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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譙見二人吵得不可開交,連忙把珈若哄了出去,又轉過身去勸慰麥氏。 麥氏氣的直喘粗氣:你看見了,你看見了!你啊,不在家的時候,你媳婦兒就是這樣對我的。 溫譙頭疼不已,又哄了許久,等麥氏漸漸平復,道:母親,那兩個妾侍,我會都遣送出去,不會留在府里。 溫母立刻又炸了開來,跳著大罵嚴珈若:是那小狐貍精逼你的是不是?你說??!還有男人不想納妾的?都洗干凈送到你嘴邊了,你說你不吃rou? 溫譙: 以往,他只覺得母親脾氣不好,還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不可理喻和難以溝通。 溫譙回到內院,迎面看見競秀出來。 這丫頭以往是最敬重他,溫譙便笑著過去,哪知道,這丫頭跟沒瞧見他一樣,哼了一聲,冷著臉就走了。 連她身邊一個丫頭,都敢如此! 果然,貴女就是貴女,哪有什么好的!以往,不過是掩飾的好罷了。 溫譙剛進了里屋,珈若笑瞇瞇的在吃葡萄,秦鸞剝好了,一個一個的喂她,才吃了五個,就收了起來。 珈若依依不舍的看著葡萄碗:鸞兒,求你了,最后一個。 秦鸞冷酷無情,端著葡萄走了。 珈若一看溫譙那副樣子:老夫人不愿意吧?是不是還逼你快點圓房? 溫譙緩緩道:母親有些激動,我會慢慢和她去說。 珈若嘆了口氣。 溫譙臉色也不大好看,不僅僅因為溫母讓他心力交瘁,再者,這個劉應娘,也是個麻煩。 他離京前,為了給珈若添堵,可是精挑細選,才挑中了這個劉應娘。 萬萬沒想到,現如今,會砸在了自己頭上。 嚴珈若怎么就會松口了呢? 女人啊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晚膳時,溫母已經起身了,強打精神坐在上席,難得的給了珈若一份好臉色,還命人給珈若夾了一塊魚rou。 嚴氏,你到我膝下,也有兩年了。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常常言語嚴厲,可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在我心里,和靈兒沒有什么兩樣 珈若聽的好笑:您是想讓我勸夫君,留下那兩個女子? 溫母眼睛一亮:沒錯沒錯。 珈若看向溫譙:我當日既然讓步,今日也不會反悔。您若不信我,今日我就安排她們,與溫譙圓房。 溫譙滿心煩躁的追進內院,眸光沉沉的攔住珈若:你在桌上,說那些話,是真心的? 嚴珈若,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還有別的女子? 溫譙不由有些異樣的煩躁,很快被自己壓了下去:朧朧,我不管你如何想,我只想我們一家,從始至終,都只有我們兩個人。 珈若只覺得諷刺。 只有兩個?那嚴素榴呢?她又算什么? 哦,算個屁? 珈若反問:溫譙,你也看見了,老夫人以死相逼,今日精神也不佳,你還讓我去和老夫人爭執?可你也看到了,我若執意把侍妾送走,只怕她立刻就要病倒。你讓我如何辦? 溫譙沉默不語。 連你都勸不了她,我就更沒有辦法。珈若又道:就把她們留下吧。你若不配合也許,過一段時日,婆母就想通了,到那時候,再徐徐圖之,給這兩個姑娘一份嫁妝,找一戶好人家。你看如何? 溫譙又去溫母的住處轉了一圈,溫母果然精神不佳,這幾日納妾之事,耗費了她極大的心力。 溫譙也無可奈何,他一向孝順,不能真的忤逆溫母,只能依照珈若的提議,暫時容下劉應娘。隨后卻招來管事,讓家中仆從三緘其口,不得對外擅傳,尤其是劉應娘的來歷。 聽說溫譙不再起意,攆走那兩名妾室,溫母總算安定了些,飯菜也進的香了。溫譙這時才抽出空子,去見嚴素榴。 他剛進門,門口打盹的小丫一溜煙爬起來,嚷嚷起來:大爺來了! 溫譙覺得好笑,讓她小聲些,進了院子,卻見嚴素榴穿著一身艷麗的石榴紅,掛著五色浸染的披帛,幕籬已經備好,放在手邊。 溫譙偏了偏頭,有些意外:素兒,你這是要出門? 嚴素榴眼中閃過慌張,急忙否認:不是! 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尖銳了,強顏笑著解釋:當然不是,我在這里無親無故,能去哪里? 溫譙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她在說謊,但卻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覺得,她這樣欲蓋彌彰的模樣,十分可愛。 你在家中若是悶了,就帶上月丫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 嚴素榴見他沒起疑心,松了口氣。 我就是悶,可也不知道,能去何處散心。她垂首,故意用手指撩開頸邊的頭發,露出纖細流暢的脖子。 你也知道,我在此處,只有你一個相識的人。若說尚能依靠,偏偏也是無名無分。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溫譙一陣心疼,拉著她的手,篤信道:素兒你放心,我遲早會給你一個名分,名正言順,無人可置喙。只不過,如今有些事,實在難以預料。但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