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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翊蒹走在一眾人的最后,待走到門檻處的時候停下腳步,轉頭再看了一眼墨羽。 剛好墨羽也正看著自己,冷翊蒹嚇得趕緊扭頭就走。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快,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待散了場后,冷翊蒹跟在蔣浩天的身后,同他一起上了小轎車。 海關總署的六輛黑色轎車連成一線,占據著整個街道。 老百姓們見狀,紛紛站到邊兒上去,讓出一條道來。 “我邀了墨老板去酒樓吃晚飯?!笔Y浩天坐在后座上,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冷翊蒹。 “今晚嗎?”冷翊蒹此刻的心跳總算沒有剛才那么快了,擠出一個微笑看著蔣浩天問道。 “對?!笔Y浩天回答。 “真是謝謝總長了?!崩漶摧笥尚睦锔兄x。 “沒事兒?!笔Y浩天爽朗一笑,挺直著身板,目光平視著前方,“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不會失言?!?/br> 第十一章 墨家大宅,朱紅大門口站了一眾白色軍服的海關士官。個個身背著槍桿子,威風凜凜,呈“一”字型排開。 偶爾幾個行人從大門前路過,立即低著腦袋,連忙加快著步子疾步走了開去。 長飛躲在大門后,透過門縫悄悄瞅了一眼外面的一眾士官。不愁還好,這一瞅嚇得連連后退幾步,渾身好一個激靈。 長飛連滾帶爬的朝著內院跑去,待到了墨老板房間門口,顫抖著聲線道,“墨老板!墨老板!不好了!” 墨羽一身純色的象牙白旗袍坐在梳妝臺前,一頭大卷的青絲披肩。手里拿著一枚珍珠鑲嵌的發夾,一雙鳳眼若有所思的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旗袍的裙擺剛好到腳踝的位置,開衩的位置也是規規矩矩的剛好到大腿處。 前凸后翹的豐盈身姿,不盈一握的細腰,那雙雪白的大長腿若隱若現的被隱在了旗袍內。 墨羽聽著聲音,不緊不慢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雙手推開了房門,看著長飛淡然著言,“我知道?!?/br> 長飛疑惑的看著墨羽,不解的問道,“墨老板怎么知道?” “就方才,海關府便已派人打了通電話過來?!蹦鸬?,“說是請我晚上去酒樓吃晚飯?!?/br> “這哪兒是什么請客,分明就是脅迫!”長飛只有當著墨羽的面才敢如此說,帶著憤憤不平之意。 “這有什么關系,橫豎我也是要去赴宴的?!蹦鹱旖且恍?,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是喜是憂。 “可是...........” “就當給我長長排場,這又有什么不好呢?!蹦鹎尚χ粗L飛,補充一句,“你也去換身衣裳,同我一起?!?/br> “我恐是不能的吧?!遍L飛微垂著腦袋,小聲著道,“總長大人邀的是墨老板您一人,可沒說要讓我去?!?/br> “我連帶個人同去的權利都沒有嗎?”墨羽反問,語氣明顯帶著不悅。 長飛聽著墨老板的語氣,趕緊應著點點頭,“有的!自然是有的!我這就去換衣裳,換我前天才買的新衣裳?!?/br> 墨羽這才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淡淡道,“嗯,快去吧,我等著你?!?/br> 傍晚,平京城內最大的酒樓已亮起了耀眼的白熾燈,將整棟酒樓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二位貴客,您們樓上請!”小二熱情的招呼著每一位進來用餐的客人們,然后沖著樓上的接客伙計吆喝一聲,故意托長聲線,“成風雅間貴客到,兩位!” 來的是兩位穿著長衫的文化人,順著樓梯朝著二樓的成風雅間走去,不時交頭接耳談笑風生。 小二這邊剛迎完了兩位客人,這還沒來得及緩一緩,剛一轉頭,便被眼前的陣仗給嚇著了。 海關總長一身深棕色長衫走在最前面,身旁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身明黃色的洋裝長裙,頭頂上扎了一個珍珠發夾,多余的淺棕色長發披肩。 一雙杏眼明亮清澈,宛如溪水般深邃見底。雪白的臉上不施粉黛,連著最普通的唇脂也沒涂。 一眾穿著白色海關軍服的士官們有序的站在倆人身后,個個面無表情,嚴肅威武。 看來這小姑娘就是旁人口中所傳的那個海關總長的新歡,準備納得第五房姨太太了,果真是個天然不加修飾的小美人兒。 看得小二完全呆立在了原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忘了上前招呼。 酒樓老板剛好從二樓下來,便看到了一眾海關的人出現在了酒樓門口。轉頭一看小二竟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氣就不打一處來。 “總長大人,您來了?!本茦抢习遐s緊上前,對著蔣浩天恭敬的欠身,極為殷勤著道,“給您留了最大的雅間,并按您的吩咐,香也已經焚好了?!?/br> “陳老板客氣了?!笔Y浩天看著酒樓老板,補充一句,“一會兒墨老板也要來,你們引著她上來便是?!?/br> “得嘞!”酒樓老板賠笑著,故意拖長尾音,身體呈六十度彎弓狀。 酒樓老板一直低著頭,待到海關一眾人等上了樓,這才直起身子。招呼過一旁的小二,好聲臭罵了一頓,方才解了氣。 冷翊蒹一直微微低著腦袋跟在蔣浩天的身后,來到酒樓里最大最奢華的雅間——長柳雅間。 剛一踏進雅間,便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淡淡檀香味,有點像沉水香的香氣,卻又更加清新雅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