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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刻薄古怪,我多番容忍,從不與她忤逆,不令溫譙為難。至于你,早二年我也曾應溫譙之請,為你的婚事cao心一二。只不過,你眼高于頂,并不領情。我對你,對你母親,對溫譙,究竟有什么對不起的?你張口閉口,就是喪門星。為何我對你們這樣好,你卻始終沒有什么好臉色? 溫之靈脫口而出:因為不喜歡你??!你做的再多又怎樣?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告訴你,我弟弟也不喜歡你! 她說完這句,看見珈若抬起的手,驚恐的縮到了墻角。 珈若懶得打她了。 剛才的十幾個耳光,實在是她氣不過,又心疼皇后jiejie,心疼太子,心疼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才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珈若目光黑沉,沉默片刻,突然輕輕笑了。 你說的對。果然是人間至理。 溫譙對她,也不過是因為不喜歡。因為不喜歡,她對他再好,為他做的太多,也不過是多余。 呵,她嚴珈若,稀罕溫譙這偽君子的喜歡嗎? 若不是他假裝對自己情重,前世她又怎么會深陷其中,甚至還連累了皇后jiejie? 珈若吐出一口濁氣,再抬眼時,眼神已經全然變了。 她揉了揉手,慢條斯理的問:你還記得,這是什么地方嗎? 溫之靈還在嘴硬。 珈若掀開簾布,露出里面的一張小床和錦被:這里是原先廟中僧人用來存放農具的,后來,也漸漸荒廢下來??蓞s有兩個恬不知恥的狗男女,將這里布置成茍且偷歡之地。溫之靈,你說,這人還要臉嗎? 溫之靈捂著肚子,死死的瞪著珈若。 昨日,珈若便疑心溫之靈被人利用,讓競秀上山秘密調查,沒想到,恰好見到鄭貴妃的表弟周景玉鬼鬼祟祟的從小道上山。 競秀靈機一動,一路跟著,卻見周景玉上了山,就直奔小木屋而來,隨后,和溫之靈廝混了兩個時辰。黃昏時分,才腳步虛浮的下了山。 競秀繪聲繪色的說完:起初,你們兩個還說幾句正經話,我聽見你和周景玉說什么,萬無一失,還提到了府中采買的周伯,后來嘛 競秀撇了撇嘴。 溫之靈尖叫一聲,抓緊衣服:你,你這不要臉的賤婢!難道,你就一直在外面偷看? 競秀翻了個白眼:鬼才看你,我聽你們怪不正經的,就躲遠了。在外邊樹上,打了好幾個盹,你兩才消停了。到底是誰不要臉?呸,不要臉! 這塊玉佩,就是競秀從周景玉身上摸來的。 溫之靈和周景玉勾搭上,那她的動機就很明了了。 她和皇后無冤無仇,是為了她的情郎周景玉,才鋌而走險,謀害皇后和龍胎。 想來,前世也是這樣。溫之靈被周景玉利用,在珈若都不知情的情形之下,被她得手了。 隨后,陛下震怒,追查下去,周景玉擔心事發敗露,將已經懷了自己孩子的溫之靈也一并殺害。 而鄭貴妃和周家,一直到皇后娘娘病故兩年之后,才因謀刺太子,被一網打盡,九族之內有罪之人,盡數問罪。 是不是周景玉指使你,在白面之中摻了紅花?還有那個烏木娃娃,當初你偷偷溜進我的嫁妝庫房,看中了那擺件,讓你母親找我索要,被我回絕。你自然知道,我喜愛這些拙樸之物,所以,才選中了烏木娃娃做手腳。 珈若頓了頓:自然,也不止烏木娃娃,還有一尊白玉觀音像,也被換了。 珈若從宮中出來,就去庫房清點過。溫之靈倒是有幾分機靈,選的都是珈若最喜歡,也最有可能,作為有孕賀禮送進宮。 溫之靈緊緊咬著唇,突然道:你胡說八道!就算我和周郎情投意合,做,做出了逾矩之事,那又怎樣?什么烏木娃娃,什么白玉觀音,你說的,我聽都聽不明白!嚴氏,我早知道,你自從嫁給我弟弟,就對我各種看不順眼,沒關系,過幾日,我就要嫁給周郎了??赡悴荒馨堰@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和周郎身上。 珈若一嗤,將厚厚的一疊口供扔到她面前:知道你不會輕易認罪,可看管庫房的婆子、采買的周伯,還有廚房幫手的余大嫂,你貼身的侍女詞子,都已經招認了。你認識字嗎?口供會看嗎? 只要我把這些東西交到京畿府,溫家就全完了。圣人縱然仁慈,可你們膽敢謀害皇嗣,至少也要株連三族。 珈若面無表情的看她:可惜,這些供詞罪證,沒有一個能把周景玉拖下水,也就只能讓你和溫家扛了。 溫之靈跳起來:嚴氏,你瘋了嗎?你不管我弟弟了嗎?他可是你夫君! 珈若輕快的笑了笑:你放心,便是我和溫譙和離,我也是皇后的meimei,是不愁嫁的。要真是溫家出事,我就再找一個比溫譙更好,更俊美的夫君,就不勞你替我cao心了。 溫之靈極力狡辯,可罪證確鑿,她一個沒什么機心的蠢姑娘,很快就不打自招了:不是,不是我,也和周郎沒關系,是他大哥給我的白玉觀音 珈若瞇了瞇眼:原來,還有周家家主周景風的手筆。這倒是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