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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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放松的表情,太子妃看個正著,便微微低下頭去。 “倒是另一個……”他話未盡。 “另一個,是說二皇子的妾室?” 提起另一位,太子妃復雜的神色稍去,顯露出了好奇心。 趙元瑯卻玩味地把玩著杯盞,沒有回她的話,還在想那個舞姬。 抓到趙元瑛翻墻進二皇子府那天,他原是想抓了人就走,沒想到會聽到自己被人背后議論。 他想到她奇怪的言行舉止,有武力在身,下口精準,見血不懼,聽聲辯人,與死士無異。要不是見到她今天跳舞的樣子,他還以為這人是被臨時調換了。麗妃到底對此知不知情,是特意往兒子身邊送一個助力呢,還是被人借了手? 更有趣的是,這——似乎原本是要往他身邊送的人。 另一邊,死士艾貝不知道自己被心眼多的太子殿下琢磨了一晚。跳完了那場舞,她就被蘇安然拉著促膝長談。說是關系猛增倒也沒有,只不過她不帶嘴巴,光聽對方傾訴舞蹈這門興趣愛好。 作為穿越女,蘇安然集百家之長,所有的技能都會一點,跳舞也不例外。曾經在大學的時候進過舞蹈社,雖是純打卡,但多少會一點“基礎”,來了之后又跟著洋人學,比古人放得開,跳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蘇安然說的盡興,越說就越喜歡木小溪。 人總有傾訴欲,但她女性朋友少,也不是什么內容都能說得來,像在眾人面前表演跳舞這樣“奔放”的行為,她們是不愛聊的。因此被她抓到一個人,就想說個痛快。 這也是木小溪會和她搭舞的原因,相同的興趣愛好是接近一個人最直接的手段。 “原來你是學跳舞的,怪不得!”蘇安然恍然大悟,“你真的都能一學就會嗎?” “原先在宮里就跟著‘洋先生’跳過幾回?!?/br> “原來如此?!?/br> “不過簡單的舞,看過兩三遍就能跳了,有人領著可以更快?!?/br> “……” 基本上也就是過目即會了。 先謙虛后坦白,古人的這一套蘇安然已經很熟悉了,為此打消了最后一點疑惑。雖然這人還是有些古怪,但莫名比其他古代的女人和她氣場更相合。再加上趙元琊不喜歡木小溪,蘇安然就安心給自己找了個伴。 節日未過,她們仍要在宮里住著,蘇安然很排斥,即使趙元琊哄著也不大樂意。畢竟趙元琊一走,麗妃的重重刁難就往她身上招呼了。 臨近節前天,大概是想到過了節就要回去,蘇安然的心態終于放松了。 這天下午秋風細細,最后一片溫淡的余暉灑在宮殿的瓷磚上,照的瓷磚光滑可鑒。宮人走路的聲音不輕不重,輕了怕太小心,主子沒聽見嚇人一跳。重了自然要挨罵。 麗妃儀態端方在上首的位置坐著,能被稱一個“麗”字,她容貌自然非凡,趙元琊有一半基因遺傳自她。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安然,“聽說你那天跳舞,大出了一回風頭?!?/br> 蘇安然沒想到對方一連幾天都沒拿這件事找茬,臨了居然出來翻舊賬。她謹慎地回:“聊作娛樂罷了?!?/br> “好一個娛樂,究竟是別人娛樂你,還是你娛樂別人?!” “娘娘說笑了,沒有誰娛樂誰,眼見節慶,年輕人一同作樂而已。 ” “哦?這么說倒是我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麗妃一拍茶幾,“木氏也就罷了,她本就是舞姬出身,身份卑賤,你一個官員的女兒也跟著湊熱鬧,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養你的,把我兒的臉都丟盡了!” 那邊,二皇子妃連忙幫著打圓場,“母妃萬莫生氣,太醫前兒才說母妃不能動怒,動怒傷身……” “我倒是想不生氣,偏有人一意要氣我!” 二皇子妃轉頭對蘇安然道:“meimei也是的,這件事本就是你錯了,哪有皇子側妃大庭廣眾之下給人跳舞作樂的道理。說到底母妃也是為了你好,跟母妃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br> 蘇安然冷笑了一聲,干脆沒接她的話茬。