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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也沒說到王沛到底出了什么事。 虛淵道:馬的事,還請唐副將保密,另外,安撫一下我的兩名侍女。 說著,絲毫不耽擱,飛身上馬,出了行宮。 唐濡牽著馬,看著兩個哭泣著追趕郡主的美貌侍女,一拍腦袋。 這可真是 涅陽郡主活像拋妻棄女的負心漢,瞧她那個瀟灑離去的勁兒哎,只希望王大人千萬別出什么事。 王沛和聶藏戎下山迎接北狄和頜族兩國使臣,半道之上,竄出來一伙北狄流匪,試圖截殺使臣,被聶藏戎殺退。只有王沛受了傷,恐怕傷勢不輕。 若不然,也不會加急傳信,讓虛淵快些趕去。 萬古銅、珈若、虛淵一行,帶著數十護衛和行宮中侍奉陛下皇后的太醫院院判,快馬加鞭,正午時分就趕到了驛館。 此處驛館并不大,比一般人家的四合院也大不了多少,院子里站滿了大夫,大概是緊急從附近征招過來的,有的站不住了,索性坐在自己的醫藥箱上。 珈若心頭一沉。實際上,他們迎接使臣,隨行配置的就有兩名御醫。連御醫都束手無策,民間這些大夫又能有什么辦法? 虛淵推門進去,正好撞見一個小廝,端著一盆血水出來。 虛淵眼前一黑,差點栽到,被珈若眼疾手快的扶著了。 怎么回事? 小廝還算機靈,小聲問:是涅陽郡主到了嗎?王大人正在里面,這會兒,清醒了。 競秀和珈若一邊一個,半扶半抱,虛淵雙手冰冷,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冷不丁從顫抖的齒縫之間,抖出幾個字來: 怪不得都說我是喪門星,我害死他了。 競秀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胡說! 虛淵扶著門,門本身就是虛掩的,一下子就開了。 院門外,似乎還有嘈雜之聲,可這屋內的聲音,依舊是那樣低而清晰。 聶藏戎道:王大人郡主快來了。 王沛便問:怎么告訴她了? 聶藏戎便說,王大人傷的重,恐怕要在驛館養幾日,郡主來了也好照應。 王沛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御醫怎么說? 聶藏戎沉默不語。 王沛也有預料,道:萬一她沒來得及過來,萬一我就這么死了,告訴她,我沒什么話留給她,只有一首曲子,是我新作的,讓她幫我流傳出去,別埋沒了。 聶藏戎吸了口氣,問:總該不是什么情絲婉轉、愛而不得、悠遠流長的曲子吧? 王沛苦笑一聲:這么明顯嗎? 聶藏戎以前也不懂,最近和王沛同病相憐,還有什么不懂的? 你看她的時候,跟傻子一樣癡迷。誰還不知道你的心思? 王沛聲音很低:她不通音律,這樣最好,也不知道,我這曲子說了些什么。就像往常一樣,我和她說話,對牛彈琴一樣,她總聽不懂的。 聶藏戎道:你回去自己彈給她聽,以后就能聽懂了。他煩躁的很,你就不能留點別的什么? 王沛道:若是我能回去,自然要明明白白叫她懂。既然回不去了,只留一首她聽不懂的曲子,是最好的。 虛淵淚流滿面,白玉一樣的指甲都摳進了木門里。突然從旁邊跑過來一個異域女子,大喊:我能救王沛!聶將軍,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 虛淵從沉寂之中驚醒,順勢抓住了女子的滿頭鈴鐺帶小辮。那女子往后彎下腰,做了一個拱橋,想要脫身,反而被虛淵反手鉗住了下巴。 你誰???你能救王沛,你廢什么話?你行你上??! 女子被拽的喘不過氣來,溺水一樣胡亂擺手,這會兒功夫,兩位院判也到了,氣喘呼呼的往屋子闖。 別擋道了,哎喲,我一把老骨頭 嘴里嚷嚷著,手上沒停,一個把脈,一個去找御醫要診斷記錄,以及先前用了什么藥。 虛淵換了個方向,把女子反過來,抓在了手中:你說你有法子,是什么辦法? 女子見她一身窄袖長袍,看不出身份,倒是婦人裝扮,瞪圓了眼睛:你先放開我!我自然有辦法,你們這些人,用醫治凡人的法子,是救不活他的。只要你們大殷同意,讓王沛娶我,我自然會全力救治我未來的夫君。 珈若: 王沛這才出來幾天? 桃花債都有了? 虛淵手中緊了緊,恨不得拽掉她一頭小辮子,臉上卻笑了笑,溫和的很:我是潤之,也就是王沛的jiejie。你告訴我,有什么法子救他? 那女子眼睛一亮,甜甜的喊了一聲姐:你先放開我,我們北狄和塞族有一種秘術,煉制出一種仙丹,能將一個人的壽命續到另一個人身上。我出來之前,吃了一顆母丹,只要你們寫下我和王沛的婚書,我就會把子丹給王沛吃下去。那么王沛就能和我共享壽元 珈若: 這種鬼話,說真的,她從三歲以后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