不過薩洛夫的表情……怎么說,像是吞下了一只蒼蠅。 「那我走了,薩隆。十分鐘就出來?!?/br> 夏茨跟薩洛夫道了別,徑自走向教堂。他踏過最外面的大門,回頭看了一下,發現薩洛夫站在原地,正對著他的方向,沒有移動的意圖。 也好,這樣方便找人。夏茨轉了過去,發現已經抵達了里面那扇門,一道高檻出現在腳邊,攔住了他的去路。 旁邊的男人們都輕松入內,女人們則提起裙擺,以稍微慢些的速度跨過去。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蜥蜴全程打瞌睡,對各種兩腳動物不甚感興趣,但到了教堂這里,想必是氛圍特殊的緣故,蜥蜴對這一切表現出好奇,當場爬下了夏茨的肩膀,矯健地跳到門檻的對面,提前一步進入了教堂。 這里裝潢神圣,古樸華麗,人文氣息濃厚。蜥蜴等不及要游覽整個地方了。 它在等主人一起,進來東溜西轉。然而,幾分鐘過去了,夏茨遲遲未現身。 疑惑開始浮現在金色的眼眸中。蜥蜴扭過頭,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紅發的青年呆立在半米外的地方,愣愣地低頭看著地面。 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夏茨只曉得自己進不去。他字面意義上跨不過這道門檻。別人都做到了,毫不費力,可是這對他來說難如登天。他感覺內心有一個聲音,正在拼命勸阻他,別這么做,否則…… 否則?什么?不清楚。而且他如果不進去,就永遠無法理解了。 夏茨咬咬牙,決定忽視直覺的警告,邁步而入。 就在進門的一瞬間,神經尖銳劇痛,仿佛被萬根長針刺捅。 「啊??!」夏茨失聲驚叫,身體往后跌去,差點就因為失衡而倒在地上。 幸運的是,夏茨在最后關頭還是穩住了,沒有真的摔倒。不過,這轉瞬即逝的痛苦給夏茨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急促地喘息著,抱著自己的胳膊,眼里盡是迷茫。 剛才發生了什么?他只是想進教堂而已,結果就感覺很疼…… 那種痛,大部分針對精神的,但卻有一個物理上的源頭。 他記得一開始是后頸痛,那之后,才變成神經劇痛。 難道是吸血鬼留下的傷口還沒好? 夏茨伸手撫摸自己的后頸,那里光滑如平地,沒有任何異樣。 其它部位也是,不存在傷口或者毛病。這不禁讓夏茨更加困惑了。 既然不是生理上的原因,那還能如何解釋? 夏茨惶惶地看向四周,有的教徒朝他投來奇怪的視線,不明白這個人一直站在這里干什么,但那種視線都只是短暫地停留,然后就隨人一起消失了。 盡管身邊全是人,夏茨卻感覺孤立無援,直到三個穿著雪白袍子的人結伴而來。 那是三個神父,或許是今日的布道者,也或許單純是禮拜的參與者。 無論如何,夏茨像個快溺水的人,認為自己看到了獲救的機會,就上前接近神父們。 他打算把自己的情況告訴神父們,請求專業幫助,可是他剛到神父們的身邊,正欲張口發聲,就聽到神父們的交談。 「……那個小伙子太可憐了。全身有七十多處抓傷,現在還昏迷不醒?!?/br> 「有人說那不是野獸,而是惡魔的所為。我去探望過他,試圖求證真偽。老實說,我不是很確定。如果真的是惡魔,那我們就有麻煩了?!?/br> 「放寬心,至少這里是安全的。凡是摩恩的教堂,沒有惡魔能活著進來?!?/br>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那天我還聽說……」 后面的話夏茨都沒聽清了。他已經被嚇得一身冷汗,不敢動彈。 對,他怎么給忘了?在神圣的庇護前,惡魔是無法進入摩恩的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