這兩個人聯手擠兌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二皇子正妃是個什么人物,她早就心知肚明。要說早前面對她還有“小三”面對正房的羞恥感,到了現在,對對方的厭惡感早就遠勝過一切。 在古代堅持現代的三觀,除了讓她痛苦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眼見眾人都看著她,她語氣淡淡地回道:“娘娘也別太生氣,沒下回了?!?/br> 見她這態度,麗妃還要再開口,卻被二皇子妃勸下了。她輕聲輕語地勸慰麗妃,一邊不經意間和木小溪對視一眼。 原著中,正妃通過木小溪的家人來威脅她,試圖掌控這枚棋子,然而木小溪一開始沒有接受正妃的金錢誘惑。后來即使正妃換了手段,令她哥哥被誘豪賭,父親被陷害坐牢,母親愁白了頭發,她也堅持住了自己的底線。當她發現蘇安然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之后,才覺得這份堅持沒有意義,在時光的磋磨之中,向命運妥協了。 而現在…… 木小溪輕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恰好宮女上了茶和點心,她小聲地對蘇安然道:“安然jiejie別生氣了,喝口茶吧?!?/br> * 二皇子趙元琊下朝后,照例大步流星地往母妃的宮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下屬,“交代你們的東西都買好了?” “殿下放心,麗妃娘娘、正妃、側妃各有一份,已叫宮人先送去了?!?/br> 趙元琊為人狂放不羈,卻不是粗心的人,臺面上的禮物都會備上一份,不會單給蘇安然,免得給她招恨。 下屬:“就是那位木小娘,因殿下沒吩咐……” “她就算了?!壁w元琊揮揮手。要不是麗妃欽點了木小溪進宮,她本沒有這個資格。趙元琊本就對這個強塞過來的人不大喜歡,再看她那天強出風頭,自是看出這個不安分守己,偏見愈發深。 就在這時,他聽下屬道:“還有件要緊的事需向殿下匯報。早前放在正妃娘娘那里的人遞上來的消息,說是娘娘私下見了那位木小娘。屬下經過查證,木小娘家中突然多了一筆大額錢財,與娘娘脫不開關系……” 趙元琊的腳步慢下來,“你是說,正妃拉攏木氏?”他想到這里,臉色微微一變,安然一向和他的妻妾不和,也很少打交道,但這幾日,因為那天一同跳舞的緣故,她和這個木小溪關系走得很近。 “再去細查?!?/br> 他剛說完,就有一個宮人匆匆趕來,正是他宮中的心腹。只見對方行禮匆忙,挨近他耳語了幾聲,“殿下讓奴才注意正妃娘娘的舉動,恰好今日……” 趙元琊聽完,眉眼之間劃過一絲戾氣,“走,去給母妃請安?!?/br> 他人到的時候,宮殿內的氣氛尚算融洽,有二皇子妃活躍氣氛,蘇安然的性子也不是尖銳的人,只要麗妃不針對她,倒也愿意說上兩句話,木小溪影子似的待在一旁。趙元琊卻先覷了她一眼。 他風風火火地進了屋,滿屋的人都看向他。 麗妃忍不住笑,又嗔看他一眼,“這么著急忙慌的做什么,可是餓了?” “母妃?!壁w元琊隨意行了禮,和麗妃報備,“對不住母妃,兒臣剛聽聞母妃這宮中有些地方不干凈,需叫人來查一查?!?/br> 說著話,就有宮人進來翻查她們剛剛用過的蔬果點心。 “二皇子這是要做什么?”麗妃眼底閃過驚異之色,到底沒叫人看出來,“少拿母妃取樂,母妃的病才好,正是要清靜的時候,實在受不得你鬧?!?/br> 趙元琊轉頭就吩咐,“正好,去叫太醫來瞧一瞧,就說母妃身子不適?!?/br> “趙元琊!” “母妃莫惱,有人在你宮里鬧鬼,我不抓出來,母妃才是沒個清靜。來人,先將母妃扶到隔壁間休息,以免臟了母妃的眼睛?!痹谮w元琊的堅持下,麗妃也無可奈何,只能先回了里間,橫豎這事和她沒有直接關聯。 趙元琊和她一樣狹長的鳳眸輕挑,往旁邊掃了一眼。正妃定力差,緊繃的嘴唇泄露了她的心事。 就在這時,檢查的宮人肅然道:“殿下,這杯茶水有問題?!?/br> 這杯茶正放在蘇安然身側高幾之上。 “正妃娘娘有什么話想說?”趙元琊猛地看向正妃,戲謔的口吻中有凜冽的寒意。 “殿下的意思,是懷疑妾身?”正妃手中帕子緊絞,故作淡定,“那杯茶妾身可沒動過,哪個下人犯的事殿下只管拷問,再不濟那也是木氏遞給蘇側妃,難保不是她下的手。 ” 蘇安然不蠢,從他進來后大動干戈起,就已經猜測發生了事端,且很可能和她有關。