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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兩位同事進入了某所廢棄的房屋內,但卻遲遲不見人出來。 林曉聞當下就要闖入,但房子的大門卻自己打開了。 那個稱號是“切割者”的人走了出來。 “大家請進~” 那個人看起來大約只有十七/八歲,還是平常人上高中的年紀。 他也確實長得稚氣,柔軟和黑發,和泛著溫柔眼波的黑色瞳孔,嘴角常年帶笑,因此唇角自然上揚著。 他背上還背著大提琴的琴盒,就像晚上自主練習過久,而忘了回家時間的少年。 可這個少年的手里……拿著林曉聞兩個同事的頭顱。 切面非常平整,甚至在切開的瞬間就抹平了出血口,因此那兩個頭顱還保留著一些血色。 “切割者”。 本命不詳,犯案時從不會忌諱攝像頭,所有目擊者都會被他一擊必殺。 三年前唯有一名少女活下來,她坐在尸山血海中神智已失,只知道不停地重復“他要切東西,不管是有生命還是無生命,他要切東西,不管是有生命還是無生命”…… “切割者”對著林曉聞微微一笑。 “這兩位實在太激動了,我還沒要干什么,他們就沖上來喊打喊殺。沒辦法,我只好快點讓他們安靜下來?!?/br> “切割者”將手上的兩個頭顱扔到地上,一步一步地,在這無人的深夜中朝林曉聞他們走來。 林曉聞在這瞬間判斷在場所有人都不是“切割者”的對手。 “小童,老張,你們很討人厭?!?/br> 林曉聞額頭暴起青筋,直接一步跨前朝“切割者”揮拳! “平??偸堑K手礙腳,半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快點逃!” 但林曉聞的揮拳一空,那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切割者”瞬間失了蹤影,但林曉聞脊背一寒,他猛然回頭,就看到自己那兩個已經背身要逃的同伴的頭顱已被切了下來。 新鮮溫熱的血液只有幾滴濺到林曉聞身上,但他就像被guntang的熔巖濺射到一樣,痛得失聲。 “我在刀匠家出生,養育我長大的卻是血,我……喜歡皮膚底下流動的紅色血液?!?/br> “切割者”拿起頭顱,看著眼前淅淅瀝瀝如雨般落下的“紅雨”,一臉迷醉。 “可是比血更好的東西,是切開物體時的聲音,我喜歡那個聲音。就像聽到物體從出生到死亡,存載了一生的聲音。我不太喜歡切割孩子,更喜歡行將木就的老人,他們的一生更長,更醇美,特別是臨死前求我放過他們的聲音,我想要一直聽,一直聽,怎么也……停不下來?!?/br> “切割者”轉過頭,看著林曉聞有些詫異這個人居然還能動,還要繼續攻擊他。 “硬漢~” “切割者”吹了聲口哨,看起來像是要再次施展那神出鬼沒的攻擊,可是直到林曉聞的拳頭打在他臉上時,他也沒有動。 他愣愣地看著天空,就像看到了什么攫取他全部心神的東西。 這個窮兇極惡的怪物在這時居然落下淚來。 林曉聞肯定他不是因為被揍了感覺疼痛才哭的,那么是為什么? 但林曉聞還未發動自己的神通力,面前的“切割者”就瞬間消失了。 林曉聞只來得及看得到他的去向,還有那在散在風中的笑聲和…… “那一定是我……切割過的……最龐大的東西……” “如果世界就此毀滅,會發出什么聲音呢?” 林曉聞隨后通知了各處,朝那名“切割者”離去的方向追去。 林曉聞擦掉脖子上干涸的血跡,和其他警員加速往山上跑去。 他追得到,在剛才攻擊那個東西的時候,把最新的追蹤器貼在他的衣領上了。 他追得到,他放棄收斂尸身,一路跟了過來,就是為了宰了他! “曼珠,到我身后去?!?/br> 程解意即將登頂時,突然覺得氣氛不對。他轉頭看了一眼曼珠,便擋在這銀發少年身前。 小動物們能察覺風險,繼而產生恐懼,立刻逃跑就能換來一條生路。 可程解意沒有恐懼,他只是覺得前方可能有什么討厭的,有些危險的東西在。 在這個時候,他理應保護異位面的來者。 無論曼珠是否擁有足以保護自己的能力,曼珠是曼珠,而程解意是造夢者。 今夜是程解意帶著曼珠出來的,他要負起責任保護曼珠。 “是獅子還是老虎?可是在居民散步爬山的地方,怎么會有猛獸?” 程解意喃喃自語,等他撥開眼前的茂密花葉時,便看到一個坐在石上,手持大提琴的少年。 他拿著琴弓,仰望皎白的月亮,姿態優雅,仿佛正要在無人的山頂上開一場演奏會。 那人察覺到程解意的視線,便抬眸望來。 這個少年像是有些驚訝,但很快便目光迷離地看著程解意。 “我本來還以為是那些討厭的跟屁蟲,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位,一位……” “切割者”難以用言語形容他眼前見到的這個人。 這人明明長得一副端麗的面孔,溫柔又無害,可卻讓人在見到他時心生跪拜的沖動。 這是他的神通力嗎?不,不是,空氣的流動沒有變化,只要使用神通力一定會使人察覺,可“切割者”覺得這一切都發自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