但她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正妃身上,直到正妃的這句話,突然點醒了她! 她在麗妃宮中用餐總是萬分謹慎,今日卻被那兩個女人氣了一通,再加上她和木小溪關系融洽,那個時刻,對她拿來的東西失了往日的防備心,沒多做查驗就喝下了。 她將視線看向一直安安靜靜的木小溪,語氣克制:“真的是你……你是被脅迫的嗎?” 木小溪正對她笑了下,尚未開口,就被斜刺里伸來的手猛然扯離座位! 趙元琊毫無憐惜地將她摔在地上,女子身段柔弱,骨頭和瓷磚地面相撞,她下意識地以手撐地,發出輕微地骨裂聲,她疼地皺了下鼻子。 “除了她還有誰?” 下一刻,趙元琊俯身捏住她的臉,“我警告過你,讓你乖乖待在房間里,離安然遠一點?!?/br> 木小溪抬眼和他對視,“可我很喜歡安然jiejie,想和她做朋友?!?/br> “是嗎,你和人做朋友,就是拿了別人的好處,給她下毒藥?” 木小溪的嘴唇動了動,似要說什么,卻沒能說出來,反而抬手要擋開他,和他咄咄逼人的言行。 “你現在不說沒關系?!壁w元琊面露諷刺,“待會自有人叫你開口——” 他話音剛落,木小溪突然一口血噴出來,正濺到他臉上! 趙元琊:“……” “小溪!”蘇安然驚呼。 “我沒事……咳咳……”木小溪唇邊咳血,目光黯然地看著蘇安然,“安然jiejie,我……我是受人脅迫,但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將茶杯換了……” 兩人坐在一起,兩只茶杯就放在同一張高幾上,她悄然換了茶杯也無人注意。 “小溪,”蘇安然心下震撼,不敢相信剛認識的人會對自己這么好,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一時感動,一時又迷茫,“你傻不傻,就算是這樣,你不會告訴我嗎?不用自己喝……” “我不聽那人的話,遲早是要死的……”木小溪露出笑容。 “可……你為什么這么做?” 木小溪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 蘇安然也不再多問 ,她想起一個偏方,即刻叫人去取牛奶,給木小溪催吐。她等待間心情焦急,忍不住將槍口對準二皇子,“趙元琊,你就不能先問清楚再問罪嗎?!” 趙元琊臉上的血污沒清,就被人劈頭蓋臉地罵,“我沒……” “就算小溪給我下毒,也是被那個女人逼的,你心里難道會不清楚?” 正妃坐不住了,“蘇側妃把話說清楚,那個女人又是誰?” 蘇安然看也不看她,只對趙元琊冷笑:“你好的很,柿子專挑軟的捏,這就是你的皇子風范!” “安然——”趙元琊有口難言。確實,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他不能在眾人面前給正妃沒臉,挑中木小溪發作,就是想間接警告正妃。 誰知道木小溪發瘋居然自己喝下毒藥?! 木小溪擦掉唇邊的血跡,她的嘴唇已經烏紫了,臉上卻還帶著笑,在趙元琊怒瞪她時歪了歪腦袋,立刻對蘇安然道:“jiejie,我心口疼……” 蘇安然立刻柔聲勸慰她,“太醫很快就要到了,你放心,沒事的?!?/br> 趙元琊平生就沒受過這樣的氣,氣得他肺管子都疼。偏偏她是替蘇安然擋的災,他不能不管。等胡子花白的太醫跑進來時,他咬著牙道:“找解藥,治好她!” 索性趙元琊來的及時,太醫請的早,又有蘇安然替她及時催吐,人還留了一口氣。只不過用的急性毒藥,體內毒素無法全部拔除,余毒未清,要跟隨她一生,即使慢慢治也很難恢復。 倘若原本蘇安然心中還有猶豫,不能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她好,等看到這樣的結果,心也軟了。 人的感動可以催生一時情感,而負疚感則能將這份情感維持很久。除非木小溪背叛了她,否則只要看見對方病弱的模樣,就會想起這件事,是她替自己背負的劫難。 蘇安然事后又一次詢問木小溪這樣做的原因,她只道:“我和安然jiejie有緣?!?/br> 這話讓她疑心是小的時候幫助過對方,對方回來報恩,但她委實沒有這個印象,讓趙元琊去查證也沒有結果。在她嫁入皇子府之前,顯然和她是不認識的兩個陌生人。 找不到原因,蘇安然也只能暫時作罷,只希望未來有一天能夠得到答案。